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贪妄需要我做什么都行。(1/2)
像被草稿纸边沿划伤的指腹、指甲旁边越撕越深的倒刺、发炎的智齿、吃东西不小心咬到的腮边肉......
越是小伤口,越磨人。
阮熹想,这逻辑大概对程岱川也适用。
程岱川后颈的伤口有半个指甲盖大小,整个掉了层油皮,他挺包容的,一直没说什么,但阮熹能感觉到她靠近时他肌肉的紧绷。
一定挺疼的吧?
阮熹举着棉签,感到内疚。
阮熹小时候淘气,摔跟头把膝盖磕破过很多次。
阮熹父母工作忙,阮熹的爷爷又是个只顾着下围棋和拉二胡的懒散老头子,所以阮熹每次抱着膝盖哭鼻子,都是奶奶帮忙处理伤口的。
那时候没有这种便利的碘伏棉签,都是大瓶装的药液,倒在棉球上,往伤口上擦。
她每次都要等奶奶轻轻吹一口气,说“好了”,才肯睁开眼睛。
从小养成的习惯,令阮熹总觉得吹气这个动作很神奇,能止痛。
阮熹对程岱川也是这么做的,凑过去轻轻一吹。
结果,她把人给吹跑了......
阮熹最初还没意识到。
她拍他的肩膀,说“好了”,然后数了数盒子里剩下的棉签数量,说:“我可不可以用两根?”
耳朵进的水总好像没弄干净,右耳闷闷的,她想当普通棉签用。
洗手间里的棉签已经用光了,时间这么晚,她也不想再麻烦工作人员。
程岱川沉默起身,套上短袖,把一只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垂头按了按手机,才说:“用吧。”
阮熹去洗手间处理过耳朵,再出来时,看见程岱川换了鞋,才恍然察觉到程岱川要出门这件事。
阮熹措手不及:“......你这是要去哪?”
程岱川的意思是,他睡不着,出去随便转转,待会儿就回来。
阮熹悄悄瞧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十七分。
怎么程岱川还是睡不着呢?
她已经尽可能把时间排满了啊。刚才蹦迪蹦到她浑身骨架都快散开了,他怎么还有精力出去闲逛呢?
看来没有晕船药的副作用,程岱川还是睡不着。
阮熹整个人和她的手机电量一样,精力不足百分之十,随时都可能关机。
她还是说:“我陪你一起。”
程岱川拿了房卡:“不用,你休息,我逛逛就回来。”
不用吗?
疲惫的身体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心理上并不十分舒坦,甚至有点小小的失落。
程岱川出门后,阮熹才叹气。
她坐到沙发里,惆怅地抱起之前拆开使用过的羽绒睡袋,心不在焉地慢慢叠着......
要是换作以前,阮熹才不管程岱川是不是想独自出门,一定会联合石超,拉着拽着程岱川的手臂不松,直到他点头同意带上他们为止。
喜欢好难啊。
做不成好朋友那样“死皮赖脸”,也不能诚实地表达自己的好感。
难得她今天晚上做了全套护肤呢,连睡裙上都喷了香水。
这么好的形象,他都没仔细看过就走了。
阮熹低落地想:
在程岱川眼里,她可能永远都是女版的石超,没得改变了。
她还不如石超,她不会踢足球!
啊,好烦好烦!
阮熹带着这股子烦躁,把睡袋努力压扁,强行塞进行李箱,又转头看向买给程岱川的睡袋。
她想了想,也把它叠起来。
程岱川的生日在五月底,那时候
阮熹的学校还没放暑假。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这个羽绒睡袋本来是补给爱干净的程岱川的生日礼物。
阮熹之所以没有和程岱川提起,是想等他认同,得到夸夸,再骄傲地宣布原因。
现在看来,这份生日礼物不怎么成功,实用性可能还不如猫砂呢。
阮熹第一次给程岱川买生日礼物,是在高二下半学期。
当了一年的朋友,又有石超那个大漏勺在,阮熹早就知道程岱川的生日。她一直在琢磨着,送什么礼物好。
阮熹在放学路上看见过一个男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只觉得男生的身高、体重这些看起来和程岱川差不多。
男生穿了件版型和颜色都挺漂亮的针织款式薄外套,她一直想要找到同款,在网上和实体店均留意过很久,怎么都没找到。
后来又碰到那个男生,阮熹这种对陌生人不太会主动的性格,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跑过去拦那个男生的去路。
男生很诧异,男生旁边的朋友则有点调侃:“很受欢迎嘛。”
阮熹心无旁骛,一脸正气:“您好,我想问一下您身上这件外套是在哪里买的?”
得到外套的购买网址之后,阮熹喜滋滋地点进去瞧了。
价格达到四位数。
她根本负担不起,所以坐在足球场的草地上揪着一根开蓝色小花的杂草长吁短叹。
石超下场喝水,发阮熹有种奇怪的安静,仔细看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抹掉额头上的汗:“咋了熹子,今天的课文不好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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