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卫士(1/2)

第668章 卫士

回答他的是中间那位年纪稍长的老捕快,正是之前给他打电话匯报的人。

电话里三言两语难以说清,此刻见到侯秘书亲临,他早在等待的间隙里將事情经过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力求匯报得清晰准確。

这可是难得能在议员大秘面前留下印象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开口道:

“侯秘书,我们通过技术手段定位了李队的手机,然后找到地方时…..

以上就是事情的经过了,不过侯秘书,您真的不用太担心。

李队和常二丙这次绝对是福大命大,我们发现他们后就以最快速度把他们送来了医院,让医生第一时间就做了处理。

刚又问过主治医生,说是生命体徵已经稳定下来了,就是失血、失温加上精神极度疲惫才一直没醒。

医生说了,输完血,暖和过来,睡一觉,应该就能甦醒过来了。”

老捕快嘴巴不停地说了一大堆,几乎是把知道的情况一口气倒了出来,说完还小心翼翼地观察著侯文栋的脸色。

侯文栋面无表情地听著,眉头微锁,直到对方话音落下,他才几不可察地鬆了口气,但脸上的凝重並未散去。

他没有对这番详细的匯报做出评价,只是冲老捕快招了招手。

老捕快愣了一下,没立刻明白意思。

侯文栋略显不耐地轻咳一声:

“你刚才在电话里提到的,现场找到的执法仪呢?给我。”

“哦!哦!对对!”

老捕快恍然,立刻转身从身后一名年轻捕快手里几乎是抢过来,一个用透明证物袋装著的执法记录仪。

仪器的边角有明显的磕碰和碎裂痕跡。

他双手捧著,双手恭敬的递到侯文栋手里:

“侯秘书,就是这个。我们发现时它还在录製状態,不过屏幕碎了一角。”

侯文栋接过证物袋,隔著袋子摩挲了一下那碎裂的边角,没有再问话,只是点了点头,隨即一手握住执法仪,另一手推开了病房厚重的门。

“你们就在门口守著,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是!侯秘书!”老捕快连忙应声。

侯文栋半只脚迈入病房,脚步却是骤然一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猛地扭过头,锐利的目光再次投向门口的老捕快,压低了声音问道:

“对了,找到李晌他们的事儿,你跟巡捕房,或者其他任何人通报了吗?”

老捕快当即挺起胸脯,面色肃然答道:

“侯秘书您放心,我们一发现是李队他们,第一时间就只给您打了电话,然后立刻赶往了医院。

这期间,我和几个兄弟绝对没有向巡捕房內其他任何人透露过半点消息。”

侯文栋听完,紧绷的面色终於稍霽,他点了点头,语气放缓了些,但叮嘱得更加严厉:

“做得很好。记住,从现在开始,无论谁问起,没有我的允许,一个字都不要怕说,明白了么?”

出於一名资深秘书特有的谨慎和对危险的敏锐嗅觉,在局势尚未明之前,侯文栋不管三七二十一,率先下了封口令。

他必须將一切信息出口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唯有如此,才能在李晌甦醒之后,从容地编织出对自身,或者说,对王议员最为有利的“真相”。

当然,眼下情况未明,他尚未决定最终是否要走这一步,但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基操,勿6!

这不过是每一名合格秘书的基本素养——永远备好两手打算,隨时应对变局。

缺乏这种素养的秘书,在这条路上註定走不长远。

譬如,之前一意孤行的杜子腾秘书。

杜子腾:“.……”不是我坟头都长草了,还能被拿出来鞭尸吗?

病房內一片寂静,只有医疗仪器规律而单调的滴答声在空气中迴荡,像冰冷的时间刻度,丈量著昏迷者的生命流速。

李晌就躺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是一种失血后的惨白与憔悴。

他的手臂裸露在外,清晰的静脉上插著针头,鲜红的血液正通过一条细管缓缓流入他的身体,旁边悬掛著的透明液袋也在输著水分和电解质。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屏幕上,绿色的线条平稳地起伏著,血氧饱和度和血压的数值虽然不算强劲,但也稳定在安全的范围內,显示著他的生命体徵正在逐步回升。

侯文栋拉了张椅子坐在窗边,见李晌还未醒过来,蹙著眉头先摆弄了会儿手里的执法仪。

屏幕挣扎著亮起,只有大约一半的区域还能勉强看清影像。

画面开始播放,但极其不连贯,剧烈地晃动,夹杂著刺耳的噪音和粗重的喘息声,大部分时间是黑暗的,或者是对著地面、废墟等毫无意义的静止画面。

侯文栋耐著性子,快进著片片断,然后猛地按下暂停键。

透过那半边尚且完好的屏幕,一张脸孔清晰地、狰狞地映入了侯文栋的眼帘。

那是一张没有任何人类皮肉特徵的、光洁而惨白的骨质面具。

“[假面]!”

侯文栋眉头紧皱,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托前不久武道大会的福,或者说托光棱电视台几个先进记者的福,[假面]现在在九区可算是家喻户晓的明星人物了。

如果说白骨面具尚可以精心仿製,那么面具之下那双非人的眼眸,即便隔著屏幕,也几乎要溢出的冰冷与邪恶,却是无论如何也偽装不出来的。

更何况,侯文栋根本未曾往“视频造假”的方向联

他还是比较相信李晌的,再者,他也实在想不出李晌有何理由要偽造这样一段视频。

李晌也的確没有造假视频,给侯文栋看见的都算真的。

而侯文栋也没令他失望,参与过几次办案后,他自觉也已磨练出了一些抽丝剥茧的推理功夫。

结合手中的视频证据与方才捕快的敘述,侯文栋迅速在脑中完成拼图,得出一个顺理成章的真相:

“如此看来,李晌的车会出现在翡翠园,基本可以解释清楚了,车辆极有可能是被[假面]开去的,隨后袭击了特派员的別墅?!”

侯文栋心里推断出真相,脸色猛然一变,遂得出一个更严重的结论:

“那么,在现场始终找不到特派员的尸体,是否意味著……他其实是被[假面]绑走了?

[假面]为何要特地掳走特派员?以特派员如此特殊的身份,[假面]是想从特派员身上得到什么吗?

或者说,[假面]是想用特派员做些什么吗?”

不得不承认,儘管侯文栋的推理过程存在些许偏差,但他最终所推出的结论——却的的確確,已无限接近可怕的真相。

特派员,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確算是落入了……[假面]的手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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