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截杀(2/2)

因此进入霜寒信的传承之地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也成了他的执念。

二十年前,牟春还只是洛水门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內门弟子,资质平庸,在门派里处处受人排挤。

一次下山歷练时,他在一处破庙避雨,偶遇了途经此地的朱家主朱清越。

朱清越性情爽朗,见他落拓却有礼,便邀他围著篝火同饮。

二人越聊越投机,从江湖軼事谈到修炼心得,很快便引为知己。

那时的朱清越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看似忠厚的年轻人,心里藏著怎样的贪念。

一次酒后,他无意间跟牟春提起自家世代守护的秘密——霜寒信传承之地的存在,以及开启传承需要两把特製钥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牟春听到“传承之地”四个字时,眼睛瞬间亮了。

霜寒信的大名他自然如雷贯耳,这可是一代宗师啊!

他若是能得到大宗师的传承,何愁不能一步登天?

於是他心中的贪念如野草般疯长。

回去后,牟春立刻暗中联络了一群亡命之徒,又以“共享宝藏”为诱饵,拉拢了洛水门里几个心术不正的长老。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悄悄摸到朱家所在的清溪村,趁著村民熟睡时,举起了屠刀。

朱清越惊醒时,村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到处都是惨叫声。

他提著长剑拼死抵抗,却终究寡不敌眾,被牟春从背后偷袭,一剑刺穿了心臟。

临死前,朱清越看著昔日“知己”狰狞的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同时內心后悔不已。

是他,亲手引狼入室,害了全族性命。

那场屠杀,朱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除了被奶娘偷偷藏在的地窖的曲南星,无一生还。

牟春不仅割下了纹在朱清越背后上的钥匙打造之法,还在朱家密室里找到了朱家世代相传的《阴阳和合功》阴篇。

钥匙的打造之法被参与屠戮朱家的几伙人各自拓印了一份,但《阴阳和合功》阴篇却被牟春独吞。

说来也怪,牟春在正统修炼上资质平平,在旁门左道上却颇有“天赋”。

他研究《阴阳和合功》阴篇时,竟硬生生从中拆解出一套采阴补阳的邪功——通过吸取女子的阴元来快速提升自身修为。

这些年里,他一边打著“武林盟盟主”的旗號,在江湖上扮演“义侠”,一边暗中掳掠年轻女子,用邪功採补她们的阴元。

那些被他採补过的女子,要么修为尽废,要么油尽灯枯而死。

靠著这套邪功,他只用了二十年,就硬生生衝到了超一品的境界,还靠著侠义之名登上了武林盟盟主的宝座。

可他心里清楚,采阴补阳的邪功终究有隱患,修炼到超一品已是极限,若想更进一步,必须拿到霜寒信的传承。

只可惜,当年他从朱家得到的钥匙图纸构造太过复杂,他找了很多工匠,都没法將其完美的打造出来。

而曲南星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於是他这才设下埋伏,將二人擒获。

“既然你们想吃苦头,那老夫便成全你们!”

说著他扬手一招,伴隨著一声嗡鸣,一柄长剑落入了他的手中。

接著他纵身一跃,持剑攻向了谢流烽和曲南星。

谢流烽和曲南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持著各自的武器迎了上去。

牟春足尖点地,身形如掠空的鹰隼般扑向谢流烽夫妇,长剑直刺谢流烽心口,剑风裹挟著凌厉的气势,竟將周遭的竹叶都吹得倒卷而起,噼啪作响。

谢流烽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手中长剑横劈而出,剑锋擦著牟春的衣袍划过,带起一缕布条。

“鐺!”两剑相撞的瞬间,谢流烽只觉一股巨力顺著手臂蔓延,虎口当场崩裂,鲜血顺著剑柄往下淌。

他被震得连连后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一棵粗壮的翠竹上,竹子剧烈摇晃,簌簌落下满地青叶,连竹节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流烽!”曲南星惊呼一声,双手猛地甩动血色长练,两端的金属球带著破风的“呼呼”声,如两道赤电般砸向牟春的后心。

她虽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却依旧將长练的灵动与狠厉发挥到极致,金属球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封死了牟春的退路。

牟春却丝毫不慌,手腕翻转间,长剑在身后划出一道半圆的剑弧,精准格开金属球。

“鐺!”脆响震耳,金属球被弹飞出去,重重砸在旁边的竹干上,留下两个深凹的印子,竹屑纷飞。

他趁机侧身,长剑突然变刺为削,剑锋带著寒光扫向曲南星的手腕——这一招又快又狠,显然是想先废了曲南星的兵器,断了二人的配合。

谢流烽哪里肯让他得手?

