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有进步,全是他所授的技……(1/2)
手腕的钳制松动,没想到恐吓这么容易成功,虞兰芝惶恐中腾起一丝窃喜,打算再放几句狠话,想了想,不妥,万一适得其反就不美了。
她不由把背部贴紧了树干,摆出以理服人的凛然神情。
“爱慕是一种没法完全符合逻辑的情感,有时甚至不太理智,导致正常人会做出莫名其妙的事。它让怯懦者勇敢,高傲者低头,自私者奉献,背叛者忠诚,正义者下作。”
“我也曾如此不理智,你今天的失礼想必也情有可原。我理解你,所以不取笑你。”
虞兰芝以过来人的口吻尽力展现自己的通情达理,目光那般清澈,仿佛释怀了所有。
梁元序一眨不眨凝视她。
她肯定他、理解他、包容他,但也无情地规劝:“可失态是一时的,只要肯反思,那今后做的事走的路都是正确的,你依然是金子般的序公子。”
“连我都能洗心革面走上正途,更何况你这般坚毅之人,我觉得你一定比我……更能醒悟。”
醒悟男女之情不过是一场盛大的烟花。
梁元序望着她小小的面孔,白里透粉,明明很害怕却大义凛然,还给他讲道理。
一直以来她都很怕他,紧张的,小心翼翼的,爱慕的,渴求的,再多的情绪也不过镜中花水中月,只要他忍不住回应,收到的永远是退避三舍,明晃晃拒绝。
她爱他水中的倒影,却从未爱过真正的他,不高尚的他。
他喃喃道:“爱过我,竟是你走过的迷途。”
虞兰芝眨了眨眼,白瞎她声情并茂一通大道理,梁元序居然只抓住了这一句。
她扯了扯嘴角,挤不出笑,“别,别多想。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适不适合。你是我的迷途却可能是别人一生的依恋。”
梁元序垂眸,沉默良久,突然问:“疼吗?”
她的腕子红了一圈,像易碎的琉璃。
疼。
虞兰芝微微侧身,两手警惕地拢进袖子里,“不疼。”
梁元序:“……”
“别怕,我不会让你身败名裂。”他捧住她的脸,慢吞吞擦拭惊吓的泪珠,拇指按在她的腮畔,指腹所及之处,一片冰凉滑腻。
静谧的午后,从繁茂枝桠能望见紫宸殿的飞檐斗拱,一树飞鸟蓦地扑翅惊飞,虞兰芝感到窒息,却死死咬紧了牙关。
没多会儿,她挣扎着从花丛跑了出来,脸色苍白,不停擦嘴,边走边整理发鬓,努力恢复镇定,事实上依旧狼狈。狼狈的神情引起了巡逻的警惕,张了张嘴想要盘问什么,又忽然顿住,面无表情放过了她。
她犹如惊弓之鸟回到了郊社署,一个人缩在廨所的角落,只剩她一个人的房间反倒成了坚不可摧的庇护所。
梁元序在那株山茶下怔然伫立,久到有些麻木,朱红的花瓣仿佛他嘴角的血迹,凄艳决绝。
整理好思绪的虞兰芝起身把所有文书按日期整理成册,抹干净所有桌椅,再为三盆绿植浇上水。
下衙时她回首望了一眼皇城,便头也不回登上马车。
想成为更好的自己,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好。虞兰芝想我一直都很优秀呢,那再换一条也优秀的路吧。
她会写漂亮的字,研究变美的胭脂、香粉、澡豆,攒银子,打马球,学习骑射和拳脚。
单拎一样做到极致这一生都值了。
那就彻底和从前切割吧。
修正曾经所犯的错。
倘若爱过一个人也算是错误的话。
这日下衙前姚署令发现书案多了一封书信,拆开一目十行,神色讶然不止,略略思忖了然,“换我也这样。大家来此不就是图名声图俸禄,如今已成功嫁入高门,小小郊社署自然就是鸡肋。”
男官员想要致仕得层层呈报,女官员则简单许多,尤其已经成亲的,因这本来就是狼多肉少的职缺,事实上朝廷也不鼓励女子为官,能少则少。
虞兰芝的这份请辞只需姚署令盖个章即可。
姚署令盖完章立即思考自己的人脉,有哪些人可提拔,提拔上来对自己有哪些好处。
且说这厢虞兰芝返回陆府,下人回禀尚书在揽霞院陪夫人。
虞兰芝颔首,径直回了自己的云蔚院。
当公爹和婆母独处,没有哪个儿媳会不知天高地厚过去打扰。
公爹不是亲爹,即便是四姨父,与儿媳之间也要时刻保持距离,唯有逢年过节或者家宴才会碰面,如非必要根本不会交流,譬如当他在揽霞院,那虞兰芝就能避则避。
这是一种约定成俗的规矩。
虞兰芝便自行用了晚膳,坐在庭院的海棠树下荡着秋千,幅度很小,慢悠悠的,小圆子盘在她怀中呼噜噜,惬意享受。
猫儿的生活简单又快乐。
核桃来禀:“公子吩咐小的回禀您今夜不必留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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