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宝宝猜猜猜(1/2)

另一边,奉天市郊,一处戒备森严的地下安全屋。

这里与火车上的紧张气氛截然不同,安静得令人窒息。

一个戴著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用一方洁白的手帕,擦拭著一副精巧的西洋棋。

他的动作优雅而专注,仿佛手中擦拭的不是棋子,而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艺术品。

他就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代號“教授”的男人。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快步走出,是他的副手,一个眼神阴鷙的男人。

副手的额头上渗著细密的汗珠,声音里带著一丝无法掩饰的焦急。

“教授,出事了。”

“我们在火车上的『信使』,失手了。”

“教授”擦拭棋子的动作,连一丝一毫的停顿都没有。

他甚至没有抬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听到的不是一个足以让整个计划崩盘的坏消息,而是窗外下起了小雨。

副手的心里更急了。

他以为教授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压得更低:

“那两个蠢货,连同目標,都被列车上的乘警给截胡了!现在整趟车估计都已经被控制了!”

“我们的计划……”

“慌什么?”

教授终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那双隱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没有愤怒,没有惊慌,只有一种近乎於冷酷的、绝对的理智。

他將擦拭乾净的“国王”棋子,轻轻地放回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失手?”他反问道。

副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可能是那两个蠢货行事不密,被乘警给盯上了!他们本来就是临时找来的二道贩子,靠不住!”

教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那不是嘲笑,而是一种智力上的优越感,一种对自己布局的绝对自信。

他觉得副手的想法很可笑,就像一个初级的棋手,只能看到眼前一步的得失。

计划会暴露?

不可能。

整个计划,从目標的筛选,到行动路线的规划,再到每一个环节的执行人选,都经过了他精密的计算。

每一个变量,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两个被他称之为“信使”的二道贩子,不过是他隨手丟出去的两个障眼法。

他们的作用,就是製造混乱,吸引注意力。

至於那个孩子……

教授在心里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道具,一个能撬动他真正目標的槓桿而已。

他甚至懒得去记那个孩子的长相和名字。

在他的世界里,孩子,女人,老人……这些都只是构成社会背景的“元素”。

是棋盘上的“背景板”,他们不具备成为棋子的资格,更不可能影响棋局的走向。

“你错了。”

教授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片被精心修剪过的草坪。

他的语气,像是在给一个不开窍的学生讲课。

“这不是我们的计划暴露了,这只是一次非常、非常普通的意外。”

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们来做个简单的推演。第一,那两个蠢货,在交易的时候,被富有正义感的群眾,或者是嗅觉灵敏的乘警发现了。这很正常,任何社会都存在这种隨机的正义变量。”

“第二,警察抓到了他们。会怎么做?审讯,深挖,试图找出一个所谓的『拐卖团伙』。这是他们的本能,是他们固定的思维模式。”

他转过身,看著依旧一脸紧张的副手,眼神里带著一丝淡淡的失望。

格局,还是太小了。

“他们会以为自己钓到了一条大鱼,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审讯那两个蠢货,和寻找孩子所谓的『家人』上。”

“他们会为自己破获了一起『性质恶劣的拐串卖儿童案』而沾沾自喜,甚至可能会內部请功。”

“他们就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会围著那块腐肉嗡嗡作响,却永远也看不到,不远处,真正庞大的猎物,正在悠閒地散步。”

教授的这番话,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那不是针对某一个警察,而是针对一种他看不起的、循规蹈矩的思维模式。

他相信,那些警察,绝对不可能將一个普通的儿童拐卖案,和国家最高级別的“利剑”项目联繫在一起。

这两者之间的逻辑链条,太长,太隱蔽了。

足以跨越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想像力。

副手听得瞠目结舌,他那颗悬著的心,在教授这番条理清晰的分析下,竟然真的慢慢地落了回来。

是啊,教授说得对。

警察就是警察,他们的思维是有边界的。

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一个被拐卖的孩子,竟然会是国之重器的“钥匙”?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副手试探著问道。

“什么都不用办。”

教授重新坐回沙发上,从旁边拿起一份报纸,悠閒地翻阅起来。

“让那些苍蝇去忙吧,他们越是投入,对我们就越有利。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我们引开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报纸中间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专门刊登儿童谜语的专栏。

“时间差不多了。”

教授看了一眼墙上的掛钟,语气平淡地吩咐道:“继续执行『b计划』。”

“用备用渠道,把新的指令,传递给我们的客人。”

“是!”

副手恭敬地应了一声,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他看著那个运筹帷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有教授在,任何意外,都只是通往成功之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他转身,快步走进了另一间满是精密通讯设备的房间。

……

火车抵达奉天站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站台上,早已被清空。

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战士,將整个站台围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盼盼他们一行人,没有经过正常的出站口,而是被直接从一条內部通道,带上了一辆掛著特殊牌照的军用吉普车。

翟青山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带著他们,来到了奉天军区大院內,一栋独立且安保级別最高的小楼。

这里,是临时为他们准备的安全屋。

“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不能离开这里半步,直到整件事彻底结束。”

翟青山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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