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2)
流水冲走了所有暧昧痕迹,陈则眠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陈则眠开始重新审视着自己的性向。
因为和同性相互帮助爽到,并产生期待,能否作为确定性向的标准呢?
陈则眠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没有到改变性向的程度。
那么他是否期待和男人发生更亲密的关系?
比如爱抚、亲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想不了一点。
陈则眠一想到自己和哪个男人亲嘴子,就他妈一阵恶心,刚才所有旖旎香艳的想法全部化为乌有,荡然无存。
亲嘴都接受不了,更不用说更进一步了。
所以他应该还是直的,性向并没有发生改变,之前种种想法只是意乱情迷之下产生的错觉,并不真实客观。
陆灼年本身就不是个正常直男,性瘾患者的行为需求会逐步升级,所以尺度大一点也能理解,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而且陆灼年虽然自称是gay,但也没有要求‘亲嘴’,更没有说想和他发展其他超出朋友之类的关系。
综上所述,即便两个人行为略有越线,感情上也还是没有超过的。
仍然是特别、特别、特别铁的兄弟。
陈则眠一边继续洗澡,一边和陆灼年确认道:“陆灼年,我们还是好兄弟,对吧。”
陆灼年沉默几秒:“你和其他兄弟也可以这样吗?”
陈则眠‘卧槽’了一声,说:“当然不行!这不是为了给你治病吗?”
陆灼年沉默几秒:“可我无法控制自己发病时的行为,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对你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停下来,别管我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治病不能半途而废,而且是我自己主动要帮你治病,才把你需求打开了的,要是现在甩手不管那我成什么人了?”陈则眠先是大声反驳了陆灼年,然后又小声且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哪儿有这么做兄弟的。”
陆灼年眼睑微垂。
他意识到陈则眠对‘好兄弟’的执着超乎寻常。
仿佛只有把他们的行为限定在‘好兄弟’的范畴,一切才能说得过去。
颇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通过陈则眠反复强调的行为,陆灼年推测他可能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在理智上排斥这种反常,所以给两个人所有越界的举动都包上了一层‘好兄弟’的外衣,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不断报错的感官系统排除异常。
这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提醒陆灼年。
陈则眠又迟钝又警惕,像一只乖觉的猫科动物,想要抓他上钩,必须保持耐心、循序渐进。
贸然出手只会把人惊走,绝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他暂时认可了陈则眠的限定词。
得到陆灼年的肯定后,陈则眠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来。
太好了!
陆灼年也觉得他们是好兄弟。
这绝对是个绝佳喜讯。
一旦掺杂超乎兄弟之外的感情,那么事情将变得异常复杂,超出陈则眠处理能力之外的复杂。
他不是个怕麻烦的人,但他很怕和陆灼年之间的关系变得麻烦。
是好兄弟的话一切就简单很多了——
只要好兄弟,那他和陆灼年谁直谁弯都无所谓了,再没有什么可别扭的。
因为陆灼年对他很够意思,所以他也投桃报李,自愿帮陆灼年治病,治好了万事大吉,治不好也是尽力而为。
两个人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治病,没有任何其他纠葛,因果关系清楚明晰、逻辑链条简单明了。
陈则眠想通之后神清气爽,洗完澡披着浴巾就出来了。
他头上脸上都沾着水,整个人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光滑的皮肤往下淌,划过下颌、脖颈,最终滴在肩膀上。
陆灼年额角轻轻跳了两下,非常君子地转眸避开视线:“你衣服呢?”
陈则眠像只湿毛小狗,抖着水说:“我裤子脏了,给我拿条干净的。”
陆灼年指了指自己的柜子。
陈则眠晃荡到柜子前,翻出条勉强还算合身的裤子,直接就套上了。
“……”
陆灼年莫名地开始头疼,说:“这条裤子给你了。”
“这就不要了?”陈则眠转头看了陆灼年一眼,嬉皮笑脸地挑衅道:“那你是不是也该把嘴给我。”
陆灼年面无表情,抬眸看着陈则眠。
陈则眠后脊发凉,立刻不嘻嘻了,穿好卫衣,拎上换下来的床品往外走,强行转移话题:“下午还有课吗?没课回家吧。”
陆灼年伸手拽住陈则眠卫衣帽子。
陈则眠后背微僵。
陆灼年声音异常低哑:“本来瘾就刚过去,你又招惹我,考虑过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