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汹涌”(1/2)

寻真:“不是说十日么?”

谢漼:“真儿可有头绪了。”

寻真诚实地摇摇头。

谢漼盯了她一会,只道:“真儿好好想,莫要让为夫失望。”

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寻真:莫名奇妙。

谢漼行至一处拐弯,与谢进撞了个正着。

谢进两手各拿一张酥饼,啃得正香,嘴边沾着细碎的饼渣。

瞧见谢漼的刹那,谢进跟见了家中长辈似的,神色一紧,忙将手中酥饼放下了,连脚步都不自觉放慢。

“五兄。”

谢漼颔首:“十五弟。”

两人打了招呼,错身而过。

谢漼走出数步,脑海中陡然浮现出谢进方才的神情。

那神色里,既有心虚的闪躲,又有乍见时的惊讶,神色间若有所思,别有一番计较。

不太正常。

回廊四通八达,蜿蜒曲折,可通往府邸的各个庭院楼阁。

走到尽头处,谢漼转身回望。

见谢进调转了方向,正沿着他来时的路走去,脚步轻快,身影逐渐消失。

谢进将饼递给寻真,道:“今日买了两张饼,本想都吃了……正巧碰上五兄,我猜五兄应是刚从姐姐这边回去,便过来了。”

两人靠在小窗边说话。

寻真轻咬一口,酥脆可口,唇齿留香,竖个大拇指,赞道:“好吃!”

谢进想到一事,瞅了寻真一眼,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了:“姐姐……你那个药还需要我帮你买吗?”

谢进心想,上回那么快便喝完了,如今已过去近二十日,想必也该续上了。

寻真:“不用了。以后都不用帮我买了。”

谢进疑惑:“为什么?”

难道姐姐又改变主意,想给五兄生孩子了?

寻真脸上浮现尴尬,这也不好跟小孩说呀。

虽在这里,谢进已不算小孩,再过一两年便要相看议亲,但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呢。

寻真便含糊带过了:“没为什么,反正以后都不需要了……”

书房中。

谢漼写完一篇,拿起审视。

心烦意乱之际,自是写不出什么好字。

笔锋凌乱,毫无风骨。

这字写得实在是下乘。

谢漼遂将宣纸折起,放一旁,重新提笔蘸墨,继续写。

写着写着,笔锋凝滞,墨汁在笔尖汇聚,最终滴落在纸上,刚写下的“真”字瞬间被墨迹晕染,模糊难辨。

谢漼身形顿住,陷入沉思,片刻后,他从案上抽出另一张纸。

那上面正是他前几日画下的“鹰灯”。

唤了一声,承安便快步来到门口,垂手而立。

“承安,你去……”谢漼看着那纸,目光凝了片刻,最终还是道,“罢了,退下吧。”

承安应了声是,退下时,余光瞄见,谢漼将那纸折了起来,放到架子上。

太学讲堂。

谢漼结束一课,正要离开,一学生叫住他,拱手行礼,道:“博士,学生有惑。”

谢漼颔首,示意他问。

那学生问道:“郑庄公明知其弟共叔段与母亲武姜谋逆,却长期隐忍,未及时制止。”

“是不忍对母亲与胞弟下手,还是另有考量呢?”

谢漼闻言,一时神思飘远,须臾,他望向学生,道:“亲情之念,自然不可忽视。”

“然郑国局势难测,共叔段势力渐大,郑庄公若因亲情姑息,必危及社稷。”

学生道:“那其中定有

政治权衡了?”

谢漼点头,道:“郑庄公身为君主,应谋大局。他隐忍不发,或为等待时机,欲擒故纵。待共叔段恶行败露再除之。”

“可稳君位、得民心。”

“使天下人皆知其乃被迫而为,而非不顾亲情之人。

学生听后,不禁长叹。

谢漼:“因何而叹?”

学生:“纵有朝堂权衡在前……然郑庄公处家国与亲情之两难,心中应当甚是煎熬的吧……”

谢漼注视了他一会儿,半晌后,道:“世间诸事。”

“唯有直面,方能解脱。”

学生陷入了思索中,再度抬起头时,那挺拔的身影已走远了。

寻真用完晚膳,谢漼来了。

寻真先观察他的神色,看看他心情如何。寻真上下扫了一通,一无所获。

谢漼装相的功夫实在太好。

寻真想起那天,他整个人都怪怪的,喝下搁了好几个时辰的凉茶,都一点没察觉。

还是小心为上,别触他眉头。

谢漼甫一落座,便捕捉到寻真小心翼翼的目光。

蓦地,脑海中便浮现了谢璋。

那晚,恒哥儿倚在案边,小手抓着桌腿,仰着脑袋瞅他。

分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小子,竟还怀疑起来……

想到这,谢漼眉眼间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寻真见他神色缓和,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上前,给他斟上一盏茶。

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谢漼:“真儿可想出答案了?”

寻真老老实实摇头,见谢漼眼中的暖意冷却,连忙找补说:“爷,我真的很努力想了……”

“实在不知您说的是什么,可否……给我点提示?”

谢漼淡淡道:“若你有心,何须提点。”

寻真纳闷: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谢漼继续道:“若无心,纵千般提点,亦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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