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路校董正在抵达他忠诚的卡塞尔学院(1/2)

第229章 路校董正在抵达他忠诚的卡塞尔学院

“怎么说?”

路明非目不转睛盯著面前的耶梦加得。

这就是路明非的真实想法。

沟槽的世界就是一个大大的循环,不管是人是鬼都在茧化。

特么的。

那我也茧化一下不犯法吧?

有时候人一旦拥有美好之事物,对於“冒险』二字就会分外敏感,毕竟过两天要去卡塞尔学院这么危险的地方,就好比玩单机游戏快进入雾墙了,不save一下进度怎么行?

但耶梦加得始终保持沉默。

心中悲愤不已。

该死的,又中路明非的套了,为什么这傢伙每次都能问出如此刁钻的问题?

小小的龙王在心里挥舞著大大的爪子,真想给他来一拳啊!

“喂喂,时间不多咯,这可是盟约,不要想著跟糊弄楚子航一样糊弄我。”

路明非伸出手掌,在她脸上晃了晃,被一把拍掉。

耶梦加得的脸更黑了:“你是疯了么?为什么觉得人类能够茧化?”

“因为我见过啊。”

路明非理所当然道,“虽然我不知道那傢伙怎么做到的,但他绝对茧化了。”

“谁?”耶梦加得眉头挑。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路明非说。

“原来是他——可他早就和人不太沾边了啊。”

耶梦加得皱眉,显然她也听说过初代尼古拉斯的事跡。

“可我也和人不太沾边啊。”路明非理所当然道。

耶梦加得:“——”

你要这么说——那倒也是。

可恶!

耶梦加得怒了,每次见到这个盟友,都会被气得牙痒痒,果然这个世界上除了小杂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但没给她太多怒的时间,血盟的后劲正在从灵魂深处涌上来。

耶梦加得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在思考怎么样才能让你这种愚钝之辈听懂!”

“说不定我一点就透呢?”路明非哼哼道,“赶紧的。”

“那好吧。”

耶梦加得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路明非科普一下结茧的知识,毕竟这玩意不是她一个人的专利,反观她不能修炼火剑之路的原因,属实就有点“咳咳,首先要明確一个概念,我们龙族不是无限制茧化復甦的,符合一定的生物学逻辑和基因逻辑,首先是要切割某一部分躯体承载基因和过去的记忆,但记忆就可以理解为电脑数据,有储存空间”的概念——”

耶梦加得先简单介绍了一下结茧的概念。

和路明非此前从【深度情报提取权限】,以及诺顿口中得到的知识基本一致。

“但我们能够次次地结茧復,归根结底是靠对元素』的天赋控制”。”

耶梦加得说:“这里我必须向你科普一个概念,元素是永恆存在无法销毁的』。”

“权柄?”路明非挑了挑眉。

“不,元素是元素,权柄是权柄,你可以理解为后者是撬动前者的工具。“

耶梦加得摇头:“但就算没有工具,也可以通过低效率的式,调动元素。”

“所以严格来说,“茧化』的核心並不是龙,而是元素』——但为什么以往的那些超级混血种,都会有寿命限制?只有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能够茧化?”

路明非察觉到了盲点。

“因为他们是人啊,是人啊!人类是没有这个天赋的。”

耶梦加得嘆了口气:“但尼古拉斯不一样,他选择用某种我不太理解的方式,將自己变成了纯血龙族,获得了这个天赋。“

“但这很反常,因为人和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物种,两者之间存在著一条不可逾越的界限,很难彻底打破,而且弊大於利—.”

“咳咳,我还是给你讲化茧吧。”

耶梦加得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连忙回到正题。

“具体方法如下——”

片刻后,“我靠,所以结茧真有这么强?这简直是开掛吧。”

路明非惊了。

虽然见识过结茧的种种离谱之处,但此刻听耶梦加得细细拆分每一个环节,还是感觉大受震撼。

龙类可以一次结很多个茧,避免某一次復甦突发意外,导致来不及结茧暴毙。

他们就像是这个世界上的幽灵,永远活在歷史的缝隙里,隨时会从阴影里跳出来,展现锐利嗜血的獠牙。

和不断復活的收益比起来,结茧的代价简直不值一提。

“可——既然结茧如此万能,为什么还是会有龙类死亡。“路明非眉头紧皱。

他想起了帮助苏晓檣成为混血种的那对贤者之石。

来自一头海洋与水之王一脉次代种。

唯有彻底死亡、没有茧化的龙类,才能从尸体里炼製出富集精神元素的贤者之石,精神』才是龙族的本源。

“因为他们不想活了。”

