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殊不知无意识的邀请最致……(1/2)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女客这边厢早已宴毕。

方氏携着虞兰芝的手前去梳洗更衣。

收拾妥当立即往吉寿苑那边而去,不料还未走出内院的花园就听得骁哥儿的哭声,那哭声似是得到过安抚,此刻更多是抽噎,声气儿愈来愈小,忽然还咯咯笑了一声。

方氏连忙紧走一步,隔着一丛瑞香望见乳母和婢女一左一右伴着,皆笑吟吟的,骁哥儿正站在四弟的膝上踩来踩去,好不开心,还能随着四弟提起他的力道双脚腾空蹦起。

除了先前因哭泣造成的红眼眶红鼻头,再也找不到不开心的蛛丝马迹。

“四弟。”方氏走过去。

乳母忙将骁哥儿抱起再递给方氏。

“嫂嫂。”沈舟辞起身,“我听骁哥儿哭闹得厉害便过来瞅瞅怎么回事,他应是想你了。”

“这冤家看见元郎和你才能收敛几分心性。”方氏拍着骁哥儿小小的后背,“多亏了你,否则不定要如何哭闹。”

殊不知孩子见了娘有事无事哭三场,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小脸霎时又阴了。

骁哥儿张着嘴抱着娘亲的脖子干嚎两声,忽然瞥见虞兰芝,声音蓦地停滞,不知是怕生还是怕羞,只扁着小嘴不敢出声,把脸埋进阿娘的怀里。

虞兰芝觉得有趣,便逗了逗他,“骁哥儿如今不认得我了么?”

骁哥儿才三岁,对虞兰芝倒也有几分眼熟,可他本就怕生又不太会表达,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轻轻眨动着。

“没想到还是个要脸面的,知道不能在表姑母跟前显眼。”方氏笑道。

仆婢也不禁跟着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诉说起前因后果。

虞兰芝也跟着笑。

然而沈舟辞那么大一个活人就杵在她对面,想不注意都难。

更何况人对“敌意”的感知本就有无法解释的敏锐。

这份敏锐使得虞兰芝迅速接收到沈舟辞不善的目光。

他神情低冷,眉毛压得略低,双唇紧抿成一条线。

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舟辞。

虞兰芝心虚地移开目光。

原来她没忘记当日在家如何对他大呼小叫又如何摔踢他送的弓。

她愤然没错,拒绝良弓也没错,但盛气凌人属实有点儿不优雅,毕竟那是她的家,身为主家就要有主家的气度。显然当时的她算不上什么有气度之人。

当然也没到需要道歉的地步,只是有一点点的理亏罢了。这份微小的理亏令她犯不着再去计较沈舟辞的脸色。

她权当自己瞎了,往后避避。

却不料沈舟辞得理不饶人,负手大咧咧经过她身畔,吓得她往婢女身后躲,目光穿过婢女的肩膀与他相遇,听见了他发出一声极轻极不屑的冷笑。

确切地说更像讥笑。

装都不装了。

如今她已嫁做人妇,他彻底失去了她这个往上攀爬的梯子,自然也懒得再对“梯子”假以辞色。

这一声讥笑是对她的警告:往后莫要再遇上,倘或遇上她再敢无礼,定要她好看。

虞兰芝在心里不屑地“嘁”了声,真当她会怕他?笑死。却到底没敢抬眼直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沈舟辞对虞兰芝的脾性了如指掌,却从未想到有一天她竟也会惧怕硬起来的他。

那声笑是真的嘲笑。

原来她也会怕他……

沈舟辞神情怫郁,心情阴郁。

一部分因为再见虞兰芝时的心潮依旧起伏,他希望这份起伏是因为厌恶,可事实往往事与愿违;另一部分因为西市的瑞福祥遭人告发以次充好,这么大的铺面声誉可经不起如此污名。

恰逢老祖宗寿辰,祖父和大伯父的意思是不宜声张,沈舟辞已经因为此事连续两天没合眼。

且说那市署令,他晓得瑞福祥的东家为沈家,然其中盘根错节的利益不是他一个小小署令敢于得罪,便提前通知沈舟辞并交代了底细——告发之人乃德尚坊西府毅勇侯的嫡次子梁元今。

两边不管哪个都不是小小市署令所能承受,得罪谁都没他好果子吃,但肯定梁家更可怕些,他必须硬着头皮秉公办理,这才有了提前通知一说,只求沈舟辞千万莫要留下什么不该有的把柄。

意思点到为止。

福瑞祥经营绫罗绸缎和淞江细布,乃洛京的老字号。

因为地段好口碑响亮,广受中高阶层的富人喜爱,营收一年比一年滋润,难免引起有心人眼红。

这些年使绊子暗算的大有人在,可架不住沈家有靠山,便是再有心也不好抢。

为一间铺子得罪虞沈两家不值当。

不过当看上这间铺子的人姓梁,还是德尚坊西府的子弟,同那东府血脉相连,情况则不一样。

梁元今曾请牙人询问沈家多少钱出瑞福祥。

简直是笑话,谁会卖生金蛋的鸡?

不卖?梁元今点点头,扭头就走。

没过多久瑞福祥便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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