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三天,就三天(爆更2w求下订阅)(2/2)

“別亲。”

耶律庶成见宋煊如此紧张的模样,也是尷尬的把怀里的海东青放在桌子上。

精神图腾,对於他们的吸引力,那可太强大了。

耶律和尚也是头一次见到大哥这般失態,平日里他总跟南人似的,被汉人评价为温文尔雅。

他也不懂。

但此时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他確实发现自己的大哥有些失態了。

於是耶律和尚只能给他大哥找补:

“宋十二,我们契丹人见到神跡,都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竟是这样!”

宋煊努力绷著自己的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刘从德见宋煊努力绷住笑的模样,他连忙开口道:“宋状元,我要去如厕。”

当刘从德去了一旁的厕所,忍不住拍著自己的大腿大笑起来。

这帮契丹人真没见识啊!

这要是隨便倒腾点好东西,卖给他们这些契丹人,那岂不是发大財了!

刘从德笑的自己都要趴在地上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亢奋。

耶律庶成恋恋不捨的见宋煊把宝贝重新锁进箱子里,又开口道:

“宋十二,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宋煊上好锁后鬆了口气:“有些帮不了的忙,你就別开口。”

“不是。”耶律庶成压低声音道:

“你晚五天再向外展出,我回南京(析津府)筹钱。”

宋煊眉头微挑,摇头:“刘六,这价格可是不低。”

“不,四天,就四天!”耶律庶成开口道:“我立马把金子拿来。”

宋煊拍了拍自己的箱子:

“刘六,实话与你讲,我也不是只需要钱来賑灾,还要修缮京城四条河,规模极大,所需钱款也很多。”

耶律庶成確实是有所耳闻。

要不然以往他们的船只可以直接进入东京城,但是因为在大批量修缮,所以就直接在城外进行登记了。

免得因为东京城太大,这些契丹人玩故意失踪之类的,反倒要怪到宋廷头上。

“我明白。”

耶律庶成思索了一会:

“不知宋十二你打算往外卖多少钱,我也好心里有个谱。”

“十万贯起拍价。”

“什么叫起拍价?”

宋煊给耶律庶成解释了一下拍卖会,总之就是价高者得。

耶律庶成明白了:

“一万两黄金,怕是不能够买下?”

“好。”

耶律庶成连忙开口道:

“三天!”

“我需要三天的时间,等我回去筹钱。”

宋煊陷入了为难的境遇,耶律和尚也帮忙求情。

“刘六,咱们两个一见如故,刘和尚他又如此仗义疏財,我宋十二岂能不答应朋友的请求?”

宋煊伸出手指道:“从明日算起,三天后,我再对外宣扬此物。”

“好。”

耶律庶成觉得三天的时间足够用了,他可以甩开其余人。

“一言为定。”

宋煊把他们送出门外。

耶律庶成连忙开口道:

“和尚,咱们回去之后,我立即写两封信,一封给我爹,筹集黄金运来,另外一封由南京的驛站转交给陛下。”

“辛苦你跑一趟,如此宝贝,必须要攥在我们的手中。”

“他们宋人根本就不懂这件东西的价值!”

“明白。”

耶律和尚也觉得这件宝贝放在宋人手里,简直是被埋没了。

“大哥,可是我听闻东京城百万贯家財的人也不在少数。”

“宋人再怎么有钱,没有实力也护不住这件宝贝。”

耶律庶成给自己的弟弟打气。

“那南相那里?”

“三天后我会主动与南相说的,此物我们势在必得。”

虽然他们也是皇族成员,但是在大辽的天龙人圈子內,那更是阶级分明的。

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想要更进一步,除了军功之外,还需要想別的法子。

他们是排名最低季父房出身。

季父房有五个兄弟分支,关係更远。

上面还有孟父、仲父房。

最有地位的那是大横帐(耶律阿保机直系后裔),人数更是不少。

谁不想要“进部”啊?

在耶律庶成看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若不是自己早就仰慕宋煊,怎么可能会先人一步,得到如此消息。

“好,全听大哥的。”

宋煊见耶律两兄弟都走了,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书房。

刘从德见他进来直接询问:“宋状元,这好宝贝,你当真要卖出去?”

“卖唄,留在我手里也不值钱,换成黄金多好啊。”

宋煊坐在椅子上:

“这下子连带著修河的资金一起都解决了,连带著那些灾民。”

“多可惜啊。”

“宝贝卖出价值后,才能称得上是一件好宝贝。”

宋煊指了指那箱子:

“所以那件好宝贝同辽国有缘,自是该高价卖给他们,对於我们而言,也就是一件小摆件。”

“但是对於他们而言,称之为国宝,那也是一丁点都不为过。”

“直娘贼。”

刘从德骂了一句:“我就不懂你这类人,如此好宝贝,都捨得往外撒出去,你不喜欢钱吗?”