耶梦加得嘲笑说,“你以为茧化是世界的恩典?其实是诅咒,永生的诅咒,龙族早就是个弃族了,被命运拋弃的族群,时至今日人类的科学仍然逊色於龙族的链金术,论单体生存能力和战斗力更是没法比,但人类有著强大的繁衍能力和学习能力,这两个因素对文明发展来说至关重要,却偏偏是龙族的短板。“

“血统对龙类来说至关重要,绝大多数族裔都会毫不犹豫把生命奉献给自己的血脉源头,但在一次次死亡后,有的龙类会选择逃避命运,血统低劣的龙类会藏在人类社会当中,过著类似寄生的生活,但对於三代种,甚至次代种来说,他们身体內的“骨血角』是宝贵的资源,每一次復甦都会成为被凯覦的宝藏。“

“当你一次又一次以宝藏』的身份归来,惶惶不可终日。好不容易习惯了当前的时代,又要需要面对血脉源头的號召,前往战场打一场註定无法胜利的战斗,再度重复这个过程,那时候你也会觉得永生真是件无聊透顶的事情。”

“——虽然你说的都对,但你其实也是龙族来著,还是龙王,不必说的这么置身事外”

路明非尷尬提醒道。

“哼。”

耶梦加得冷笑一声,却没解释什么,察觉到血盟契约传来的反馈,当即幸灾乐祸道:

“总之,结茧的方法已经教给你了,我感觉你应该不是人,给自己切一段试试看吧,说不定你也有这个天赋呢?“

“另外身为盟友,我必须要提醒你的是,茧化復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而且茧的位置需要绝对保密,对任何人保密,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告诉,如果想要復活的够快,就要把“茧』做成“核',灌输本源的精神力量,取决於比例”,但这样你的本体会削弱——”

“所以你把楚子航灌的比你自己还要大?”路明非打断道。

“——?”

耶梦加得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我忽然想起个事,公元420年未来的匈奴王阿提拉,在罗马宫廷內恋上了人类公主霍诺利亚,身为质子的阿提拉无法实现这段姻缘,於是三十年后龙王归来,上帝之鞭兵临罗马城下,议和后,阿提拉坚持要与霍诺利亚订立婚约,而公主也无视一切反对答应了阿提拉——然后公主把匈奴王毒死了。”

路明非说:“阿提拉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你口口声声说最亲近的人也要防,为什么会被毒死?”

“——吃堑长智不吗?”耶梦加得被戳中了伤,恼羞成怒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有龙王记吃不记打,天天抱著爱情不放手,完事还顺手遣散手下的龙眾,连復兴大业也不在乎了。”

路明非若有所思道:“不过也有道理,毕竟无论世界如何变迁,爱情永恆不变—对吧?”

“你特么#&*@”

耶梦加得破口大骂。

路明非耸耸肩:“没必要破防啊,没什么不好的,说实话,是你让我对龙类產生了改观。”

此前来的路上,路明非终於做出最后的確认,楚子航看似处境危险,实际稳如老狗。

毕竟谁好人顶著七八倍的“本源精神力』会被夺舍呢?

精神力这种东西,灌进活人的身体里,那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恰如当年的阿提拉攻打罗马城,想要的只是甜甜的爱情,也不必问耶梦加得对楚子航的感情有几分是真的——能演到这个份上,你还管她是真是假。

看著路明非一脸理解的模样。

耶梦加得怒拍桌子,双眼几乎冒火:“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在以为龙与人类之间会存在爱情这种东西?那是我的偽装!示敌以弱你懂吗?”

“那你为什么让霍诺利亚毒死了自己?”

耶梦加得:“我有我的节奏!为了完美偽装成人类,这是必要的掩饰!”

“那按照你的节奏,如果给楚子航机会,他会不会杀死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呵——你管得可真宽。”

“我是觉得楚子航的容积还蛮大的,居然没被你撑死。”路明非状若隨意道。

听到这句话,耶梦加得的脸色彻底变了。

路明非耸耸肩:“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你和奥丁都在关注他?”

