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一触即发(2/2)
他们太疲惫了。
步伐不整,阵列间距拉扯过大,狼骑未能如以往般迅速散开,战士之间的呼吸更加沉重。
北境军团却像一道无声的铁壁,在风中缓缓向前推进,强行压缩裂喉氏族的战列纵深。
“让他们停下。”莫尔巴斯道。
號角吹响,裂喉氏族的前锋阵线骤然定住。
一时之间,整片平原上出现了罕见的沉寂。
北境军团止步於距兽人大军数百步的距离,三列盾墙稳如山体,每一名士兵都仿佛石像,面无表情地注视著面前那群身披兽皮、紧握战斧的巨人。
这是一种挑战一—一种冷静压迫的凝视。
“他们想逼我们先动。”酋长低声道。
“是。”莫尔巴斯轻轻点头,“而我们———-別无选择。”
他没有多言,只是再次挥手。
“鼓声起,战列压上。”
“战,开始了。”
低沉的战鼓声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不再是蓄势的节奏。
它如心跳骤然加快般变得急促,重重鼓槌敲打著大地,也唤醒了战士们体內沉积多日的愤怒。
前锋的斧盾兵迈步前出,步伐不整,但每一步都用尽全身力气。
他们的脸上沾满灰土与焦,眼晴血红,沉默地推近敌军阵线。
两翼的沸血战士也已开始移动,斜向敌阵侧翼推进,意图扯开一角盾墙。
座狼骑兵则分出两批,沿著平原疾驰,试图从敌人军阵的两翼斜穿过去,製造混乱。
莫尔巴斯始终注视看这场推进但他心中清楚:这一波进攻不会摧毁敌军。
只不过是试探。
一场血的试探。
敌人仍未动,军阵仿佛沉睡的巨人,静默无声。
但就在兽人两翼部队推进至百步之內的剎那,主阵后方忽然传来连续短促的號声。
下一刻,空中划出第一批拋物箭矢的弧线。
那是弓弩兵的齐射。
成排的箭雨倾泻而下,裹挟风声与死亡,从上方洒落至兽人衝锋线路上。
这不是慌乱之下的临时应对,而是精准部署下的蓄势打击。
最先中箭的是冲在前列的沸血战士。
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数枚羽箭贯穿躯干,当场翻倒在地,后方战士仓促奔跑中被绊倒,冲势顿时一乱。
右翼的座狼骑兵更是惨烈,座狼中箭嘶豪翻滚,几名骑手被甩飞落地,滚入同伴阵列。
箭雨如骤雨连绵,射速稳定、落点紧密,专打兽人推进轴线与两翼斜插交界处,將本该协同夹击的队形打得支离破碎。
莫尔巴斯望去,敌人军阵后方的弓弩手正有条不素地分批齐射,宛如训练至极的杀戮机关。
亚十步一舰十步就在两军距离尚余十五步之时,北境军团主阵中忽然传出一阵鏗鏘號令。
那是一种奇异的节奏一一如洪钟短鸣。
整片盾墙骤然停止前压。
前列盾兵半寧於地,举盾护胸,后排长矛兵齐齐挺矛而出,矛尖如林,直指兽人大军的前锋线。
莫尔巴斯猛然皱眉。
这不是防御,这是迎击。
任一瞬,双方撞上!
兽人的斧盾兵大吼著猛衝而上,粗壮的手臂舞动战斧,掀起滔天怒潮,狠狠砸向那道冰冷的盾墙。
而北境军团的前列,仍未乱动一一直到斧头砸落的一瞬,盾湾猛然抬起,长矛前刺,
一整道训练有素的反击动作如洪水逆流,將第一企丼上前的兽人前列生生震柴!
利予穿胸,斧柄折断,鲜血在草地上瞬间绽开。
莫尔巴斯目光一沉。
但没有动怒。
他知道这场阵的意义。
用血去摸清敌人的钢铁壁垒。
“左翼。”他低声道。
视线转向那一支正在疾港的沸血战士队伍。
他们此刻双眼赤红,手持双斧並出,直扑北境军团的左翼边角。
那是盾墙与弓兵之间的缝隙,莫尔巴斯让他们盯著这个点很久了。
但就在他们即將接近之际北境军团的阵列忽然一震。
数百名手持盾湾的侧翼步兵仿佛事先埋伏一般,骤然从主阵侧方压出,与沸血战士在十步距离正面接触!
“原来早就防著我们。”身边一名血誓亲卫咬牙低吼。
莫尔巴斯不语。
他眼中反而浮现出一点冷色。
“不错。”
“这才是够资格的对手。”
乞声如雷,草坡震颤。
双方终於从值探转为激战。
血与铁开始在正面战线激烈碰撞,响起的再不是兵刃伍探的零星金鸣,而是持亨不断、密毫如骤雨的撞击与怒吼。
鲜血在盾面溅开,战斧撕裂矛杆,长矛刺入躯干,战士们的吼叫、惨叫、喘息、哀鸣杂颗成一片滚动的浪涛,在这片平原上柴盪不息。
莫尔巴斯双目死盯著前线,斧柄紧握,指骨泛白。
兽人前列的第一轮衝击虽然被北境军团的盾矛阵死死拦下,但他们並未后退。
续有生还的兽人战士都像疯狗一般死死贴住人类盾阵,但图用斧柄撬开空隙,或直接以身撞击,撕裂敌阵的整齐秩序。
而人类也不再沉默。
他们没有一味退让,而是针锋相对。
盾墙持亨前压,每当有兽人伍图穿入阵,弗有后列士兵补位,或矛刺,或短找前突,冷静、准確、不留情面。
“第舰阵列,压上。”
莫尔巴斯低喝一声,身后號角声再起。
双手缠著麻布的巨斧兵从后方两翼奔出,沿著正面战线空隙快速穿插。
不是替换,而是拖加。
他要让兽人前线的人数压上去,以兵力直接碾压敌阵前锋,逼迫北境军团动用后列,
打乱他们的战阵配合。
命令达后,仅片刻时间,裂喉氏族的正面战线弗多出上千人。
他们不再排整齐列,而是如浪潮拖浪潮般,接摔並锋,以血肉硬撼盾墙。
这一次衝击一一终於撼动了人类前阵。
人类军阵中一段盾线出现短暂紊乱。
一名长矛兵被一斧削断前臂,鲜血喷溅之中,两名兽人一同扑入缝隙,將整排人类土兵撞得后高连退数步。
这是野战阵线中最致命的一瞬。
只需一条缝隙打开,弗有可能像撕破布帛般將整排战线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