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2)

两个人像在较劲,谁都没有行动。

但他的瞳仁却带着赤裸裸的目的,满眼写着‘吃了她。’

谢屿舟薄唇轻启,“求我。”

宋时微伸出脚踢他,“我才不求,男人不能惯着。”

她作势要跳下来,男人快她一步,掀开裙摆,单膝蹲了下去,按住她的腿。

暧昧的一角,宋时微的双手撑在桌面,指甲抠上去,夹住他的头。

杏眼迷离,氤氲出朦胧的水雾。

谢屿舟含糊问:“别人愿意这样伺候你吗?”

“愿意。”宋时微偏要补充一句,“比你做得好。”

男人手背的血管蜿蜒向下,青筋凸起,死死握住她的脚踝。

他的掌心温度高,似乎被火烤。

光线明亮,在宋时微没有缓过劲的时候,他将她抱在怀里,翻了一个面。

宋时微骤然失声,怀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支撑,胳膊肘架在桌子边,承受不容小觑的力量。

她成为砧板的鱼肉,并不认输,“你这些年去哪进修了?和谁练的啊?”

一句话支离破碎。

谢屿舟:“吃醋还是嫉妒?”

宋时微:“都不是,我要谢谢她,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比七年前好多了。”

谢屿舟嗓音喑哑,“你前任可不怎么样?依旧这么敏/感。”

“唔。”后面的话宋时微没办法说出来。

她又变了一个方向,嘴巴被堵住,呜咽声从嘴角溢出,指甲陷进他的肉里。

谢屿舟似是取笑,“还是这里,七年都没变。”

就像男人骨子里的凶狠劲一样,从未变过。

镜子里的他们上半身穿戴整齐只有轻微凌乱,被梳妆台掩藏的部分无法直视。

宋时微无法将现在的谢屿舟与七年前的他联系在一起。

那时的他纯情多了,顶着爆红的耳朵亲她,连接吻都不会,更不用说其他事。

在失控之前,嗓子哑得像砂砾,眼睛泛红,还再三和她确认可以吗?不会后悔吗?

和致力于渣别人的富二代完全不同。

她那时怎么想的?

好像是想确认他的感情,或者单纯就是想和喜欢的人做/爱做的事,内心深处就不是一个乖乖女。

谢屿舟为什么会同意和她开房呢?

从小顺风顺水的人,遇到的唯一的变数来自于她,听她的话表面装不熟,谢师宴逃跑去开房,还做了一整晚,哪个都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

宋时微的思绪漂移,在现实与过去之间徘徊,陡然一下,谢屿舟冷声问她,“又在想谁?”

“没想谁。”

她的脖颈向后仰,露出好看的天鹅颈,炙热的呼吸均匀洒落,眼前出现许多幻影。

宋时微猛然想起一件事,有一年去山上挖菌子,吃了没熟的蘑菇,就是这样。

朋友看到的是各种虫子蜈蚣啥的,她看到谢屿舟和别人谈恋爱。

她那时觉得自己要死了,拨通了他公寓的电话,想告诉他她的苦衷,想见见他,想和他道歉,想说的话有很多,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

等到她清醒之后,又不敢再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谢屿舟现在恨她报复她是应该的,但是忍不住泛起酸楚。

突然,“谢屿舟。”

宋时微的思绪被那时的情绪占据,双臂紧紧环住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怎么哭了?”

谢屿舟不知道她怎么了,刚刚和他互怼的人,怎么突然哭了,他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我轻轻的。”

明明知道可能是她的把戏,偶尔的示弱是有求于他,每次都忍不住上当。

原本想得教训她的手段,瞬间化为乌有,不舍得动她。

宋时微嗓音哽咽,“你抱抱我。”

今天好像不太一样,谢屿舟停下来,回抱住她,“痛吗?那我轻点。”

宋时微摇摇头,“我不喜欢这样,我想你抱我。”

谢屿舟抚拍她的后背,“好,我抱着你了。”

在他的安抚之下,宋时微缓好了情绪,松开谢屿舟,回想刚刚的自己,被菌子夺取意识了吧,她催他,“你继续吧。”

“好。”谢屿舟不敢再惩罚她,吻掉她的眼泪。

时针转了两圈,宋时微和谢屿舟回到卧室,“你不是每天11点睡觉吗?”

果然做老板的人,精力旺盛,无论前一晚怎么熬夜,第二天雷打不动地早起。

谢屿舟一本正经说:“夫妻义务是婚姻的必备条件。”

宋时微的眼皮在打架,慢慢阖上眼睛。

梦境是睡前发生的事情的潜意识,宋时微也不例外,梦里陈叙白告诉她,谢屿舟不会娶她,他那样的公子哥,就是和她玩玩。

她和他争辩,“叙白哥,不是的。”

反驳得没有底气,他们是不相配,没人会看好他们。

半梦半醒间,谢屿舟被她的声音吵醒。

连睡梦中都在喊别人的名字,删了联系方式,阻止不了他们见面。

她和陈叙白的交情不一般,唯一一个她不会避嫌、会说笑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