他强忍经脉撕裂的剧痛,纵身跃起,手中长剑如流星般刺向牟春的肩胛。

“呵~小伎俩!”牟春怒喝一声,不得不收招回防,长剑斜挑,堪堪挡住谢流烽的剑招。

两剑再次相撞,谢流烽只觉手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他借力往后翻身,稳稳落在曲南星身前,將她牢牢护在身后。

“好一个夫妻同心?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徒劳!”牟春冷笑一声,脚下猛地发力,身形突然化作三道残影,分从左、中、右三个方向攻来,每道残影手中都握著长剑,真假难辨。

谢流烽瞳孔骤缩,他知道这是虚影,却无法分辨哪道是真。

危急关头,他猛地將曲南星往身后一推,手中长剑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叮叮噹噹”的碰撞声接连响起,他竟凭著多年的实战经验,硬生生挡下了牟春的三次偷袭。

可就在他格挡左侧虚影时,牟春的真身突然从右侧袭来,长剑直刺他的腰腹。

“噗嗤!”剑刃刺穿衣袍,深深刺入谢流烽的皮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深蓝色衣袍。

“流烽!”曲南星悽厉的喊声刺破竹林,她疯了般挥舞长练,金属球狠狠砸向牟春的后脑,却没能成功命中,只擦伤了对方的肩头。

牟春吃痛,抽剑后退,看著肩头的血痕,眼中杀意更浓:“不知死活的臭丫头!”

他运力於剑,剑气如潮水般涌向曲南星,地面的青草被剑气掀起,化作细碎的草屑射向她的面门。

谢流烽见状,不顾腰腹的剧痛,纵身扑到曲南星身前,用后背硬生生挡下所有剑气。

“噗噗噗”几声闷响,数道剑气刺穿他的后背,鲜血顺著伤口蜿蜒而下,滴落在曲南星的裙摆上,在布料上晕染开深色的痕跡。

谢流烽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手中的长剑拄在地上,支撑著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谢流烽喘著粗气,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他抬头看向曲南星,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绝,“南星,你听我说,你现在就往东边跑,那里有一条小路能通到山外,你带著孩子……活下去。”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曲南星蹲下身,紧紧抓著他的手臂,泪水混合著血水滑落,滴在谢流烽的手背上。

“我们说好要一起看著孩子出生,要一起教他学剑,你不能食言!”

“我没忘……”谢流烽抬手擦去她脸上的血污,指尖冰凉,“可我现在……护不住你们了。”

他突然用力將曲南星往竹林深处推去,“快走!我拦住他!就算是死,我也要为你爭取时间!”

曲南星踉蹌著后退了几步,看著谢流烽转身的背影,心口像是被刀割般剧痛。

牟春见谢流烽要断后,冷笑道:“想送她走?问过我手中的剑了吗!”

他纵身跃起,长剑带著凌厉的风声,直刺谢流烽的后心。

谢流烽猛地转身,双手紧握剑柄,將体內最后一丝內力连同精血一起灌注剑身。

普通的铁剑竟泛起一层妖异的血色红光,剑身上的纹路被血水浸染,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老贼!今日我谢流烽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拉你垫背!”

他迎著牟春的剑冲了上去,剑招不再有任何防守,每一剑都带著同归於尽的狠厉。

血色剑光与冷铁剑影在竹林中激烈碰撞。

“嘭!”的巨响震得竹叶纷飞,周围的翠竹应声断裂,竹乾重重砸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

谢流烽的长剑被牟春的剑斩断,只剩下半截剑柄握在手中,可他却丝毫没有退缩,凭著一股狠劲,用半截剑柄狠狠砸向牟春的面门。

牟春猝不及防,被砸中鼻樑,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他彻底被激怒,怒吼一声,长剑狠狠刺穿谢流烽的心臟。

“呃……”谢流烽闷哼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他看著牟春痛苦的表情,突然笑了,笑得淒凉又释然。

“流烽!”曲南星在远处看著这一幕,脚步像被钉在原地,她想衝上去,却被谢流烽最后一眼的决绝钉住。

那眼神里满是“活下去”的期盼。

她咬著牙,泪水模糊了视线,转身踉蹌著往竹林深处跑去,腹中的绞痛让她每走一步都如刀割。

可她不敢停,也不能停——她知道,自己身上承载著谢流烽的性命,承载著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必须活下去。

