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257章 眾人红眼(2/2)

他仰头望著那块比他年龄还大的电子屏,屏上“新米国投资银行”的代码闪烁如烛火,等待著开盘钟声的淬链。

九点半,钟声如钝刀剖开晨雾。张震抬手示意,身后操盘手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像狙击手扣住扳机。

但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他轻轻摇头:“先別急著进场。”屏幕上,银行股价开盘即跌 0.7%,做空的绿色数字开始欢快跳动,仿佛提前庆祝的香檳气泡。

“快看!张震的人没动静!”二楼观景台传来惊呼。

昆牛先生穿著绣著家纹的和服,指尖的翡翠扳指压在栏杆上,眼底却闪过狡黠的光——他当然知道,这是老板故意撒出的鱼饵。

楼下沙比利的操盘手们已经红了眼,对著电话嘶吼著“加仓空单”。

郭进的交易员则犹豫不决,盯著终端机上楚氏集团的持仓数据,像盯著块有毒的蜜。

“张先生,这是您要的『散户狂欢』。”

操盘手递来数据记录,上面写著密密麻麻的小额空单,大多来自布鲁克林的洗衣店老板、泽西的卡车司机,甚至还有唐人街送外卖的小李——他们昨天在《世界日报》上看到“內部消息”,把养老钱都押在了“张震必败”上。

张震望著那些红绿交错的数字,忽然想起昨晚姜晓琀戴著新耳钉的样子——她问他为什么要在长岛买带酒窖的房子,他说:“因为要藏够庆祝胜利的香檳。”

此刻,他摸出银圆拋向空中,硬幣落下时被他稳稳按在操盘台上:“让他们赚够三个亿就收网。”

他嘴角扬起猎手的笑,“鱼要养肥了,钓起来才有意思。”

昆牛在楼上举起望远镜,恰好看见张震拋银圆的动作。

他摸出怀表,錶盘里嵌著张泛黄照片——1988年,濼南老家三峰山,穿唐装的少年往他手里放了一摞崭新的钞票。

“老板这招『欲擒故纵』,比寿司之神的握寿司还讲究。”他喃喃自语。

他指尖划过望远镜刻著的“zx”缩写,“就让这些华尔街的豺狼,先尝尝甜头吧——毕竟,真正的海啸,从来不会提前预报。”

大厅里,散户们的欢呼声浪越来越高,仿佛已经看见美金在帐户里打滚。

张震转身走向 vip室,路过电子屏时,股价恰好跌到预设的 3.2%。

他对著屏幕轻笑,玻璃映出他身后的影子,这样故意露出破绽,让对手以为抓住了羔羊,却不知自己才是走进猎场的狼。

“通知伦敦和东京,”他按下对讲机,雪松香水混著交易所特有的油墨味,“三点钟准时收网。记住,给郭进和沙比利留条缝——”

他顿了顿,银圆在指间转出冷光,“好让他们把更大的筹码,都押到下一局。”

甘迺迪机场飘著湿冷的雨夹雪,泛美航空的协和式客机如银灰色巨鸟刺破云层。

郭进身著藏蓝羊绒大衣走下旋梯,衣领翻起挡住半张脸,却遮不住袖口露出的刺青——那抹青龙鳞片在雨丝中若隱若现,与张震手中龙洋的纹如出一辙。

这是他新文的,也不知道出於什么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