因为他发现宋煊对待周遭人那是真的大方,一丁点都不把钱当回事。

如今的世人,不说外面,就是东京城里的,谁都在为碎银三两奔走。

偏偏宋煊他对於这种赚钱的事,並没有太大的感觉。

就算把钱都了,那也了。

“目前,钱对於我而言,我十分享受这种钱的感觉。”

宋煊瞥了一眼刘从德笑道:“像你这种貔貅似的守財奴,是不懂钱的乐趣的。”

“屁,我刘从德也十分喜欢钱。”

宋煊瞥了他一眼:“你钱都哪去了?”

“哪里去了?”

刘从德重复了一句,实则是他根本就说不出来自己的钱在哪里了。

平日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销。

要么就在家吃饭,腻了就去樊楼,连青楼他去的都少。

至於街上卖的东西,哪有他家里的宝贝好。

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唯一能入眼的便是钱!

刘从德最喜欢坐在钱堆里数钱数也数不完的时候,那种油然而生的满足感与安全感包裹著他的全身。

这种爽感比他与妻妾敦伦的时候,还要满足。

“反正,反正,就是。”

刘从德摇了摇头:“我忘记了,家里我又不管帐。”

宋煊也不再追问,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都不同:

“方才你那托当的真不错,演技大幅度上涨,待到咱们拍卖的时候,你也要好好保持。”

“托?”

刘从德没反应过来,但看著宋煊怀疑的目光,他当即拍著自己的胸脯:

“什么托?”

“我那是真情流露,等到了拍卖的时候,我定然会火上浇油,不让这宝贝轻易被契丹人给买走的,狠狠的配合你敲他们一笔。”

“不错。”

宋煊打了个响指笑道:

“此事若成,你这当侄儿的定然会在大娘娘面前露个大脸,重振你们外戚的名声。”

“不至於被马季良、王齐雄等拉下污水去,几代人都不会轻易翻身。”

刘从德只能訕笑。

毕竟一个他姐夫,一个他大舅哥,连带著他岳父也被查了。

他身边確实没啥好人!

“全都听宋状元的安排。”

刘从德的目光依旧是盯著那个箱子。

“宋状元,你这好东西,是从何处得来的?”

“从无忧洞得来的,据说是前唐时期的好宝贝,流落到后周。”

“当年开封大乱,他们宫里人带著这个好宝贝躲进下面才得以流传。”

“嘶。”

刘从德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出处他当真是没想到。

宋煊总不能告诉刘从德,这是上周新鲜出炉的吧?

那能卖得上价吗?

“原来剿灭无忧洞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收穫。”

刘从德轻轻眯了眯眼睛:

“若是宋状元能够抓住那无忧洞的贼首,说不准还会有更加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呢。”

“嗯?”宋煊指了指刘从德笑了笑:“倒是给了我新思路。”

“哎。”

刘从德又下意识的摇摇头:

“可是这无忧洞盘踞在东京城许久,比大宋立国时间都要长,想要抓住他们,怕是难如登天。”

“是啊。”

宋煊也附和了一声:

“越是贼首越难被抓捕,我抓住的这些人都没有见过无忧洞洞主的真面目,不知道他隱藏在哪里。”

“兴许早就跟你我一样,在这东京城地面上光明正大的活著,左拥右抱,山珍海味的享福来了。”

刘从德也觉得像这种贼首,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说不定跟他一样只喜欢钱財呢。

否则无忧洞怎么会每年都要绑架杀害大批人,来获取更多的钱財呢?

“不好说。”

刘从德摇摇头:

“此人神出鬼没的,怕是真的不好抓捕,宋状元还需要多加费心。”

“嗯,不聊此事了。”

宋煊不再靠著椅子:

“我与你说一说这拍卖会在明日摸鱼大赛结束后,咱们怎么正式宣传之事。”

“好。”

茶馆內。

耶律宗福、萧匹敌以及一个僱佣的閒汉,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你是说这宋煊在东京城十分厉害?”

“对。”

閒汉便说了宋煊从最开始担任开封县知县,人人都不看好开始。

上一个开封知县乾的要辞官回乡了,实在是权贵太多,泼皮无赖更是不少。

赋税方面接连欠著,根本就收不上来多少。

至於案子,那是时有发生,可什么头绪都没有。

这些小吏以及衙役也是个个都懒散的很,想法子往自己怀里搂钱。

自从宋煊来了,这帮吏员老实了,衙役也不敢向百姓伸手,有人送钱,还要被大骂你想害死我之类的。

真乃奇人异景,在东京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隨即便是替百姓伸冤,而且讲究证据证人,让人心服口服。

