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小内无处不在(2/2)

“你说!”彭材强压怒火。

陈睦正色道:“大丈夫身处乱世,若是没有权势与部曲,连狗都不如。这种痛苦,我深有体会,不愿看到君重蹈覆辙。”

“如今敌军兵临城下,一旦破城,彭君辛苦多年创立的基业便将付诸东流。值此危难之际,那些平日与君称兄道弟的人,可有一人施以援手?一个个都特么见死不救!”

“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以弟之见,与其死在这里,不如投靠严毅,助其扫平江东!如此一来,不但你我转危为安,荣华富贵、功名爵禄更是唾口可得,岂不胜过现在十倍百倍?”

陈睦越说越激动,近乎咆哮的话语在营房内回荡。

不知不觉间,彭材脸上的怒意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内心深受触动后的凝重思索。

“是我错怪贤弟了!”

良久,彭材重重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宝剑,放回鞘内,双手紧紧握住陈睦双手,一脸动容地道:“贤弟一语惊醒梦中人!许贡那厮,于我不过小恩小惠,我何苦为他赔上这条性命!”

陈睦松了口气,又道:“只兄一人归附,恐难引起严毅足够重视。兄不妨劝说田兴一起去投,如此不但能得严毅厚待,日后我们三人也好相互倚仗。”

彭材缓缓点头:“贤弟言之有理,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陈睦想了一会,沉吟道:“仅凭朱治一言,未可轻信,须得严毅亲笔手书,加盖印信,你我才能归附。”

彭材深以为然,与他将各处细节商议妥当后,便遣亲信持密信出城,与朱治商议归降事宜。

“怀远、子扬,快来快来!”

帅帐内,朱治背负双手,来回踱步,看见凌操与刘晔走入,笑着扬起手中绢帛。

“君理,何事如此高兴?”凌操大惑不解。

朱治将绢帛递给凌操:“彭材愿降!这是他的手书。”

凌操与刘晔看完书信,都是一脸惊喜。

他们只不过是想借讨彭之名阴袭陵阳,未想竟迫得彭材请降,真是意外之喜。

“事情紧急,应立刻向君侯禀报。”凌操肃然道。

朱治微微点头:“我即刻遣人急报君侯。”

“等等!”刘晔忽然出声:“彭材归降,实乃天赐良机!我思得一计,取陵阳如探囊取物。待我笔录详陈,一道呈报君侯。”

朱治面露喜色:“计将安出?”

刘晔目光深邃,洋溢着自信的光芒:“彭材归降之事,暂且秘而不宣。我们可安排他佯败溃逃,诈投祖郎。待我军抵达陵阳后,与我军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如此一来,陵阳必能一举而下。”

朱治频频点头,抚须而笑:“妙计!无论祖郎是否起疑,我军攻取陵阳的胜算都将倍增。只是彭材这厮,非要见到君侯亲笔,才肯归降。时间太过紧张,看来得向君侯请示,将攻伐祖郎的时间延后三日才行。”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将计划的各个细节完善。由刘晔执笔,具本详述,盖好封泥,与彭材的请降信一起急送钱塘。

如此紧急的军情,若是放在后世,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但在这个时代,那真的是要跑死马才行。

朱治麾下心腹校曹魏牟亲自带人送信。每人三马,昼夜不停地疾驰,足足跑死了十多匹马,才赶在十二个时辰内将信送到钱塘。

等到魏牟风尘仆仆地赶回黟县大营,时间已经过去二十三个时辰。按照原定计划,朱治这个时候就应率军向陵阳进发了。

朱治接过魏牟递上的密函,匆匆走入帅帐,方才开启。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凌操与刘晔联袂而立啊。

“君侯已下令,准予我军延后进兵,但不是三日,只有两日。”朱治立即道。

刘晔对这个结果并未感到意外,因为二十二日这一天,并不止是他们这一路兵马展开攻势,其他地方同样有作战安排。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豫章这边延后两日,其他地方也会跟着一起延后。

他神色肃然,凝声道:“事不宜迟,马上联络彭材。”

两刻钟后,严毅的亲笔书信即被送入城内。

彭材唤来陈睦,一起走入伏室,郑重其事地打开书信。只见信中洋洋洒洒数百字,一共盖了三个印章。

“得闻将军深明大义,愿弃暗投明,共襄大业,本侯不胜欣悦!将军久镇边陲,今来归附,实乃江东之幸”

“将军所请诸事,本侯一一应允望将军尽心辅佐君理,勠力同心,共取陵阳。待大业既成,富贵功名,当与君共享!”

彭材将信反复看了数遍,方意犹未尽地放下,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喜色:“事成矣!不想君侯竟如此慷慨,恨未早投。”

陈睦看完书信,欣喜之余,不禁面露苦笑。他若早投严毅,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好在严毅一视同仁,给予了他等同彭材的待遇,让他心安不少。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当速取陵阳,以为觐见之礼。”

两人在伏室商议片刻,依计而行。

当天晚上,彭材便挑选精锐,汰弱存强,将五千军缩编为三千军,趁着夜色掩护,配合朱治上演了一场逼真的败退戏码,旌旗倒卷,直奔陵阳方向。

次日清晨,祖郎手执彭材的亲笔依附信,得意洋洋地向麾下诸文武展示。

在江东的绿林中,彭材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遍观江东,能胜过他的贼寇势力绝不超过十个。祖郎早就想将其收编了,如今得其来投,正遂心愿。

军师费边建言道:“大帅,从斥候探查的情况来看,彭材此番来投,虽无蹊跷之处。然多事之秋,凡事需格外谨慎。以某之见,暂不能放彭材入城。大帅可命其屯驻于陵阳城外,以钱粮好生安抚。待下月与严毅开战时,使其为陵阳屏障。”

“隆冬时节,四野萧条。彭材穷途来投,我若将其拒之城外,事情传出去,以后还有谁会来投效我?”祖郎其实很赞成费边的观点,但他更看重彭材来投的影响力,犹豫了片刻,沉声道:“既无蹊跷之处,便让其入城。陈睦甚为仇视严毅,有他同来投效,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费边知道祖郎野心甚大,这个时候正在兴头上,自己绝难劝动,遂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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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