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绝久长(2/2)

“十万兵马,破他内部,未必有用。”燕珩道:“若是江怀壁一人之力,得不到江骊的支持,五州反而会因为更加紧密,到那时,得不偿失。他们不过是丢一个‘棋子’,你却实?打实?要折兵马。”

“江骊兴许不会同意。但她,却也绝不会放任其余四?州,杀江怀壁。”秦诏道:“把赌注压在江怀壁身上,正?是这?样的妙处。”

——燕珩,你舍不得杀我?,难道江骊就有那样狠的心吗?

燕珩从这?两?句话中,读出来微妙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冷哼一声:“成也是他,败也是他。在五州,由江怀壁做主,无异于中原之地?,女子为王。”

秦诏轻轻一笑:“他一个男子,做不得就做不得。本来也没打算叫他做‘主母’……”

燕珩微微眯眼,没听明白那话的意思,不让他做,又?能让谁做?再者说?了,江怀壁没有姊妹,若是扶持他,却不叫他做主,那岂不是戏弄人,他焉能愿意?

秦诏没有解释,只?是笑。

“此事,我?自有对策。您放心,我?绝不会再叫五州,在咱们家里闹一点儿事!”

因一句“咱们家”,倒给燕珩噎住了,他没答话,复又?看了他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眼,瞧见秦诏那张含笑的双唇,因吃酒沾了水光,便想?起?那夜,被人埋在身底乱吃的触感,登时心底冒出来一阵异样的感觉……

燕珩扶杯爵,兀自吃了一杯酒。

两?人心中各怀鬼胎,竟都没再顺着那话说?下去……

往常最热闹的场景,今日?也冷下来。分明不说?话,静得只?能听见吞咽的动静,可却越发觉得空气里冒着热雾,乱糟糟地?将?人都点燃了起?来。

终于,秦诏吃热了似的,汗涔涔地?开口:“我?……”

他还没说?出来,便被燕珩的话音打断了:“过来,给寡人斟酒。”

秦诏没法拒绝,不仅是送上门?的机会,还是那位的命令。

燕珩仅仅是敛了下袖子,他跪下去的时候,就嗅到了一阵淡淡香气……燕珩着袜跪坐席间,雪袍层层叠叠散落下来,秦诏望着,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去掀、去吃的冲动。

“……”

燕珩:“洒了。”

——“寡人说?洒了。”

那酒都淌出来了,潺潺的溢满酒杯,洒落在人腿上。

燕珩说?了两?遍,秦诏置若罔闻,他忙去扶杯,而后挑起?眉来,一把薅住人的襟领,将?人扯到跟前儿:“寡人方才说?洒了,你作甚?想?什么想?得这?样入迷……”

近在咫尺的距离,说?话间落在他脸上的香雾。

秦诏呼吸一滞,怔怔答了句:“啊?”

燕珩微微偏过头,垂眸。

秦诏痴痴地?盯着他,那唇瓣几乎贴着他的唇;隔着微张的唇齿,他仿佛都能尝到燕珩口中带着酒气的香甜汁液。

——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地?,秦诏就闭上了眼。

燕珩轻笑,那两?瓣唇擦过去,却蹭着他的脸颊抵在耳边:“寡人叫你倒酒,也能想?歪了去?再有,你闭眼做什么?”

秦诏脸蹭地?红了。

他唰地?睁开眼:“我?……啊,我?只?是,困了。”

“?”

燕珩贴在他耳边,轻轻地?笑,那点热息都钻进耳朵里去了,仿佛勾起?秦诏的魂儿往外跑。那个当口,热流乱滚,秦诏还想?着,怎的燕珩的声音那样的好听……

“我?的儿,给寡人倒酒,却困了?凤鸣宫里,倒是有宽敞的床榻……你睡不睡?”

秦诏哑声,偏了偏头,躲那热源远了三分:“我?、我?不睡啦……我?,有精神呢。”

他心里乱,想?着那朵金菊开得那样好,那样鲜嫩多汁,只?咬一口,便颤抖着渗出水光,连带着两?岸软白的丘陵,都湿润了……

此处若是种下竹子,随着风声瑟瑟地?抖,必定别有一番风味。

秦诏想?着下流事,因而,答话的时候,便心不在焉、显得颠三倒四?:“我?不……没敢乱想?,我?只?是饿了。才吃那鹿腿,鲜嫩多汁。”

燕珩睨了他一眼,松开人:“哦?”

“寡人今日?不罚你,许你留宿。”

秦诏听见这?话,沉默片刻,却说?:“我?,我?还要回宫,今夜政事繁琐,不便留在凤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