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他收回失神的目光,抬眸……(1/2)

虞侍郎和陆宜洲离开没多久,天空飘起淅淅沥沥的春雨,催发阵阵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虞兰芝两手撑住栏杆眺望碧色荷塘,嫩绿蓓蕾亭亭玉立。

虞兰琼疾步经过她,拖腔怪调道:“小心栽水里,也窜稀。”

这个小娘子正值春风得意,与情郎如胶似漆,蜜罐里浸泡着,爱与被爱都强烈的像一团火,所以得意、骄纵,偶尔还带着点轻蔑,虞兰芝习以为常。

但不能纵着她。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用鼻孔看人?”虞兰芝道。

琼娘花容失色,“要死啊,你才用鼻孔看人,真是有辱斯文。”

虞府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岂容得下一点有污美貌的用词。

虞兰芝得逞地笑。

姐妹俩顶着牛毛细雨避进亭中。

这座位于荷香水榭的自雨亭乃虞府镇府建筑,虽说没有世家豪宅那样的山泉引流,却也匠心独运,自造水车,引水从四檐飞溅而下,宛若银瀑,盛夏时节更是纳凉绝佳之所。

虞兰琼接过婢女递来的描金靶儿镜,一面整理春雨沾湿的发丝,一面对虞兰芝懒洋洋道:“姑母忒不地道,我猜你个小傻子怕还不知今年摘春菜独独没邀你。”

整天就知道念书练字,不晓得的人还以为虞府的娘子要考科举。

虞兰芝真的不傻,一清二楚,但是她说:“不知道。”

果然。

虞兰琼愤愤不平,丢下靶儿镜,“那知道为何没邀你不?”

“不知道。”

“因为今年宋家要去梁家的田庄。”

说完了,没等到虞兰芝的追问。

虞兰琼只好自己接着往下说,“姑母精明着呢,为了不落话柄提前在祖母跟前打招呼。”

依旧木头似的,完全没有追问的意向。

虞兰琼气结,决定靠自己把这事蛐蛐个有始有终。

当时宋夫人是这么对自己的娘亲虞老夫人分说的。

她说这么做全是为了芝娘好。芝娘定了亲本就该避讳郎君,再一个二嫂曾经想与梁家结亲遭拒,让芝娘过去,万一两个孩子遇上多不好看。

虞兰芝道:“姑母说的确实在理。”

不在理祖母也不会答应的。

为她是祖母心里“顶顶重要的”,她的体面比姑母还重要。

虞兰琼撇撇嘴,“我就是看不惯她,陈年老黄历的事翻来覆去提。”

她不待见虞兰芝可以,但是外面的人也不待见就是不给她面子,她自然不乐意。

不过这个虞兰芝脸皮真厚,听见自己的糗事竟是纹丝不动,还咬了一口婢女刚摆上桌的糕点。

“她爱提便提呗,我猜她也只敢在祖母跟前过过嘴瘾,出去半个字都不敢说的。”虞兰芝细嚼慢咽道。

“说的也是。”

姑母的话是虞兰琼听壁脚听来的,祖母屋里的壁脚也只有她敢听。

不知道为啥,瞧着虞兰芝有点可怜,仔细想想也确实可怜。

虞兰琼难得发发善心,“摘个破春菜而已,去哪儿不能摘,我就不爱去,我直接告诉姑母我不去,把她皱纹都气出来了哈哈哈。”

“你是为了明儿好与那什么徽郎看杏花吧?”虞兰芝托着腮,“这场雨过后,杏花一定开的特别好。”

被看穿了。

“……”虞兰琼嘴角微抽。

不过“徽郎”两个字彻底打开了她的分享欲,话匣子不要钱似的抖落。

“徽郎为了我,连去外地审案也推了,要知道这个案子审好关系着升迁。”

“你俩还真配。”都是满脑子除了彼此没其他正事的。虞兰芝酸酸地腹诽一句。

这话取悦了虞兰琼,她说的更来劲。

“那当然,我们早就心有灵犀。徽郎为了我此生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阿娘都管不住他的,他只听我的。”

“厉害。”虞兰芝捧场道。

“对付郎君就得以柔克刚,学什么打拳,那是小娘子该做的么?一点小娘子的雅静都没有。你实在是太莽了,那陆七郎才不待见你,照我看他再神乎也是男的,只要你夹着嗓子说话,再稍稍淑女些,保管迷得他七荤八素。”

“说你自己的事,莫要扯我。”

虞兰芝不耐烦听这个,连场也懒得捧了。

这下犯了虞兰琼的忌,热情凉一半,转过身不理她,咕哝一句:“真是个木头,半点趣味也无,怨不得陆七郎在菱洲差点子不回来。我要是他,也不耐烦同你相处。”

这音量正常人听不见,听见了也听不清。

偏偏虞兰芝不是正常人。

真是刺耳,有那么一瞬有点生气。

可也犯不着因此同姐妹吵闹起来。

虞兰芝现在是成熟稳重的小娘子了。

所以,她心平气和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我们不幸运的也得过日子不是?麻烦你不要老盯着这点刺激我呀,亲事又不是我能做主的。”

她本本份份行事,一没去勾引,二没去利诱,莫名其妙就被定下终身大事,妥妥大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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