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靠岸-正文完像他们在游轮上……(1/2)
这是阮熹和程岱川在黄昏号游轮上度过的最后一夜。
静谧的客房,昏暗的夜灯,空调冷气吹不散空间里蛰伏的燠热和燥动。
半透明的纱帘外悬着一盏朦胧的月亮。
海面波光粼粼地荡漾,月影晃动,像阮熹悸动又
震颤不已的心房。
程岱川的指尖触在遮光窗帘的按钮上,“滴”,窗帘垂坠紧闭,那盏月亮和漫天闪烁的星子一起被隔绝在客房之外。
只剩下他们两个。
程岱川站在床头柜旁,蹙着些眉,垂着头,唇角抿直。
他胸腔起伏着,直视阮熹的眼睛。
商阿姨给程岱川挑选的这条西裤,是裤腿宽松的休闲款型。
腰身刚好合适。
劲瘦的腰包裹在细腻柔软的小山羊绒面料里,拉链上方有两颗光滑的牛骨纽扣。
程岱川自己捻开了一颗。
剩下的一颗,交给阮熹。
阮熹指尖发颤,解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地把那颗纽扣解开。
她抬起头,求助似地看向程岱川。
他在她仰起脑袋的瞬间俯身,托起她的下颌和她接吻。
从温柔的呼吸交错、唇瓣轻碾到舌尖试探,再到淹没喘息的深吮与搅缠。
他们嘴唇上沾染着相同的湿润,几近窒息,程岱川才喘着退开。
阮熹颤着睫毛,睁开眼睛。
眼里汪起潮湿,视线有些模糊,她失神地注视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程岱川垂着睫毛,眼睛里同样不清明,夹杂着爱慕、迷恋和深情。
接吻时,阮熹的手就按在那颗没有被解开的牛骨纽扣上。
掌心的温度传递到那枚质地厚重的纽扣上面,令它不再冰冷。
程岱川的腰腹肌肉逐渐紧绷,阮熹呼吸错乱,胸腔不断起伏。
他重新靠近,亲吻她的侧脸、脖颈和愈发胀红的耳垂。
在她耳边说:“解开它。”
阮熹承受着程岱川辗转在耳侧的轻吮,一双手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解开那枚被她捏到温热的纽扣。
程岱川在阮熹耳边轻笑,说她抖得像长期饮酒的酒鬼戒酒后的戒断反应。
她有点一气呵成的意思,不理他的调侃,顺手把拉链也解了,一滑到底。
程岱川停下亲吻,沉默两秒,倒吸后,缓慢地呵出一口长气。
声音性感,很欲,也很撩人,惹得阮熹整只耳朵都跟着发麻。
他托着她的手腕问她:“敢看吗?”
阮熹向下窥视,看见程岱川掖在西裤裤腰里的黑色衬衫。
衣摆有些褶皱,有种禁欲感。
阮熹心潮翻涌,再抬头看看程岱川,抿着濡湿的唇,干咽。
他抚摸着她的侧脸,温声问:“要不要关灯?”
那个过程漫长、持久、欲罢不能,回忆起来令人眩晕。
阮熹开始理解程岱川帮她时的沉迷。
明明是在帮他,她心里也堵满奇异的满足感,呼吸急促,皮肤逐渐沁出一层薄汗。
“阮熹。”
“嗯?”
“动一动。”
阮熹哪里做过这种事,两只手都按在上面,握又不敢握,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动。
她声细如蚊:“怎么办啊程岱川,我不会。”
程岱川表情隐忍,蹙了些眉心。
他额角沁出汗液。
汗液染着昏暗里的一点夜灯光、顺着他的下颌流下来,砸落在阮熹发颤的虎口皮肤处,令她产生滚烫的错觉,灼得她心惊。
程岱川用指腹抹掉那滴汗液,握着阮熹的手,带她寻找合适的频度......
她听见程岱川闷在胸腔里的、难耐的呼吸声。
......
阮熹整条手臂都是酸的。
程岱川拿了酒精湿巾和抽纸盒,单膝跪在阮熹面前,帮她擦手。
把她的每根手指都细细擦干净,然后他垂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折腾许久,他们熬到很晚才睡。
入睡倒是没什么困难,互道晚安后互吻额头,最终相拥而眠。
一夜好梦。
阮熹在短促的汽笛声里睁开眼睛,程岱川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里,又恢复了清爽、干净的模样。
游轮逼近港口,港口城市错落的建筑轮廓出现在半透明的纱帘之外。
阮熹盯着晨光笼罩的城市剪影,脑袋里的画面还停留在昨晚。
阮熹想起程岱川昨晚皱着眉的闷声;
想起他敞开三颗纽扣的黑色衬衫里,隐隐泛红的皮肤;
想起他仰起头时,轮廓更加突起的喉结的滑动;
想起他半眯着的,被欲念侵蚀的眼眸;
想起她说“程岱川我好累了”时,他在她耳边哑声说的那句“快好了”......
