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2)

热闹喜庆地过了个年,徐鹿鸣回皇城司上值,司里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震惊的大事儿。

高东宝被御史台的人带走了。

当时正值初五迎财神的时候,徐鹿鸣去接高东宝的班,还打算跟下属们商议,今儿在城门口也放串鞭炮。

让财神爷保佑他们今年的牙人生意,顺丰顺水,进账多多。

御史台的人便带着长刀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城门口,一声令下把高东宝给架了起来。

高东宝当时挺不服气来着,梗着脖子嚷道:“我又没有犯事儿,你们抓我做甚?”

御史台主官铁面:“没有犯事儿?最近城里走私货泛滥,是你帮着运转的吧。”

高东宝的脸色瞬间铁青,无话可说地被御史台的人架走了。

徐鹿鸣这段时间忙着操办大哥婚事,带着家人过年,没太关注皇城司这边的事儿。

目睹完这一幕,向钱贵打听道:“怎么回事?”

钱贵便把他知晓的说了说。

原来这大半年,高东宝为了挣钱,大肆往城里运转走私货,弄得城里的盐、茶等物价格一降再降也就罢了,还挤压到了正常盐茶商人的市场。

年底商人们一盘账,发现账本不对劲,连一些常合作的商人也不跟他们来往,都去买走私货了。

这是要绝了商人们的财路,商人们如何不气,连年都没过,便一纸状书把高东宝告去了御史台。

钱贵说完,一脸后怕地小声说:“老大,幸好你当时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且做了一个月就收手了,不然今儿我们也怕是在劫难逃。”

都说皇城司的人狠,可是御史台比皇城司更狠,被这群人抓住,不死也要脱成皮。

徐鹿鸣做事细致,从不给人留把柄,且他很有分寸,守得住本心,不该做的事儿,从来不做。

钱贵特别庆幸能在徐鹿鸣手下做事,这要是跟着高东宝,今儿他们这些人恐怕也要跟着进御史台。

徐鹿鸣听完,心情复杂,这事儿虽然是他给高东宝挖的一个小坑,可他也没想到高东宝真往里头跳啊。

还跳得这么明目张胆。

这不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徐鹿鸣觉得高东宝也不像是那种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人,想起他跟皇城史穿一条裤子的,又问钱贵:“他被抓了,那皇城史呢?他会怎么做?”

高东宝收敛的钱财大部分都是要交给皇城史的,高东宝被抓了,皇城史再怎样也会保全他一二吧。

钱贵摇头:“这我就不知晓了。”

他的消息来源都是司里和底层百姓,像皇城史那样的大官儿的消息,他如何探听得到。

好在徐鹿鸣在京里也建立了一点自己的人脉,他很快就从这些人脉手里探听到,皇城史被召唤到御史台时,一口推脱,说这些事儿都是高东宝做的,他半分也不知情。

徐鹿鸣默默给高东宝点了根蜡,他把持皇城司这么多年,给皇城史敛的财少说也有几百万两。

如今他进了御史台,连罪都没有被判,皇城史就放弃了他。

不知晓他寒不寒心。

想到上次他给高东宝解了围,高东宝后来一直都没有再给他找麻烦,这几个月他们相处起来还算融洽。

好歹同事一场,徐鹿鸣不忍他大过年的都在牢里吃冷饭,初八这天,挑了个时间到御史台的监牢走了一趟。

高东宝犯的是贪污受贿罪,且一进来就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违,只挨了两鞭子,没上刑,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

他见到徐鹿鸣前来诧异极了:“你怎么来了?”

徐鹿鸣倒也没埋汰他,而是举起手中的食盒晃了晃:“来找你喝酒啊。”

高东宝更奇:“你找我喝酒?”

他俩就不是一路人,徐鹿鸣见他下了牢狱,应该大快人心才是,会如此好心的来找他喝酒。

徐鹿鸣没管他的好奇,进了监牢,自顾自打开食盒,里头的饭菜都是他来之前刚装好的,还热乎着呢。

饭菜的香味一飘出来,高东宝就不可抑制地动了动喉。

御史台不像他们皇城司有来财的路子,监牢里的饭就给两馒头,还是冷的馒头,保证饿不死人就成。

想要吃好也行,可以给御史台的牢狱们塞银子,让他们从外头买些吃食进来,或者像徐鹿鸣这样带进来。

高东宝进御史台三天,别说是他的下属连他的家人都没来看过他。

三天没吃上口热乎的,又是大冬天的,徐鹿鸣这盒色香味俱全还热乎的饭菜,可不就馋他馋得紧。

徐鹿鸣给他倒好酒,摆好筷子:“吃啊,你不会怕我下毒吧?”

“我现在这个样子会怕你?”高东宝拾起筷子,大快朵颐几口,又啜了些酒,整个人都舒坦了。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要没吃要没喝,真活得没意思。

徐鹿鸣也捡了些吃食,两人算不得好友,他就是出于人道主义来看他一眼,还真找不出话来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