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血战城头(2/2)

第二名兽人已经翻了上来。

阿尔曼衝上去,挥剑拦住了这名手持双斧的怪物,

双方短暂地对时了一下,那兽人猛扑而上,阿尔曼冷不丁被其一肘击中胸甲,整个人被撞退一步,险些跌下垛墙。

“去死!”副队长怒吼著抄起长枪,从侧面刺入那兽人侧腹,阿尔曼顺势挥剑反撩,

砍断了其肩膀。

“队长,你一一”副队长扶住他。

阿尔曼咳了一口血,吐到地上,“还死不了。”

“他们快压上了!”另一端传来呼喊声,左侧第三垛口已被四五名兽人攻了上来。

“走!”阿尔曼转身冲了过去。

长矛、利斧、怒吼与呻吟交织成一幅血腥的画卷。

城墙已无明確分段,每个垛口都成了小型的屠宰场,靠一批批士兵的血肉將敌人压下去。

“左侧顶不住了!”有人在后方喊。

“阿尔曼队长!”

他刚砍翻一名兽人,闻言回头,只见城墙另一侧开始出现敌人集群突破的趋势,好几道鉤索已搭上了垛口的石缝,几名兽人正在努力向上攀。

“你们几个!跟我来!”他一把抓过旁边还喘著气的士兵,带头冲了过去。

副队长正要拦他,却终究没说出口,只能咬牙带人尾隨而去。

他们衝上去时,正好看见一名民兵被兽人一脚端飞,撞上垛墙后脑开裂,鲜血飞溅在石砖上。

阿尔曼怒吼著衝进那名兽人身前,挥剑砍下他持锤的右臂,一脚將其端下墙去。

“推下去,別让他们站稳!”他回头怒吼,嗓子几乎都要撕裂了。

身后几名土兵终於赶到,將其余两名还没爬上来的兽人刺下了城墙。

但就在此时,远处另一处传来急促號角,是支援信號。

副队长衝来,满脸是血,喘著大气道:“右侧防线撑不住了,已经在请求支援。”

“让他们等。”阿尔曼冷声说。

“我们这边”副队长看著脚下满是尸体的垛口,声音低了下去。

“我们难道也撑不住了?”

副队长咬牙没回答。

阿尔曼扭头望向城下。

兽人的攻势依然没停,一波接一波,就像永远杀不完。

他知道,只要再攻破几个垛口,这整段防线就会彻底溃散。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身后这些已然疲惫到极限的士兵们,有的连站都站不稳,

手中的兵刃已卷刃破损。

“把尸体堆上,封住缺口。把剩下的火油全部调来。”阿尔曼缓缓说,“哪怕用最后一滴油,也要把这帮畜生烧乾净。”

副队长低头应声,“是。”

从城墙下新送上来的几个火油罐被一个个传送过来,士兵们手忙脚乱地点燃、投掷,

滚烫的烈焰在敌群中接连腾起,却根本挡不住那一波接一波的兽人攻势。

阿尔曼站在垛口前,一剑砍翻一名衝上来的高大兽人,却猛然感到右肩一痛一一他被一块兽人投石器拋来的碎石砸中,整个人险些跌下垛墙。

他勉强稳住身形,鲜血顺著破裂的护肩泪泊而下,滴落在满是凝固血跡的粘稠城墙之上。

“队长!”副队长赶来换扶。

“我还能动。”阿尔曼咬牙推开对方,“你去盯住西侧垛口,我守这边。”

副队长点头,转身带人赶去另一端补防。

然而此时,攻上垛墙的兽人已经越来越多。

东侧已经有至少十几名敌人站稳了脚跟,一名高个兽人身披兽皮甲,手持大斧,怒吼著衝破了三名土兵的防线,將其中一人拦腰斩断。

“弓箭手!优先处理那个大个子!”阿尔曼怒吼。

但他转头看到,弓手已经所剩无几,几名弓兵甚至连站立都困难,有的倒在地上喘著粗气,有的握著没有弓弦的弓身无力发呆。

他只好衝上去,亲自迎战那名兽人战土。

钢铁交击,火星四溅。

阿尔曼咬紧牙关,横剑格挡,一次次將对方斧头挡下,但他的力气已近极限,肩伤撕裂著神经,令他整条右臂发麻。

血从撕裂的肩口渗出,顺著破裂的甲片滑落,染红了他的半边臂膀。

呼吸变得急促,视野边缘开始发黑,耳中只剩斧风与呼啸。

那头兽人狞笑著逼近,双目血红,像嗅到血味的野兽,动作却越发迅猛,显然看出他力竭的破绽。

阿尔曼咬牙死撑,试图以剑锋缠住对方斧柄,寻找反击机会。

但就在两刃交错的一瞬,兽人猛地转腕,斧刃顺势划过他剑脊,劈斩如雷霆般轰然砸?

“咚!”

胸甲剧震,铁片断裂,整个人仿佛被极速奔驰的马车撞中般狠狠砸飞出去。

阿尔曼整个人被击飞数步,撞倒在一名倒地土兵的户体上。

他吐出一口血,挣扎看想站起来。

那名高大的兽人狂笑著逼近,举起大斧,要將这位人类旗队长的头颅从躯干上劈下。

阿尔曼眼中血丝翻涌,猛地拔出腰间匕首,趁对方挥斧一瞬翻身冲前,將匕首狠狠捅入对方腹部!

兽人一声咆哮,斧头擦著他肩膀落下,將他左臂护甲砍裂。

但阿尔曼借力一滚,避开了致命一击。

身后两名土兵趁机衝上,用长枪將那头被刺伤的兽人顶翻下墙。

阿尔曼靠在垛墙下,大口喘气,鲜血从嘴角、肩头、手指的缝隙中不断涌出。

“挡住了———”他喃喃著。

可还未站稳,新的危机已经来临。

“他们从东面衝上来了!我们这边扛不住了!”一个年轻士兵满脸是血地奔来,高喊著。

“把所有滚石都推下去!”阿尔曼一边吼,一边强撑著走过去,试图再度稳住这段防线。

但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滚石用尽,火油耗空,最后的箭矢也已射完,土兵们手中只剩破盾与枪剑。

垛墙后,堆起的是同伴的户体,地面已不再是石砖,而是一层混合著血肉与残肢的泥沼。

第三旗队的士兵已不足四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