牟春拔出长剑,谢流烽的身体软软倒下,落在满是竹叶的地上,鲜血很快染红了周围的青草与竹叶。

牟春捂著淌血的鼻樑,眼神如淬毒的刀子般盯著曲南星远去的背影。

他深知曲南星是解开霜寒信传承的唯一钥匙,绝不能让她逃脱,当即提剑就要追。

可就在他足尖刚离地的剎那,一只沾满血污的手突然从地上窜起,死死攥住了他的脚踝。

牟春浑身一僵,低头看去,只见谢流烽趴在满地血泊中,胸口的血洞还在汩汩冒血,染红了身下的竹叶。

他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嘴角不断溢出带血的泡沫,可那双半睁的眼睛里,却依旧燃著不肯熄灭的火光,死死锁著牟春,仿佛要將这张虚偽的脸刻进骨子里。

“死到临头还敢拦我?”牟春又惊又怒,抬脚狠狠踹向谢流烽的胸口。

“別……別想走……”

靴底碾过伤口时,谢流烽疼得浑身抽搐,却反而將他的脚踝抓得更紧,指节泛白,恨不得將指甲深深嵌进牟春的皮肉,哪怕五臟六腑都像被搅碎,也不肯松半分。

这转瞬的阻拦,让牟春追出去的脚步彻底顿住。

他看著地上苟延残喘的谢流烽,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疯狂。

一个心臟被刺穿的人,竟还能凭著执念吊著最后一口气?

既然你这么想死缠烂打,那我便让你连全尸都留不下!

“不知好歹的东西!”牟春怒喝一声,长剑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朝著谢流烽抓著脚踝的手腕砍去。

剑刃锋利无匹,“嗤啦”一声便將谢流烽的手腕斩断,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在牟春的衣袍上,留下刺目的红。

断手落在竹叶堆里,手指还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还在记掛著要抓住什么。

谢流烽疼得浑身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血沫声,可他另一只手却再次撑住地面,拖著残破的身躯,朝著牟春的腿扑去。

哪怕只剩一只手,他也要多拖一刻,多拖一刻,南星就能多跑一程。

“疯子!真是个疯子!”牟春彻底被这股执念激怒,他不再想著追赶曲南星,而是举起长剑,朝著谢流烽的另一只手臂劈下。

又是一声脆响,第二只手臂也应声而断,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青竹,连竹叶都被浸成了暗红色。

可谢流烽依旧没有停下。

他失去了双臂,便用胸口顶著地面,一点点朝著牟春的腿爬去,用牙齿死死咬住他的裤脚,哪怕牙齿被布料磨得渗血,也不肯鬆口。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血液流淌的声音,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拦住他,让南星活下去。

“够了!”牟春被这副不死不休的模样逼得心头髮寒。

他抬脚狠狠踩在谢流烽的胸口,將剑刃抵在他的脖颈处,“谢流烽,你以为这样就能护住她?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找到曲南星,让她和你们的孩子跟你一起下地府!”

谢流烽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淒凉的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释然——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他用尽全力,朝著曲南星逃跑的方向望去,仿佛还能看到她的背影。

牟春见他到死都还惦记著曲南星,怒火更盛,手中长剑猛地刺入,先是斩断他的双腿,再是劈向他的躯干。

剑光闪烁间,谢流烽的身体被大卸八块,散落在满地竹叶中,鲜血浸透了泥土,连空气都瀰漫著浓重的血腥气。

“给我追!!!”牟春冷声对著洛水门眾弟子说道。

“是……”

洛水门弟子都被谢流烽刚刚的疯狂给嚇住了,一时间全都怔愣在原地,直到听到牟春的厉喝,这才终於回过神来,带著满脸的震撼,朝著曲南星的方向追去。

曲南星拼尽全力奔跑,身上的伤势让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和泪水浸透,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不知道身后的追兵是否还在,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和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臟声。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慌乱,轻轻踢了她一下,这微弱的动静却给了她一丝支撑。

不知跑了多久,她的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眼前开始阵阵发黑,最终体力不支,重重摔倒在一片鬆软的田埂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刺眼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欞洒进来,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柴火和泥土混合的气息。

她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孩子!

