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2)

本周讨论的主题是恋爱小说和少女漫画。

似乎是担心他一个人寂寞,最近林雯之和闻绛聊天的次数明显较往日多了不少,戏剧社的社长时不时地会给闻绛几颗糖吃,钱朗最近找他的频率更是直线升高。

除了普通的唠家常,他们也会聊到谢启的话题,那反正木已成舟,谢启也算是变相朝闻绛告白了,这事儿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也没办法还装不知道呀,钱朗深思熟虑,自己也实在好奇,最后还是开口问了闻绛怎么想。

闻绛怎么想?比起恋爱里最纯粹的“喜不喜欢”,现在的局面其实还有很多旁的影响因素。

收到告白嘛,最终结果无外乎要么答应,要么拒绝,和谢启交往,或者降低要求,总之别和对方就此掰了,起码继续当朋友的客观理由当然是有的。

比方说搬出感情牌和道德牌,眼下这个情况,秘塔对谢启的关注度肯定会大幅度提高,一不小心估计人就要进秘塔,谢启十分需要一个“稳定源”。

大家又不是那种“你进秘塔我拍手称快”的关系,先前为了改善谢启的异能紊乱,闻绛也自愿帮了很多,就算不能走那种“看在过去情谊的份上,您就从了少爷吧!”的经典剧情,那至少也别断了关系避而不见,如果闻绛在这个节骨眼上狠狠拒绝谢启,很难说对方会是个怎样的精神状态。

退一步来说,即使只是维持住他们“互帮互助”的行为,哪怕是完全公事公办的聘用,作为让闻绛帮忙的交换,给钱给房,给好处给承诺,谢家也是愿意的,甚至已经起了类似的心思,现在估计是拿不准谢启的意思,也不好自作主张过来商量。

基于二者之间的背景差距,还有最不讲情面,最冷酷过分的一种假设,谢家强逼闻绛去顺从自家少爷。

当然闻绛也可以宁死不从......钱朗尽量以比较诙谐的说法和闻绛客观分析其中利弊,闻绛听完后平静地嗯了一声,显然也有意识到这些地方。

钱朗便挠了挠头,沉默了会儿说:“那看来,他还是有戏的嘛。”

闻绛又坦然地嗯了一声。

很简单的道理,虽然给出的一大堆理由都跟闻绛的恋爱情感无关,但如果真的非常反感,或者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感觉的话,闻绛思考的方向只会是以怎样的方式来拒绝,以怎样的话来拒绝,其实根本就不会把这些场外因素,也列为对最终结果的影响因素了。

要说这么搞了一出后,闻绛突然惊觉原来自己对谢启也早已情根深种,非其不可,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要说他摊上这事儿很不情愿,每每想起对方过去抱着什么心思和自己说话就一阵恶寒,恨不得退避三舍,那更不至于。

很多时候,一个人对某个人又或某样东西的感情,并非很喜欢和很讨厌的二选一,反而是“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有了会高兴,没有也不在乎”,“比较有好感,但真要选我得犹豫犹豫”,“不是很喜欢,可将就将就吧其实也行”等等状态,可闻绛总要给出一个“交往或不交往”的极限二选一的答复。

其实干脆就当工作一样“公事公办”,或者先给个好脸,拖着对方不回应不拒绝,等谢启稳定些了再做打算,都算是种“折中”吧,钱朗这么想着,又转而想,但闻绛不会这么对谢启。

钱朗心思转来转去,其实有几次是想怂恿对方要不和谢启试试的,想法在心里交锋了半天,最后却只是说:“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就拒绝他吧。”

“要是有人因此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靠可怜绑架来的关系又有什么用呢,何况情感的事强求不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被迫跟不喜欢的人绑定一生,说可怜谁不可怜,闻绛打小接受的又不是那套联姻教育。

“当然啦,你要是想答应他,我肯定也支持。”钱朗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你顺从本心就好,不用想那么多别的,这事儿我站在你这边。”

闻绛趴在桌子上眨了眨眼睛,再次嗯了一声。

他这回嗯完,就像卸掉了那个保持严肃的阀门,钱朗一下子明目张胆地长吁短叹起来,没忍住苦着张脸坦诚相告:“其实我也不是很坚定。”

闻绛轻轻笑起来。

“愁死我了。欸我之前想了个可完美的计划来着,结果刚好撞上公馆那天。”钱朗有气无力地抱怨道,又有点发愁地说:“要不你再多问问别人?集思广益,再不济,干脆看点情感杂志啥的找找启发。”

他本来是在随口乱出主意,闻绛听完后反而接话道:“可以。”

钱朗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听闻绛继续实话实说道:“我之前也有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