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维尔顿大屠杀(1/2)
第157章 维尔顿大屠杀
维尔顿城的城墙沦陷,不止於西侧第二段这一处,也並非始於这里,
事实上,当阿尔曼的身躯倒下、长剑滑落之时,整条南面城墙早已千疮百孔,处处摇摇欲坠,全面崩溃已是不爭的现实。
他所守的西侧第二段防线,虽不算是最坚固的段落,也並非维尔顿城的要害之处,却因第三旗队的死战不退而显得格外醒目。
在眾多更早陷落、甚至提前溃散的段落中,这里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直至旗队全灭,
无一生还。
但它仍旧不过是眾多失守防区中,最后垮塌的一环而已。
从清晨起,整段南面城墙便承受著兽人一波接一波不间断的轮番衝击,战鼓从未停息,攻势愈演愈烈,防守却日渐衰竭。
火油、箭矢、滚石这些赖以支撑的防御资源被迅速耗尽,而人力的流失更是无可挽回到了午后,整条防线已濒临极限,只待某一段最先崩溃,如同决堤之水一泄千里。
最先失守的,是西南角的一段低位城墙。
那段地势低矮,临近城角,护墙薄弱,又缺乏天然地形支撑,原本便不適合布防,並且还只是被临时部署了由各地临征民兵与贵族私兵拼凑而成的杂牌部队。
这些人多数未经实战锤炼,士气不稳,装备不齐,连基本的协同作战都难以维持。
战斗初起时尚能凭藉数量与坚固的城墙勉强支撑,但到了第五轮攻势来临时,已然崩盘。
前几轮攻势中伤亡惨重,弓弩手弹尽粮绝,近战兵力也几无轮换能力,火油与滚石早已消耗殆尽。
到了下午,兽人发起猛攻,攻城梯与鉤索如雨般洒向墙根,无人能再將其推落。
当又一名兽人翻上垛口、撕开人类长枪阵时,整段守军终於开始崩溃。
士兵开始失序,有人仓皇撤退,有人试图沿城墙小道逃入城区,有人甚至在慌不择路中跳下石墙。
指挥官战死之后,无人能再收拢阵列,兽人如潮水般涌入,短短半刻钟內,便完全掌控了这段城墙。
然而,兽人並未急於进入城区,而是迅速沿著垛墙两侧展开,左右包抄。
他们深知城墙未全然告破,敌军尚有其他防线,因而选择扩大战果、就地夺取更多的登墙点,企图一举撕开人类的整条防线。
鉤索、攻城梯-他们调动一切简陋却高效的攻城器械,源源不断地向其他各段城墙延伸推进。
许多兽人甚至未等攻城梯搭稳,便凭鉤索攀爬,任由人类弓弩刺杀,也要爬上来咬死敌人。
这些兽人战土,被一次次射穿、刺死、焚烧,但下一名兽人便会立刻从后方补上,踏著同族的躯体继续前冲。
维尔顿城的南面城墙总长超过两千米,防御人员原本就远远不足以覆盖每一尺墙垣。
如今自东南至正南、再向西南,数段防线已相继溃败,战况不断恶化。
许多段落的守军在士气崩溃后纷纷弃守,有的早早撤退至城区內,有的乾脆逃入民宅巷道,企图逃避追兵。
火油罐早在正午便已告罄,箭矢也只余零星残支,滚石同样使用殆尽。
没有任何援兵,没有换防命令,没有足够的预备队,守军只能靠勇气死守至最后一刻。
而在这种被压榨至极限的態势下,最先溃散的,往往不是肉体的疲惫,而是意志的崩塌。
最早崩溃的,是临时徵召的民兵一一这些来自城中的青壮年平民,原本是因为人手不足,为了稳固防线而被草草配发武器、投入城防线的炮灰。
他们未经过足够训练,更未曾经歷真正意义上的血战。
起初他们还抱著防守家园的希望,或是被上级的誓言与奖赏所鼓动,勉强维持著阵列但隨著兽人一轮又一轮攻势接而至,户体堆满垛口,血污漫过石砖,熟悉的同伴被撕裂、摔死、劈成两段,他们心中那脆弱的意志便开始崩塌。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城墙上传染。
有人在兽人跃上垛口时惊叫后退,连连失措,甚至直接从城墙跳下,寧愿摔成重伤也不愿面对眼前挥舞斧刃的怪物。
有人则丟盔弃甲,在同伴尚在拼杀时便衝下石阶逃往城內。
更多的人,则根本没有机会逃跑,就在慌乱中被蜂拥而至的野兽般敌人压倒、割喉、
砍断手脚,成为城墙上粘稠血跡的一部分。
弓弩兵再无人组织射击,长矛阵已被击碎。
那些粗而沉重的攻城梯被兽人死死顶在城墙根下,一根接一根地推上来。
鉤索则像毒蛇一样飞掷而上,掛上垛口边缘,隨即便有兽人以惊人的蛮力攀附而上无视箭矢与碎石,甚至不惜踩著自家同伴的户体登顶。
城墙,原本是城市最坚固的防线,如今却成了攻城敌人进入城內的踏板。
人类与兽人的尸体层层叠叠,有的地方堆得连石砖都看不见。
最先被攻破的几段城墙已成为兽人调度的据点,他们从这些地方源源不断调集更多战土登墙,再从这一段推进至下一段,像潮水般在整条南墙上蔓延。
此时,维尔顿的南面城墙,已经不再是抵御敌军的防线,而是变成了通往城內的碎裂长廊。
一道血路,从东南绵延至西南,残垣断壁、户骸遍地。
守军的后援系统,也在此刻彻底失灵。
城墙各段的联繫与指挥依赖传令兵、火炬、號角来传递战况与调度命令。
但如今的战局早已超出预计的极限。
南墙垛口被攻陷多处,梯道损毁、连通道都阻塞不通,传令兵频频失联,不是在奔途中被杀、就是根本到不了自的地。
火炬信號在炽热战火与浓烟中模糊不清,號角的鸣声更是被兽人咆哮与金铁交击所淹没,根本没办法清晰地传到后方。
一个消息可能还未传至下一段防线,战况就已逆转。
甚至不止一次发生过,求援信號才刚刚送达,接收方的防线却已在下一刻沦陷。
城墙,不再是一道统一协调的整体,而是裂解成了数十个孤立阵地,每一段都在单独面对衝上垛口的敌人,每一名士兵都如同在孤岛上苟延残喘。
维尔顿城,已经被兽人的斧头劈出了一道裂缝,裂口从东南一路撕开至西南,只剩下廖廖几处尚在支撑的垛口死守,而这几处支点,也正在被残酷地一点一点撕裂殆尽。
而兽人的攻势,並不满足於攀上城墙。
他们像狼群一般嗅到了空隙,迅速投入渗透部队,成批地突破防线,开始进入城区內部。
部分兽人先头部队已趁混乱突破守军防线,从城墙上涌入了城內的街道。
城墙沦陷的消息还未彻底传开,兽人已然像洪流一般倾泻而入。
他们没有阵型,没有秩序,也没有指令,他们只需要血与火,只凭本能掠夺、杀,
纵火,一路蔓延开来。
南岸城区的街道沉寂已久,这些原本就因围城而封闭的街巷、坊市、宅院,此刻却突然之间被野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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