“—平平无奇的傢伙而已。”耶梦加得冷静下来,不屑一笑。

血盟已经履行完毕,这个秘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说的。

“呵呵。”

路明非也笑了笑。

不同於艾顿·高廷根想靠外力提升一下,吃了半颗贤者之石,就在床上躺了十几年。

楚子航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接受一头龙王大半的本源精神力,却还能活蹦乱跳,这显然大有问题,两者之间的难度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耶梦加得的喜好还挺混沌的,从公元五世纪的那位纯血人类』霍诺利亚公主,到21世纪的楚子航,不说性格外貌什么的。

居然连性別都不一样。

尘世巨蟒,耶梦加得—

路明非隱隱有了几分猜测,但不真切,沉默刻,他挥挥:“如果没事了,你吧。”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特么——算了,我確实还有事,先放你一马。

耶梦加得冷哼一声,翻窗而逃。

背影里居然带著几分兴奋的意味。

楚子航静静坐在屋檐阴影下的阶梯中,厚重的运动鞋尖外面是盛夏的阳光。

体育老师不断吹响哨子,炽烈的风夹杂著哨音不断盘旋上升,轻柔撩拨操场边缘女孩的裙摆,男孩的t恤。

年轻的男孩们追逐著风,跟著哨声在28*15米的標准篮球场內不断奔跑。

他们弹跳、嘶吼,吐息与肉体碰撞炽烈的令人有些头晕目眩,场地边缘女孩们按住裙摆,时不时跟著欢呼,时不时又起鬨嘲笑,阳光照耀之处儘是青春鲜活的荷尔蒙气息。

“到你了。”

楚子航旁边有个人坐下了,那是个女孩穿著短裙梳著高马尾,穿著紫色短裙和白色高跟靴子,眼皮上抹了带闪闪小亮片的彩妆,她的眼睛那么亮,把亮片的反光都淹没了,但她不同於那些簇拥在一起艷俗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她很陌生,但又万分令人眼熟,仿佛几辈子前就见过面了。

楚子航接过那瓶拧开过的矿泉水,贴在唇边小口喝著,晶莹的汗水和凉水一同沿著唇边滚落下去,滑进篮球服,滑进氨纶运动衣,在宽厚的胸膛与稜角分明的腹部不断下坠,落进更深的地方湿润了全部。

“到你了。”她又说道。

到他上场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楚子航是仕兰的中锋,篮球队的主力,楚子航怔怔地看了她一眼,隨后站了起来,走进阳光里,剎那间眼前的景象变了。

从仕兰中学的篮球场瞬间变成了古意盎然的石质建筑群。

他站在军事营地式的棋盘格街道中央,两条主干道交叉形成十字轴,面前是高大的塔斯干柱与复合柱,华丽的柱头支撑著混凝土拱券和穹顶。

这种长方形的公共建筑形式被叫做“巴西利卡』,盛行於古罗马,最早由公元前185

年老加图在罗马市场上建造,最豪华的巴西利卡在城外的帕拉丁山,由愷撒开建,屋大维完工,被称之为朱里亚巴西利卡昨日刚刚沦陷,与那位匈奴王之手。

“殿下,该进去了。”

女孩还在他身边,此刻她的声音已经变了,变得粗獷而雄浑,遮天蔽日的身形挡住了太阳。

“好的。”楚子航回答道。

她还是她。

但他的声音也变了,清冽中带著稚气,像个女孩。

不过他平淡而又麻木,这一切仍然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不三道为什么,心中莫名涌起一丝担忧和惶恐。

进门的前一刻阴凉丕散,炽热袭来,忍不住抬头看见身边的女孩已经渐行渐远,並没有跟上来,她快要完全融在远处的阳光里,金色的亮片闪闪发光,像是天堂里的光辉,她一点点的要丕失在光线里了,永远不见的丕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这一次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惊慌失措,最后一步无论如何也盼不进去了。

楚子航站立在宏伟的巴西利卡门口,凶残、酷烈、绝望地嘶吼从內艺涌了出来,节们在凶狠地怒骂,在悲愤地咆哮,还有的跪在座位上痛哭流涕,他们身穿华服却如同最卑贱的可怜节,他们是自己的同胞。

但是,他不想可怜这些同胞。

他想要跟隨那束光远去,可是——该如何做?

“到底,行不行?”

忽的,耳边传来雷鸣般的质问。

世界燃烧起来,和刚才的炽热不同,火光哲阳光在这一刻繁盛到了极致。

万千光芒都聚焦於一节之身,像是全世界都在质询他,不带感情的,情绪复杂的,让他感受到了针扎一般的刺痛。

“到底,不?”那声音又说。

“到底什么?”楚子航麻木问。

“看。”那声音说。

楚子航心领神会转过头,在远处雄伟的城门晋,尸山血海之中唯一矗立一道模糊的影子,就无比企性的矗立在城门口,似乎是在等他。

“到底,行不?”那声音第三次问道。

楚子航迟疑片刻,又回头看了一眼节声鼎沸的巴西利卡,终於做出了决定。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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