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林皇后，贾迎春（1/2）

第284章 林皇后，贾迎春

傍晚时分，黛玉到贾母院子给外祖母问安。

她才进院子，就有丫鬟忙进去禀报，等她进了屋内，一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笑道：“坐首位的人来了！”

从李纨、王熙凤，到迎春、惜春等，底下丫鬟婆子也都笑着望过来，眼神里既羡慕又敬畏着。

黛玉一时红了脸，走到贾母跟前行礼问安，并不搭理她们。

“丫头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你。”

贾母一脸慈祥笑容，拉着黛玉让她坐旁边，又打量她模样长相，感叹道：“还记得你刚来家里时候，才是一点儿大，身子瘦弱，又常吃药，如今越长越大，不但成了大姑娘，也受圣上宠爱，将来尊贵无比，林家——”

顿了下，贾母泪水湿了眼睛，“你娘若是在世，见到你被皇上点为首位受朝拜的嫔妃，也会高兴的。”

提起母亲，黛玉也红了眼睛，忙又劝外祖母。

贾母擦了眼泪，拉着黛玉的手高兴聊天，王熙凤等人在一旁陪坐，众人正说着，贾宝玉忽然从外边匆匆走进，见到黛玉后就焦急问道：“听说林妹妹被皇上立为了皇后？！”

邢夫人赶忙说：“这话可不能乱说，皇上只是下旨叫林姑娘大年初一时坐在众妃之首的位置上，哪里是立为皇后！”

黛玉来之前，她们就议定了，谁也不许说黛玉可能是皇后的事，取笑也不成。

纵使会有流言传出，也不该是她们传这些话！

坐了一会后，黛玉起身告辞回园子，迎春等也跟着回去，屋内人转眼间少了大半，贾宝玉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能呆呆望着众姊妹身影出神。

王夫人道：“宝玉，你请安了就回去罢。”

贾宝玉看向母亲，见侄子贾兰在母亲怀里，一如他以前般受母亲疼爱。

贾母也说道：“刚才林丫头的父亲叫人传话来了，你爹明日回京，这些日你不必来请安了，去外头服侍你爹，他们也是可怜的，劳累了半年，身子不知道怎么样，身边也没个服侍的，你闲着没事就过去照顾你父亲去。”

“老太太，林妹妹……皇后！”贾宝玉情急之下，欲要再说。

贾母生气道：“不许再说了！以前你们还没长大，哥哥妹妹混叫也无妨，但现在都大了，该正经的叫林表妹才是。将来她们封了妃，就改叫做娘娘，再不要跟以前混叫了！”

贾宝玉木然半晌，才浑噩的转身走了。

邢夫人道：“宝玉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走了也不知道给老太太行礼。”

王夫人心中一紧，欲要说话，贾母叹道：“别说他了，让他今后去照顾他爹，皇上已发慈悲将老爷带回京，明年许是不用再去服徭役了，就让宝玉照顾他爹。”

王夫人忙笑说：“老太太考虑的是，老爷那边没个人使唤，家里一时也没银子为他们在外头添置家当，让宝玉去照顾正好，回来传话也方便。”

贾母点头，王夫人叫了婆子来，吩咐说：“明儿老爷回京，叫宝玉搬出府外去和老爷住，让他在老爷跟前伺候，你们帮他收拾好行李，若是缺什么再来跟我说。”

婆子应下，出二门外传话。

……

且不说贾宝玉如何痛心疾首，众姑娘回到园子。

黛玉要回潇湘馆，探春说道：“我有件事要跟林姐姐商量。”说着拉上王熙凤，一起和黛玉回潇湘馆。

三人坐下后，黛玉笑道：“左右尚书特意来寻我是为何事？”

凤姐打趣她：“我跟三丫头是大观宫左右尚书，正该来找皇后娘娘禀报事情！”

黛玉又红了脸，啐了一口道：“你们两个特意来我这儿贫嘴耍舌，可见都不是好人，探丫头尤可，凤姐却是贫嘴烂舌的，专挑人羞话来说！”

凤姐笑道：“我怎么贫嘴了？你当皇后的事，虽不是十成，却也有八九成了，变数不过在那谢贵妃身上。咱们私底下说一些话也没什么，皇上还叫我们几次商谈立后一事呢！”

黛玉不答，她本就不想在皇后一事上多费心，徒增烦恼罢了。

探春笑道：“正因为林姐姐有皇后之貌，所以我跟凤姐姐来寻你，看大年初一时，该怎么排剩下的座次。”

黛玉听了，不禁也为之发愁。

探春道：“皇上虽说叫我们随意入座，可依我看来，既然排了林姐姐的位次，剩余的人也该排列好，否则就失了皇上本意。”

若是都胡乱坐了，前来叩拜的命妇们就看不出谁更尊贵。

黛玉问：“我素来不管家，也不知人情世故，凤姐姐和三妹妹可有主意？”

凤姐笑道：“我跟三妹妹胡乱先拟了一份座次来，叫人写上画出来了。”

说着叫了丰儿进来，递给她一张纸。

黛玉展开看过，见上面皇后之位空出，下边是四列座椅，左边首位是她，右边首位则是湘云。

她旁边坐着宝姐姐，身后则是张皇后；湘云旁边坐着的是宝琴。

其余人各自都有座位，已封妃的，如元春，迎春，可卿，清河等，都在前列。

吴贵妃，周贵人，李纨，探春、平儿等，是在后一列。

黛玉仔细看过，细细揣摩，直到此刻，她才有了楚延的一些感受：

每个人都好，可又要分出先后尊卑来，这不得不得罪一些人。

“皇后娘娘怎么坐我后边？”黛玉问道。

元春坐在前排，她与张皇后如今是管辖六宫的人，按理能坐第一排才是。

探春道：“有推陈出新之意。”

黛玉立时懂了这句话意思，旧朝皇后坐在新朝皇后的后边，寓意很好，这次来朝拜的命妇，也有一些旧朝的，她们会认出皇后，并知道坐在前边的人，是皇帝属意的新皇后。

黛玉又说道：“三妹妹管辖大观宫，按理也该坐第一列。”

探春笑道：“前面一列坐满了人，谁都不好让我。林姐姐也知道，我虽是大观宫尚书，可平日里，比之琴妹妹、丽妃、公主等，都少了皇上许多宠爱，比不过她们受宠。”

说话到最后，已有三分酸、四分懊恼和无奈。

黛玉再问：“二姐姐和你调换，如何？”

探春忙说：“二姐姐已封妃，又是我姐姐，我更不好叫她让我。”

凤姐笑道：“你们姑娘家还能抢第一排座椅，我却连念头都没有，排列座位时候才看到，原来皇上宠爱的人竟有那么多……”

湘云，宝琴，宝钗等自不必说了，单说清河，她是前朝公主，又是第一个封妃的姑娘，平日里也多有受宠，她又跟湘云、宝琴、黛玉关系要好，在后宫里当真是地位无可撼动。

迎春不大受宠，可她是探春的姐姐，并且先一步封妃，故而能排前列。

黛玉再想了半会，抬头说：“叫云儿让出来。”

凤姐和探春都赶忙说：“叫谁让都不能叫她让，她平日里受宠甚多，怎能叫她让位置？”

黛玉笑道：“正是受宠，才能让出来。你放心，我去与她说，排座位是我的主意，我会劝她答应的！”

排座次毫无疑问是得罪人的活，黛玉给揽了下来，又做主将探春推上去。

凤姐探春二人只好作罢。

她们隐约已将黛玉视作皇后，她定下来的事，就由她决定罢。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