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朦胧”(1/2)
潘竞在望仙楼打了酒,正准备打道回府,途经一处雅间,恰好锦帘飘起,潘竞似乎看到眼熟的人,撩起帘子一看,果真是谢漼。
“五郎!”
只见桌上仅放着一壶酒,还有一盘糕点。
潘竞瞧了一眼,又细细打量谢漼。
“你怎一人在此饮酒,也不叫上我与景桓?”
潘竞在谢漼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发现已被喝空,只倒出个几滴。
潘竞便打开自己刚打的酒,斟上一杯,目光又
在谢漼脸上扫过。
谢漼,有些怪。
桌上糕点一块未动,酒全喝完了。
以前与他相聚,他向来只浅酌几杯,从未露醉态。
今日却独自在此喝闷酒!
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潘竞便问道:“缮之,近日莫不是遇上了烦心事?不妨与我讲讲。”
谢漼摇头,拿起潘竞带来的酒,斟满一杯,啜饮一口,问道:“子尚,今年可要入场?”
潘竞只想说:可别提了!
潘竞叹了口气,道:“今年,我怕是不得不参加了。”
谢漼道:“何故而烦?以子尚之才,考中并非难事。”
潘竞道:“缮之,你可听闻我的事?”
谢漼道:“略有耳闻。”
潘竞爱玩,对功名仕途兴致缺缺,他还这么年轻,若做了官,便不能像现在这般过得轻松。
他不喜被束缚,奈何父亲对他寄予厚望,盼他早日入场,获得功名。见他如此不上进,便寻思着为他定下一门亲事,指望他成婚后能稳重些,收收心性。
而这,正是潘竞烦恼的根源。
说来也倒霉,潘竞两次相看,均以失败告终。
第一位,是杨氏嫡长女,两家私下相看后,口头说好了,还未换庚帖,没过几日,杨家突然反悔,称这婚约不作数。
第二位,是门第比潘家稍低的人家,母亲挑选许久,又暗暗访查许久,说那女子十分贤惠淑德,定能操持好家中大小事务,也能管得住他。正要定下时,那家人又反悔了。
他母亲便去打听,知晓缘由后,数落了他好几日,见着潘竞便要念叨几句,让他老实些,莫要总去那些风月场所玩乐,好人家姑娘都瞧不上他。
还顺带加了句,你与谢家五郎交好,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若你像他一样从外头带个女子回来,我定打断你的腿。
之后便开始督促他读书考功名。
潘竞今年是定要入场,逃不过了。
潘竞自己照镜子,自认为长得不差,怎就一个两个都看不上他。
他原本对婚姻生活还有些憧憬,被这么两遭嫌弃了后,就起了逆反心理。
不结了!
你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们呢!
潘竞便将这些烦心事都倾诉给谢漼听:“我爹还威胁我,若我这次不中,便要扣下我的月钱,再不许我出门。。”
“我娘更是气人,我说我喜欢温柔一些的女子,她偏要反着来,偏不如我的意,非要寻个厉害的,能管住我的。”
“那我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倒还要感谢她们,没瞧上我,哼哼……”
谢漼宽慰道:“姻缘一事,时机到了,便自然来了。”
“子尚你不过是爱四处走动,旁人却觉得你心浮气躁,沉醉玩乐享受。世人大多仅凭片面见闻,便对你心生成见。”
谢漼说着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眸色变得暗了些,声音也愈发低了。
“殊不知,世间万物,表象不过是皮毛,唯有亲身……”
潘竞没察觉谢漼的异样,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一拍桌板,道:“缮之说得极是,说到底,就是那些小娘子没眼光。若是相处过,便知道我有多好了。那些个装模作样的,表面上看着好,内里指不定是何等德行呢。”
本不该说此事,但潘竞心中郁闷,又喝了些酒,对面又是谢漼,他信得过谢漼的人品,知晓他不会四处乱说,便压低声音道:“缮之,你可还记得那萧敬旸?”
谢漼看向他,眉心一蹙,问道:“他又做了什么?”
潘竞:“那杨氏女回绝我之后,家中又为她相看了一人,便是这萧敬旸。”
潘竞心道,那萧敬旸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
他潘竞再怎么不济,也比那姓萧的强吧。
“那杨家怎也不去查一查,萧敬旸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能瞧上他!”
“真真气死了我。”
谢漼:“若杨家知晓萧敬旸是何为人,那应是以利相易,各取所需。”
“若是被萧敬旸表象蒙蔽,对杨家女来说,倒为终身之祸。”
潘竞:“算了,这杨氏女过得好不好也与我无关,若她真被骗,嫁入萧家之后,知晓了那萧敬旸的真面目,还是一样能和离的嘛!萧家总不至于绑着她不让她走吧!”
“反正与我无关……!”
谢漼没再回应,只低头喝酒。
二人各自都有烦心事,沉默许久,谢漼便起身告辞。
潘竞摆摆手,道:“缮之先走吧,我再待一会。”
傍晚,天边晚霞流绮。
谢漼步入院子,脚步有些虚浮,刚抬起脚,身前却被一物挡住,谢漼低头,定睛,好一会儿,眼前才清晰起来。
“……恒哥儿。”
“爹。”
谢璋本在书房练字,一看到谢漼进来,便跑出来迎接。
以往,爹很快便能发现他。
今日,不知怎了,跑到面前,爹都没发现呢。
谢璋扯了扯谢漼的袍角。
这是想要抱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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