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脱了草莽,步入正途(1/2)
“不该埋在外门?”
“师姐难不成想……引荐?”
“可他才入门罢了……”
原本坐得东倒西歪的弟子们,一个个神色变幻,有的震惊,有的羡慕,有的眼中竟隱隱泛出嫉意。
林秋亦微微挑眉,望向沈如晦的神色多了几分意外,也是没想到……她会直接当眾言明自己的去留之意。
他站起身来,拱手躬身:“弟子不过偶有所感,所记未必全真,全赖沈师姐琴声入理,才得些皮毛。”
沈如晦看著他,目光如水,片刻后才道了一句:“午后酉时,来经阁后院。”
言罢,衣袂一拂,未再多言,径直转身,將林秋所写的那页纸收入袖中。
话语落定,堂中再无人语。
“还让他单独去后院?”有人低声咋舌。
“沈师姐这是……当真要带他入內门?”
“不一定……可这一步,已经比咱们走得远太多了。”
不少人面色复杂,而林秋只默默应了一声“是”,重新坐回席间,神色如常。
等沈如晦走远,堂中终於恢復些许喧声。
王笙却迟迟未动,只侧头盯著林秋看了片刻,忽然低声笑了声:“林师弟,你老实说,你到底是哪一路进来的?”
林秋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王笙压低声音,语气却带著一丝说不清的揶揄:“你不会是观主的私生子罢?或者哪位內门高人早早收了你,安排你来外门走个过场?
“这一番番的,进山採药、取材解毒、经义入心,哪一桩不是一步不差?”
他一边说,一边比了比:“你这身板子,也不像山下那种混饭吃的。眼力比我们老弟子都毒。药材一拣就是红参芝草,这要不是有人罩著,打死我也不信。”
林秋转回目光,淡淡道:“山野出身,惯了些杂事。没人罩我,也没人餵我。”
王笙不依不饶:“那你解释解释,琴听一遍就写出整篇经,这叫『惯了』?”
林秋微顿,神色如常:“我也觉得奇怪。”
这话倒不是推辞,他心里確实有几分拿不准,能將整篇经意写出,自己也未曾预料。
他暗想,多半是【书生】那“琴棋书画,俱得天授”的职业加成起了作用,但也只是猜测。
毕竟沈如晦所传,並非单纯的琴艺讲授,而是一门道门观想,音中藏意、法从意生,远不止“听懂”那么简单。
若仅凭一点琴性入耳,便能通篇领悟,那便太简单了些,也不至於连她这样的內门弟子,都要听上三日才得六成。
王笙怔了一下,却是不信,隨即苦笑:“你可真不厚道。”
他收起那点虚张声势的探口气,重新靠回座位上,似是彻底信了,又似还有几分半信半疑:
“算了,你不说,我也懒得问。只是有句话我得服你,你若真只是从镇上来的,那今后我怕是得叫你一声林师兄了。”
林秋轻轻“嗯”了一声,既未自谦,也未承认,只任这份复杂的敬意、忌意、看不透的分寸,在二人之间自然而然地落下。
沈如晦又陆续翻看了剩下几位弟子的答卷。
不过,余下眾人所书內容,皆平平无奇,有的勉强成句,有的连“感通”都未达。
她神色未变,语气也依旧平静,只是翻阅速度明显加快,未再停留半息。
不多时,她回到讲席,立於琴案之后。
“本堂讲经已止。”她语调清清淡淡,没有再多言一句,微一頷首,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讲堂之中静默一片。
堂中弟子面面相覷,直到她身影远去,仍有些反应不过来。
“五日课……结束了?”
“这也太快了点罢,弹一首曲子,就让人写经?”
“我还以为至少要坐上一个时辰呢……”
“不是,我笔墨都还没蘸呢。”
小声的吐槽声此起彼伏,许多人一边收拾纸笔,一边愤愤不平。
这堂课內容奇怪、节奏飞快,简直像是一场来不及反应的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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