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1/2)
监察院。
密室里光线昏暗,仅有的几盏油灯将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石壁上。
罗素终于见到了这位名震天下贯穿了无数风云变幻的老跛子。
他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毛毯,面容苍老而平静,惟有一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古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秘密。
见到罗素进来,他远远地便拱手,声音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客气:“罗宗师,神交已久。”
对于这位监察院院长,庆国黑暗中的王者,罗素心中谈不上敬畏,毕竟他自身已站在此世武道之巅,但也绝无轻视,他深知眼前这个残废老人所拥有的心智是何等的恐怖,虽然对他无用。
他只是平静地走到陈萍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随意地问道:“范闲大婚,这么一个大喜的日子,院长怎的不去喝杯喜酒?”
陈萍萍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声音轻缓:“我一个阉人,身子又不方便,手上更是沾了太多洗不干净的血,去了怕是不太吉利,想了想,还是不去了,礼到了就行。”
罗素知道眼前之人是真心为范闲,或者说是为了叶轻眉,所说之话并非是胡说,也不再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道:“所以院长今日寻我过来,有何贵干?”
陈萍萍略有些郑重地看向罗素,缓缓道:“罗宗师广发英雄帖,邀战天下宗师于明安乡,我只是想确认这事是真是假。”
罗素眉毛微挑,反问:“院长这是在质疑我?”
“岂敢。”
陈萍萍立刻接口,他何等老辣,自然听出罗素并未动怒,老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只是宗师应当明白,此事真假,关乎着我之后在京中的许多布置,你我终归都是希望范闲那孩子能好的,既然如此,最好还是能互通有无,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罗素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趁机将对话的主动权抓回自己手中,反问道:“院长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追查当年太平别院的真相,想必心中早已有些猜测了吧?”
此言一出,陈萍萍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如同面具般凝固,随即一点点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厉,密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他苍老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危险:“请指教。”
事实证明,再狡猾、再能隐藏的老狐狸,一旦被触及内心最深处、最不容触碰的逆鳞与执念,也难以完全控制住情绪。
罗素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继续说道:“院长今日请我过来,想必也是为了印证心中所想。”
陈萍萍紧紧盯着罗素,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字:“是。”
罗素虽然目不能视,却仿佛能“看”穿人心,他面对着陈萍萍的方向,语气轻松道:“那么恭喜你,你猜的没有错”
如释重负。
陈萍萍周身的冷厉气息潮水般退去,重新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平静,甚至比之前更加深沉。
他承认,方才的确有一瞬被罗素勾动了心弦,但之后却是就坡下驴,如今,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已经得到确认,剩下的,自然不必再伪装试探。
罗素见此,却是毫不客气地切了一声。
他当然看出了陈萍萍是在装的,陈萍萍也知道罗素知道他是装的,只不过都没有点明,心照不宣罢了。
罗素话锋一转,道:“既是如此,那明安乡的比武事宜,便全权委托给院长操办了。”
陈萍萍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掌控一切的淡淡笑容,轻声道:“明安乡……老夫年轻时也曾陪小姐去过,确实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罗素接着道:“那范闲的身份……”
陈萍萍斩钉截铁:“宗师之战开启之前,天下皆知。”
“如此便好。”罗素轻笑一声,不再多言,起身,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密室,身影消失在监察院错综复杂的通道之中。
密室内重归死寂。
油灯的光芒在陈萍萍脸上明灭不定。
这位老人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彻底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干瘦的手指死死攥着轮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股冰冷彻骨的恨意和无边无际的哀伤,几乎要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溢出来。
他望着虚空,仿佛在对着那座至高无上的皇宫方向,喃喃低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
另一边,罗素优哉游哉地回到了自己在京都的宅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司理理盘坐在床上,闭目打坐修行。
她虽武学天赋不算顶尖,她的武学天赋虽然算不上好,但日日夜夜有罗素给她灌得满满当当,还顺带着洗筋伐髓的工程,体内积蓄的能量早已远超常人,她只需将体内存在的能量稍稍炼化一些,够到九品的门槛就不是问题。
感知到罗素回来,司理理缓缓收功,睁开美眸,眼中闪过一丝莹光,好奇问道:“公子不是去参加范公子的婚宴了吗,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罗素随意地瘫倒在旁边的软榻上,抓过司理理的青葱玉手,把玩起来,懒洋洋道:
“迎亲回来了,后面还有一大堆繁琐流程呢。听说待会儿在林府门口,还得按照庆国的老传统,来上一场骂战,热闹得很,不着急,等他们吵完了再过去也不迟。”
司理理闻言也是不由轻笑一声。
她自幼在庆国长大,自然知道这个有趣的风俗,新郎官迎亲时,需得安排人在女方府门前与女方安排的人员对骂一番,美其名曰将日后夫妻可能吵的架提前吵完,寓意婚后和睦,不再争执。
她起身,体贴地为罗素斟了一杯温茶,递到他手中,轻声道:“也不知等到将来公子成亲时,府门前又会是怎样一番热闹场景。”
罗素一听,连忙摆手:“可饶了我吧!就这从头到尾三四个时辰的繁琐礼仪,光是看着就让我头皮发麻,真要亲身经历一遍,非得要了我老命不可。”
司理理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转而与罗素闲聊了些京中趣闻。
过了一会儿,她透过床脚的铜壶滴漏看了眼时间,便柔声催促道:“公子,时辰差不多了。”
罗素却不急,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急什么,我家跟范府就隔了一条街,两步路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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