她猛地抬手,颤抖著抚上自己的小腹,温热的触感传来,紧接著便感受到腹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蠕动,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於落了回去,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流烽……她知道谢流烽必然已经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简陋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著蓝布粗衣、围著灰色围裙的中年农妇端著一碗冒著热气的米粥走了进来。

农妇约莫四十岁上下,脸上带著些许风霜,双手因为常年劳作显得粗糙,但浑身却透著一股朴实的暖意。

曲南星瞬间绷紧了身体,眼神中充满警惕,下意识地往床里面缩了缩。

可农妇却丝毫不在意她的防备,脸上立刻绽开喜悦的笑容,快步走到床边,將粥碗放在床头的矮凳上,关切地问道:

“妹子,你可算醒啦!真是太好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得厉害?”

曲南星看著农妇真诚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乾净的粗布衣裳——那显然不是自己之前满是血污的衣物,身上的伤口也被细心处理过,敷上了一层清凉的草药。

她声音沙哑地开口:“是你……救了我吗?”

“可不是嘛!”农妇点点头,拿起矮凳上的粥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昨天傍晚我从地里回来,半路就看见你浑身是血地倒在我家地头,脸白得跟纸似的,可把我嚇坏了!我赶紧把你背了回来。”

“多谢嫂子……”曲南星感激地看著农妇,正要再说些感谢的话,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子在绞著她的五臟六腑。

她倒抽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粗布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紧接著,她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著大腿流下——羊水破了。

农妇见状,脸色一凛,立刻放下手中的粥碗,伸手摸了摸曲南星的额头,又快速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作为过来人,她一眼就明白了眼下的处境。

“妹子,你这是要生了!”她一边说著,一边快步走到屋角,从一个旧木箱里翻出早已准备好的乾净布条和剪刀,又快步跑到灶台边,將剪刀放进开水里煮著消毒,“你別慌,嫂子有经验,以前村里好几个媳妇生孩子都是我帮忙接生的,你放心,嫂子保证让你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曲南星咬著牙,忍著阵阵袭来的剧痛,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多谢嫂子……麻烦你……帮我……接生。”

农妇很快煮好剪刀,用乾净的布擦乾,又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边,隨后扶著曲南星调整到合適的姿势,轻声安慰道:

“妹子,等会儿我让你用力你就用力,別憋著,有我在呢!”

剧痛一波比一波猛烈,曲南星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在模糊边缘,可每当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腹中孩子轻微的动静就会让她重新燃起力气——她一定要让孩子平安降生。

农妇在一旁不停地鼓励她,时而帮她擦去脸上的汗水,时而指导她调整呼吸,粗糙的手掌轻轻握著她的手,传递著温暖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隨著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突然划破了屋子的寧静。

农妇抱著那个浑身通红、皱巴巴的小傢伙,脸上满是欣喜:“妹子!是个丫头!你看,多精神!”

曲南星虚弱地睁开眼,看著农妇怀中那个小小的生命,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一次,却是喜悦和释然的泪水。

农妇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抱到曲南星身边,轻轻放在她的臂弯里,小傢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很快停止了啼哭,小小的手蜷缩著,安静地睡著了。

曲南星低头看著怀中的女儿,轻轻碰了碰她柔软的脸颊,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只是一想到她的父亲……

农妇在一旁收拾著东西,笑著说:“妹子,你好好歇著,我去做点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多谢嫂子。”曲南星感激地说道。

这位嫂子是个寡妇,带著一儿一女生活,家里並不富裕。

如此情况下,她愿意救助萍水相逢的自己,曲南星怎能不感激?

所以她不能连累这位嫂子。

所以等那位嫂子回来之后,曲南星已经带著孩子不见了踪影。

转眼数日时间一晃而过。

曲南星拖著虚弱的身体,带著孩子来到了一座城池。

她先是取走了她和谢流烽藏匿在这里的另一半的传承之地钥匙,隨即找到了这里的百晓门分部,將自己全部的积蓄拿了出来。

她將钥匙和孩子交给了百晓门的人,支付报酬后,请求他们將孩子和钥匙全部送到自己师姐曲凌霄的身边。

百晓门是情报组织,並不是追风楼,本来是不接这种委託的。

可是曲南星瞧著又实在可怜,而曲凌霄又跟异界山庄有联繫,他们看在元照的面子上,这才接下了委託。

事实上,曲南星並非不知道百晓门的规矩,只是她已经走投无路,根本不敢把孩子交给任何一家追风楼,否则凭藉武林盟的势力,一定能追查到蛛丝马跡。

安排好孩子之后,她毅然决然地返回了紫霞山庄。

她要报仇!

她绝不能让谢流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