不能再想了啊!
阮熹胀红着脸,把头埋回到被子里:“啊,程岱川!”
程岱川走过来。
掀起被子一角,瞧一眼缩在被子里里面、面红耳赤的人。
他抬眉,调侃:“这是梦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梦到。”
阮熹声音软软地撒娇:“程岱川,我手腕还是好酸呀。”
程岱川被堵得无话可说,把阮熹的手牵出来,轻轻按揉她的手腕关节。
阮熹想起程岱川昨天的明知故问,有样学样地打趣回去:“你耳朵红什么?”
程岱川好笑地看阮熹一眼:“讲题听不懂,坏事学得倒是蛮快的?”
阮熹笑眯眯地窝在被子里:“近墨者黑噢。”
“叮叮叮叮——”
游轮上的广播已经开始提醒乘客靠岸时间和今日天气。
也贴心地叮嘱,让准备下船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和证件。
游轮旅行的旅程要结束了。
他们该回去了。
阮熹准备起床,想想,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和程岱川说清楚。
她清了清嗓子:“程岱川,我昨天没喝多。”
她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兴奋过了头,但绝对没有达到喝多的程度。
程岱川说:“嗯,知道。”
阮熹的睡衣昨晚弄脏了,是程岱川手洗的,撑了衣架,挂在玄关的挂衣钩上晾干。
他们的行李已经整理好,昨晚都懒得再翻,她身上穿着的是程岱川的睡衣上装——宽松肥大的黑色短袖。
衣摆堪堪盖到大腿根。
“所以我说的也不是醉话,都是认真的哦。”
阮熹穿成这样,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地和程岱川讨论:“我喜欢你。”
程岱川定定看了阮熹几秒,欺身逼近,克制地吻了吻阮熹的眉心。
他撑着床垫,表情认真:“我爱你。”
“......你说什么?”
“我爱你。”
“哦,是因为我们昨天那个吗?”
程岱川笑起来:“不是,是因为你可爱。”
阮熹心脏狂跳,一直到洗漱过、换好衣服,还是有些无法平静。
但不耽误她吃早餐。
阮熹点了两份主食,滑蛋口蘑的恰巴塔和牛肉煎饼。
程岱川问阮熹:“怎么突然胃口这么好?”
阮熹鼓着塞满食物右腮,以手掩唇:“我要是早知道你也花了船票的钱,之前那些餐也会这样努力吃,好歹也能多吃回来一些啊。”
程岱川戏谑道:“中午商女士请客吃饭,据说那家餐厅味道不错,确定要在这餐多吃?”
阮熹顿时觉得嘴里的牛肉煎饼不香了。
这半个月里,游轮上的餐厅他们吃了几十顿,再好吃的食物也都是出自相同的厨师团队之手,味道总有些相似性。
阮熹早就吃腻了。
惦记着游轮餐厅之外的那顿午餐,她把恰巴塔往程岱川面前推了推,热情洋溢地极力推荐,说恰巴塔很好吃,让程岱川多吃点。
程岱川并不拆穿:“你挺像一个人。”
阮熹问:“谁啊?”
“卖船票的销售人员。”
“别提那个黑心坏人!”
早餐后,他们回到客房,做最后的检查:
行李箱已经交给工作人员帮忙运下游轮,生活用品被收走,连根手机充电线都没有遗漏。
客房里空空荡荡的,看起来有些不习惯。
阮熹对摆在电视柜上的海鸥玩偶:“我们要走了哦,拜拜。”
走出客房,阮熹忽然感到紧张。
她动了动和程岱川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心慌地叫他:“程岱川,我们的关系,要怎么和长辈们说呢?”
程岱川问:“你想怎么说?”
阮熹嘟囔:“要不然,过些天再说吧?”
程岱川“嘶”了一声。
阮熹也觉得自己有些窝囊,昨晚还热烈、一遍遍地
对人家说“我喜欢你”呢。
她摸摸鼻尖:“或者,我们明天再说?”
走廊里有推着推车走过的游轮工作人员,阮熹和程岱川同时侧身,给工作人员让路。
待他们擦身而过,越走越远后,程岱川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他提醒她:“昨晚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说喜欢我,现在连个名分也不给?”
不是,昨晚是帮他啊。
怎么被他说的,好像她是个不负责任的女色狼一样?
阮熹怂了吧唧地嘀咕:“反正早晚也会说的,也不用急于一时嘛,你昨天不是还说,我们来日方长么。”
程岱川点头:“行,来日方长。”
这语气......
阮熹抓了抓自己香飘飘的短发:“那我再酝酿酝酿,今天就说,行了吧!”
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电梯间,遇见过几波其他乘客,热热闹闹地在聊着归程后要做的事情。最终他们还是随着人流走出游轮,踏进连接港口码头的廊桥。
阮熹忍不住回眸——
如同他们登船那天一样,黄昏号停泊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豪华,气派,巍峨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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