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心颤”(1/2)

棋盘被扫乱,棋子颗颗滚落,坠于榻上、地上,铮铮然作响。

寻真抓住案沿,用力到手背青筋隐现。

许久,谢漼圈着她,像抱着孩子一样的姿势。寻真靠在他身上,手脚都使不出劲来,半阖着眼,缓缓喘息着,沉浸在余韵里。

谢漼最喜此时的她,身子完全软了,完全依赖、放松地躺在他怀里,不再有任何抗拒。

大掌无意识地摩挲着寻真的小腹,不知想了什么。

“真儿。”

“……嗯?”

“真儿,若这回你有……”话至一半,却又顿住。

寻真莫名。

谢漼抚着她的脸,心想,今日是她生辰,方才恒哥儿已惹了她不快,还是改日再提。

便道:“无事。”

待寻真缓过来,谢漼便唤了下人进来收拾,看到丫鬟们捧着沾了污秽的软垫,寻真红着脸,跑进浴房,没想到谢漼也跟进来了。

寻真惊讶,往后退。

“真儿在惧什么?”

寻真垂眼,不敢直视谢漼。

“爷,我要沐浴了……”

谢漼轻叹:“真儿已与我共赴云雨多次,怎还如此羞怯?”

寻真垂首不语,视野中,谢漼步步逼近,她不断后退,直至被抵到墙边,腿被什么绊了一下,跌坐矮塌上。

谢漼看着矮塌,想起那日她中了催情香,赤身躺在这矮塌上,那时她难受,便不停挨蹭着榻上的毡布,以缓解身体燥热。

那时,他亦忍得辛苦。

谢漼曾看过几本房中书、秘戏图,书中所载欢好之姿,花样百出……那晚在门前,还有方才在榻上,他已试了两种,终于懂书中所言妙处,唯有亲历方能领会。

只真儿太过羞涩,若是欺得狠了,怕是泪水涟涟,哀泣不止。

第一晚,谢漼随心而为,肆意了一回。那时,见她落泪哀求,心中渴求竟被无端放大数倍,到后来,便无法自控了……

因而往后几日,谢漼都刻意收着自己。

谢漼也坐下,一手圈着她,一手伸向她腰间,解系带。

寻真握住了谢漼的手。

“爷,要不……还是晚上?”

谢漼便收回了手,被她拒了,也没恼,毕竟方才已疏解了一回。

床榻上,真儿都不敢睁眼看他,若是换了别的更加出格的,还不知要羞成什么模样。

谢漼虽很想看那样的她,还是按捺住了。

再过些日子,等她完全适应,想来便会应允了。

谢漼暗示般道:“真儿应如何唤我?”

谢漼的进攻性太强。

寻真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他了。

一步步紧逼、压迫,让对方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从而让人臣服,任他掌控。

精神一旦松懈,便会堕入到这噬人心骨的“温柔”中。

寻真低着头,轻轻地、柔柔地唤了一声:“夫君。”

谢漼听着,心间蓦地颤了一下,看着她的发顶,缓缓道:“真儿以后便这么唤我,莫要再改口了。”

寻真应了一声。

谢漼摸了下她的头,出去了。

两人沐浴后,次间榻上已清理干净,焕然一新。

寻真现在已经不能直视这盘跳棋,把它放到一边。

两人面对面坐着。

谢漼旋开了糖罐,拿出几颗,见这包装换了,便问:“糖纸为何换了?”

寻真便有些不好意思。

太奢侈了,虽然谢漼很有钱,但寻真既然已知道了砑花笺的价格,就无法心安理得地挥霍。

寻真:“我才知道,砑花笺是文人雅士用来写书信、作诗词的。”

“我竟将它用来包糖,太浪费了。”

谢漼却不认同:“此纸,用以修书、赋诗词,亦或为糖之封裹,并无差别。”

“物既出于世,本为人所用,而非将人困于条条框框,为人束缚。”

“但能博真儿欢心,便是有用、有价值的。”

寻真没想到谢漼会说出这一番话,一时愣怔。

寻真跟谢漼的想法一样,若用的是她自己的钱,也就不在乎了。

谢漼继续道:“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真儿可知出自哪里?”

寻真:“《老子》。”

谢漼点头:“树因材质粗劣被视为无用,却因此免遭砍伐,得以自由生长,此乃‘无用之用’。”

“看似无用,却有大用。”

“人当内心不为物欲所染,方能洞察外物,善加运用,不为其所拘。”

谢漼突然感慨起来。

“此事说来容易,做来却很难。”

“人生在世,怎可能完全不被外物所染?”

寻真看着他,突然觉得谢漼老了十岁。

他才二十一,怎么说话一副老相。

谢漼看向寻真,眼神带着笑意:“真儿的名字便蕴含此理了。”

寻真不明。

谢漼:“不以物累,守心向真。”

“寻真既叫此名,便更应如此。”

“砑花笺不过是小钱,不及真儿开心重要。”

“真儿已为我妇,此生都不必再为银钱所忧。”

“我账上充裕,真儿想要什么,无需顾虑,直接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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