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184章 仨人会诊(1/2)
张震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愈发凝重。
他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內力,试图避开那些危险的碎片,去梳理紊乱的气血。
但每前进一步,都像是在黑暗中穿越布满荆棘的险途,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背心紧紧贴在身上,可他浑然不觉,全身心都沉浸在这场与死神的无声较量中,努力寻找著救治姜老头的一线生机。
监护仪的蜂鸣突然变得尖锐,像是在为倒计时敲响丧钟。
那个戴著护目镜的医生抬手看了眼腕錶,金属錶带在冷光灯下泛著冷光,他喉结滚动著,声音里带著不容置疑的急迫。
“槐老,时间到了,我,我希望你们別难为我!“
槐老头的乌木拐杖重重杵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迴响。
老人望著病床上毫无生机的姜老头,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嘆息,像是把积攒了半生的疲惫都吐了出来。
“张震,咱们先下去吧!“
张震的指尖还残留著姜老头微弱的脉搏触感,听到这话,他咬了咬牙,暗中运转內力,將一丝温热的气劲缓缓注入老人心脉处。
那缕內力如同守护的萤火,在姜老头紊乱的气血中艰难开闢出一方安寧。
收回手时,他只觉浑身的力气被抽走,冷汗顺著脊梁骨往下淌,浸透的道袍紧贴在背上,黏腻得难受。
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眾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迴响。
姜绍志走在最前面,皮鞋在台阶上磕出凌乱的节奏,手指死死攥著西装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直到走出別墅,双脚踩在园湿润的泥土上,他再也绷不住,猛地转身抓住张震的胳膊,声音发颤。
“我,我爸,我爸他怎么样了?“
槐老头扶著雕石凳缓缓坐下,石面沁出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他却浑然不觉。
夜风捲起老人斑白的鬢角,远处荷塘传来几声蛙鸣,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瞭然道长,您觉得怎么样?“
槐老头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说完便紧盯著道士道袍上褪色的云纹,仿佛要从那细密的针脚里读出一线生机。
瞭然道长拂了拂被夜风吹乱的道髻,青玉簪在月光下泛著温润的光。
他垂眸望著掌心的纹路,像是在推演著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
“姜老的伤势,表面看是金属入体伤及臟腑,但內里更棘手的是气血逆行,经络崩断。”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中虚点,“这些碎片卡在要害之处,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刃,稍有不慎便会牵动命门。”
道长的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道袍下摆隨著夜风猎猎作响。
“西医讲究开刀取物,但姜老年岁已高,元气不足,贸然动刀,只怕是雪上加霜。”
邹大夫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翻开手中的病历本,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用钢笔尖指著 ct影像,声音里带著医者特有的严谨。
“从西医角度看,碎片距离主动脉不到半厘米,且已经造成了多臟器挫伤。”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著咽下一口唾沫。
“常规手术的成功率不足三成,更別说姜老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麻醉和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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