第232章 战后局势(1/2)

第232章 战后局势

血色的残阳透过破碎云层,斜洒在乌戈平原破败的土地上,像一层晕染的铁锈,將这片曾经翠绿的原野染成深褐色。

数不尽的户体横陈在平原上,足有数里的土地被战爭碾压得支离破碎,原野失去了原貌,与血泥混成一色。

倒伏的兽人与人类层层叠叠地交缠在泥中,户体有的仍保持著临死一刻的搏杀姿態。

破裂的战斧嵌进骨骼,残碎的座狼脊骨如白骨长蛇豌於褐红血水中,血淋淋的兽皮护甲和撕裂的披风杂乱堆叠,无声述说著刚刚过去的杀。

北境军团的號角早已止息,战旗猎猎不再,空中只余迴荡著远方断断续续的军令呼喝与马蹄践地的沉重节奏。

重伤者正被一具具抬往后方,那些还未彻底昏迷的士兵躺在担架上,胸膛起伏,口中不时逸出痛苦低语,破碎的铁甲下,血与泥混成一片,浸透了包扎的布条。

土兵们在指挥官的催促下缓缓收拢战线,一列列踏过血跡斑驳的地面,开始清点己方伤亡,將户骸摆正成行,按军旗或盔甲辨识阵亡者的归属,立木为记,插旗为碑。

风中传来微弱的咳嗽声,沉重的盔甲与剑盾碰撞的金属迴响,一点点取代了之前的喊杀震天。

莱昂站在那处曾立著裂喉主旗的缓坡上,战马未在身旁,他独自一人。

他手中仍握著那柄未曾归鞘的长剑,剑身斜垂,剑尖的血早已乾涸成暗红色的薄,

那是莫尔巴斯的血一一裂喉氏族的族首、这场攻势的兽人统帅,死於他剑下。

几个小时前,这片土地还在怒號与哀豪中翻涌,如今火光尽熄,战声尽散,只余沉默在旷野上迴荡。

残阳自天边斜洒而下,如血如火,映红了半边天,也映出远方那支缓缓而来的骑队身影。

那是一支北境军团的队伍,十余骑士,身披重甲、手持权杖,前方两骑高举军旗,隨风猎猎。

后方骑士皆披银白饰边的披风一一那是唯有统校以上王国高阶军官方可佩戴的標誌。

马蹄所过之处,沿途土兵尽皆侧身避让,低头无声,不敢喧譁。

莱昂望著那列队伍一动不动,仿佛等待的是一场迟到的雪,或是某种终於从远方归来的命运。

很快,那骑队便来到缓坡前,勒马止步。

前方骑士下马,走至莱昂所率的骑兵阵前,高声问道:“前方哪位是此军主將?北境军团统帅奥雷尔大人特来会见阁下!”

莱昂闻言,转身走下缓坡。

当他来到坡下时,这位身穿深蓝披风、披掛板甲、年约五旬的王国第一名將已立於人群最前方。

他眉目如刃,面颊紧绷,一双眼睛却像寒星般澄澈冷静。

那双眼在看到莱昂时,微微一动。

“所以你就是”奥雷尔开口,声音低沉,“亲自率军从敌后奇袭,阵斩敌酋者。

莱昂轻轻点了点头。

奥雷尔望著坡上那根被斩断的旗杆和周围的兽人残尸,良久不语。

他没有立刻寒暄或讚美,而是深吸了一口混著血与铁的气息,轻声道:

“我们来迟了。”

空气仿佛凝滯了一瞬。

莱昂回应道:“不,不迟,刚刚好。”

两人相对而立,周围的北境骑土与西境骑兵缓缓收拢,沉默围观。

奥雷尔望著他许久,忽然道:“你还没卸甲?”

“还没来得及。”

奥雷尔目光扫过他满是战痕的胸甲,以及上面的斑斑血跡。

他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隨我来吧,”奥雷尔转身,“你或许有很多问题想问,正好我也有许多疑惑。”

穿过堆积如山的兽人尸丘,两人最终来到一座临时搭建的指挥帐前。

营帐虽简,却整洁有序,十余名军官、传令兵与参谋官正在帐边统筹调度,见统帅到来,皆肃然低头。

“进去吧,”奥雷尔淡淡道,回头看了莱昂一眼,“你在这场战爭中做的事,都值得一间帐篷的安静。”

莱昂没有推辞,先行进入帐內。

帐內陈设极简,仅一张木桌、几张座椅,一幅摊开的军图静置其上。

奥雷尔隨后步入,掀开帘幕,隨手扯下披风掛在木桩旁,走到地图前坐下,目光在莱昂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端详著对方那身沾著血跡的盔甲,沉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莱昂·维斯。”

莱昂站在桌前,语气平稳。

奥雷尔眉头微动,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维斯·南境边疆的维斯堡?”

“是。”莱昂答得简短。

奥雷尔目光凝住在他脸上,片刻不语,仿佛在思索这短短两个个字后所牵出的整个背景。

营帐外风声依旧,帘幕轻轻颤动,帐中气息凝滯。

“你既是南境边疆维斯家族的人,”他终於开口,语气低沉而缓慢,“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西境?”

莱昂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自从兽人刚刚攻入南境时,我就曾在维斯堡血战。但兽人大军的兵锋绝非维斯家族能凭一己之力挡住的,我不得不率残余部眾撤往哈卡尔要塞。”

他语速平稳,没有渲染,没有沉痛,只是如实敘述。

“但兽人很快就再次来袭,人数比预想中更多。南境太久没有发生过战爭,哈卡尔要塞不仅守军数量稀少,並且大多都是未曾上过战场的王国三线守备部队,只能勉力支撑。

守住了数日,援军迟迟未至,最终还是再度失守。我只能带著残兵一路向北,退至南境北部的维尔顿。那时,南境各地城堡接连被破,几乎已是全面溃败。”

他顿了顿,看向地图,指尖轻轻落在王国南境北部的维尔顿標记之上。

“我在维尔顿守城多日,直到南征军团抵达。我被任命为临时嚮导,与赤阳骑士团一道渡河,突袭南岸城外的兽人大营。”

莱昂缓缓道出,“可我们低估了敌人一听到这,奥雷尔的神情微变,抬手打断他:“我听说了那一战。”

他垂下自光,似是回忆起什么,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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