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追悔过(2/2)
这么想着,不由?得脸色也难看起?来。
燕珩问:“你这调虎离山之计,将寡人骗得团团转,可谓高明。只是不知,这腹部中伤处,可也是你——搭上性命谋划的?”
秦诏先?是诧异,而后,他见?燕珩用锐利视线定定地锁住自己,便心虚的埋下头去,不吭声了?。
“寡人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秦诏扭过头去,“唉哟”“唉哟”的唤了?两声:“快来人呐……”
德福和德元便都闯进来了?……
他俩瞧见?燕珩那黢黑的脸色和秦诏煞白的脸,不用猜就知道,定是这狡诈小子,又惹人生气?了?。
燕珩道:“你避而不答,便是答案。为了?擒住寡人,赢得都城,你竟连自己都搭进去?”
秦诏哀哀地望着他:“可……”
“你可知道,此处中伤,可及肾腑,稍有不慎,性命都难保。”燕珩站起?身来:“你这混账——拎不清孰是孰非,说你蠢货,一点不假。”
秦诏小声:“可我胜了?呀。”
燕珩冷嗬:“你还敢说——!”
“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说了?……别,燕珩,你别生气?。”
秦诏慌忙认错,整个人往被窝里一缩,心里麻遭遭地犯怵:分明是自己赢了?,怎么还要叫人训斥成这样……
燕珩没说话,只半斜着眸盯住他,偏偏那姿容风情万种,似睨似瞪,凤眸含住柔情,叫人才看一眼,便酥了?……
秦诏道:“要不,您打我吧?——”
燕珩没理他,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他就坐在外殿处理公务,却?连个眼皮儿都不抬,任凭秦诏怎么唤他,怎么喊疼,他都不搭理……
秦诏心碎成了?八瓣,比身子还要熬得难受。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分明胜了?,燕珩倒更不爱理他了?,那位仿佛是冰做的,本以?为暖一暖便是春水。却?没承想,竟是块千年老冰,怄气?似的冷,上?去乱舔两口都不化——秦诏也跟着怄极了?!
德元给人使眼色:“哎哟,就隔着那半扇珠帘,您养好身子,三步并两步就凑过去了?。”说着,他又多?给人盛了?粥,小声“揭穿”道:“这些天,您米水不进,哪里能好的起?来?您也不想想,到底是哪位衣不解带,将您照顾好的?”
秦诏双眼一亮,“果真?怎么照顾的?”
才问罢,他又佯作愠怒,哼笑?:“你这老奴刁钻,早知不带你来的。跟本王透露底细,岂不知道要说的详细些?——故意惹人心焦,看本王的笑?话。”
德元轻笑?,这才细细地说。可谓是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给秦诏哄得满面红光。
“这么说,这些天,本王吃的每一粒米、每一口水、每一滴汤药,都是父王喂的?”
“那是自然,旁人,难道敢吗?”
秦诏大喜,激动地要爬起?来,又被人摁住了?:“哎哟,我说秦王呐,您这身子,比三九巷子里那个敲碗的花子衣裳,都旧三分!”
秦诏微怔:“啊?”
德元忍不住笑?了?。那话是说,他这身子,比最破的巷子里那个叫花子,穿的衣裳还要烂,千窟窿百眼的!
“听不明白,并不要紧,您只要养好身子再起?来吧!”
“本王年轻力?壮,区区小伤,哪里有那样弱?”
德元忙道:“您万万不要这样说。听见?您这样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咱们王上?又该不高兴了?。不仅这样,他还嘱咐您要静养,叫人将所有来请安、探视的人都拦下去了?,楚小侯爷,还叫嚣着——不让见?您,是何居心呢!”
秦诏替他父王辩解:“这个楚阙,待本王好了?,定要给他两脚,替父王出气?!还能什么居心,当然是疼我。”
德元笑?:“您若这样想,那自然最好了?。”
秦诏慢腾腾地往后一躺:“照你这样说,也好。本王得养足精神,好好地去伺候他,再不能留着病根儿了?。眼下,父王虽不见?我,却?也不曾走远……本王只乖乖的,这样瞧他背影,倒好。”
“是了?。”
眼见?秦诏得了?开解,心胸开阔起?来,心情便也明媚了?。
他瞄着人的背景,美?滋滋地看,没大会儿,不知想着什么,就要昏昏欲睡。
可惜,方才那话说完,还没一炷香的功夫儿,外殿就来人了?。那声音熟悉,竟然没叫人撵出去,还放进来了?!
眼见?那身影与燕珩靠近,秦诏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
他眯眼,仔细去看:“……”
年予治递上?去的是一张水利图纸,那是燕珩才来那日,瞥见?久久搁置的“秦王心头大患”之一的批语,特意安排他去着手操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