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激灵”(2/2)

让大家都能做个人吧。

寻真想了想,就说:“的确不是她们干的,是我弄坏的。”

月兰显然不太相信:“姨娘怎会无缘无故将这门给弄坏……”

寻真往里走去:“我骗你这个做什么,反正就是不小心……”

月兰突然注意到:“姨娘,您头上这木簪是何时买的?”

月兰平日负责给寻真梳妆,自是了解她的首饰,这木簪从未见过。仔细瞧着,做工还有些粗陋。

寻真摸了下:“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好看吗?”

月兰知道寻真爱做手工,院子里的小椅子,还有秋千都是寻真亲手慢慢做的。也就信了。

点了点头,道:“好看。”

月兰打量着,不过这簪子瞧着线条颇为凌厉刚硬,不似女儿家款式,倒像是男子的发簪。

至于这图样,好像是……鹰?

寻真本以为谢漼那方面的需求很强,还担心每天都得喝药,但自那日她生辰后,谢漼便没再来了。

数一数,好像有十天了?

又回到了两年前,谢漼来找她的频率。

这个频率让寻真感到安心。

若一直像那几天那么折腾,容易肾虚。

二月末,气温逐日回升。

今日天气特别好。

天朗气清,春和景明。

寻真心情不错,在衣柜里挑裙子时,突然看到谢漼设计的那条“天水雾绡裙”,虽然这条裙子有一些难以启齿的限制级回忆,但裙子本身无罪。

寻真拎出这条裙子后,月兰和引儿都试图阻止了下。

最后,没拧过寻真。

寻真没做复杂的造型,只是用木簪将头发挽起。

谢漼便是这时来的。

院里一派生机盎然。

两边的果树皆已长成,其中两棵,枝叶间绽放出白色小花,谢漼辨认一番,知这是橘子树。另一边的树,只开着少量的喇叭状红色花朵,应是石榴树了。

谢漼归来后,还未仔细看过这院子。

发现许多景致都与两年前大不相同了。

院里还四散着几把竹椅,模样独特,不必说,自是真儿的奇

思妙想。

谢漼的视线过去。

榆树下,还有一个秋千,形制别致。

寻真躺在上面,裙摆如流水般迤逦垂下。

她还脱了鞋子,赤着脚,时而抬起,轻点着打了结的麻绳。

如此自在。

谢漼在一旁瞧了一会。

寻真举着书,忽然感觉身上落了影子,挪开书,与谢漼含笑的目光对上了。

谢漼来了?

寻真心算,哦对,今日他休沐。

谢漼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寻真手一滑,书掉在地上,啪一声响。

书案前,谢漼环着她,手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另一只手,提笔作画。

待画渐渐显出轮廓,寻真便认出来了:“爷画的是我这院子?”

谢漼一顿,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真儿又忘了,该唤我为何?”

“夫……君。”

谢漼凝视着她,寻真便又唤了一声:“夫君。”

谢漼这才满意,提笔继续:“那日受真儿点拨,我亦思索多日,今得了妙想,正好一试。”

谢漼作画,运笔如飞,须臾便作好了。

这幅画,着重展现空间架构,远近层次错落分明。以大面积的淡墨晕染,来摹绘光线明暗,有很强的空间感和立体感。

谢漼搁笔:“真儿觉得如何?”

寻真震惊地看他。

谢漼:“看真儿表情,应是觉得不错。”

谢漼唤人收了画,然后又取来纸笔,让寻真写字。

谢漼念一字,寻真便写一字。

寻真写着写着,便觉得身后的气息不对了。

……

窗几明亮。阳光洒在宣纸上,切割成一道道金黄色块。

那字,一开始端端正正,到第十字以后,便歪了。

弯弯曲曲,没有一笔是直顺的,如波浪起伏,连绵不断地抖动。

裙摆堆在腰际,寻真捏着笔,笔尖颤动。

一滴墨落下,污损了才写下的一字。

谢漼在她耳旁低语,声音粘稠而喑哑:“果真如我记忆中那般,柔软温热,仿若春阳融雪、暖泉流淌。”

这话,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儿看过?

此刻却容不得寻真细想,思维很快便被搅动得混乱不堪。

谢漼:“真儿继续,下一字。”

“便写我的名字吧。”

寻真抖着手,写下“谢”字。

谢漼捏着她的腰,声音沉了几分:“十日未见,真儿竟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