危害东京百姓的没命社被他一网打尽,无忧洞四个堂口被捣毁三个,其余人面都不敢再露一下。

如今可没有人敢在威胁百姓我是无忧洞的人了,全都抓起来领赏钱去。

开封县的泼皮无赖畏惧宋太岁,都跑到了东京城的另一边祥符县去了,屁都不敢在开封县放一个。

据说开封县的那帮衙役恨不得自己死在公事当中,这样他们的孩子就有机会成为宋青天的养子,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开封县的衙役可是胆大包天,连开封府的衙役见了也得矮上三分。

不仅如此,宋青天还敢打那些权贵的脸。

从大宋宗室子弟,到开封府尹的亲朋故旧,再到大娘娘的姻亲,他是一个都不留情。

该判罚的判罚,该判死的就判死刑。

尤其是近日摸鱼大赛开赛第一日,那大娘娘侄儿的大舅哥当眾打死维持秩序的老卒,被宋太岁亲自暴打一顿,判了死刑。

刘从德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大娘娘还就同意了宋青天的判决。

还有那粮价之事,閒汉更是大说特说一通。

如此手段,当真是与眾不同,瓦子里说的可比他要强上许多。

但是对於契丹人想要快速了解宋煊,那也足够用了。

现在又要搞拍卖会,筹集的钱財用来賑灾。

总之,这东京城没有人不服宋状元的。

耶律宗福越听越心惊。

他很难想像出来,一个平民出身的人能有如此多的头衔。

而且他的官职不高,还能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尤其是为民做主那种话,在大辽根本就没有市场。

我等契丹贵族生来便是高人一等。

你们汉人还想要什么公平,砍死你我都屁事没有。

犹如杀死一只羊一般简单。

就算耶律宗福如今属於皇族,可他还是汉人家庭出身,越发感到大宋体制的优点在无限放大。

契丹的掌权体系就相当於大唐的门阀世家,科举这玩意只是辅佐,並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虽然大辽有数目庞大的汉官,但是他们都是处於基层,主要负责收税、制定礼仪、律法、田赋多寡之类的。

军事上几乎没有什么插手的机会。

哪怕你什么都不会,只要姓耶律、萧,那朝堂就会有你的位置。

下面有大批基层汉官为你奔走,还得哄著你盖章签字。

萧匹敌放下手中的茶杯,目露惊疑之色:

“宋煊他行事如此狂妄,皇太后都不会治罪吗?”

閒汉有些不理解:“宋太岁,他哪里有罪?”

“当然是打了大娘娘的亲戚,还判了大娘娘亲戚的死刑。”

萧匹敌认为这都是汉官不能逾越的规矩。

以前在大唐犯了律法,契丹人会受到惩罚。

如今为大辽取代了大唐,契丹人犯了律法还要被惩罚。

那他们契丹人不是白建国了吗?

閒汉思索了一会:

“可是他们確实触犯了我大宋律法,宋太岁他判的合情合理,没有错。”

“没有错?”

萧匹敌也只能惊呼一声。

南人的思维与他们北人大不一样。

这是动摇根本的事,怎么能是如此理所应当的呢?

耶律宗福对於大唐也是有所了解的,世家子弟犯了错,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

甚至只需要报出自己是崔家子,旁人都得主动低头,就是这么的霸道。

契丹人是突厥人的小弟,一直都臣服大唐屡次进贡,后被安禄山欺辱反唐,胜负参半。

直到安史之乱以及黄巢起义接连发生,给了他们喘息的时间。

后面屡次入侵幽蓟二州,被晚唐割据势力刘仁恭以及刘守光打击报復,十年不敢叩关。

耶律阿保机喜欢刘邦,可延续的多是唐朝制度。

这也是萧匹敌等人听到宋煊所作所为,感到惊讶不敢相信的前置基础。

宋煊此种行为无异於像黄巢一样,天街踏尽公卿骨,把他们这些世家子按照族谱给全家销户了。

耶律宗福压低声音道:“那宋煊会不会是皇太后的私生子?”

“啊?”

閒汉听到这话都有些发蒙。

这些契丹人怎么如此会想像呢?

宋状元要是大娘娘的私生子,你们瞧瞧刘从德的待遇,就知道是什么样了。

就宋状元那家庭出身,大娘娘再怎么不心疼儿子,也不会找一个赌徒给宋状元当爹的。

连假子刘从德都是这种待遇,更何况亲子宋煊呢?

这种说辞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然坊间有传言大娘娘生不出孩子来。

可是这就涉及到当今官家的身世了,他们这些人也不敢轻易议论。

“绝无可能。”

閒汉立即就给二人科普了一下宋煊的家世,尤其人家亲娘尚且在世,只不过是改嫁了。

如此言语,耶律宗福彻底的没脾气了。

原来在大宋,许多事这么干,一点事都没有。

不仅不会危及自己以及全家人的性命,反倒会成为人人称颂的大英雄。

“可是那粮价都降下来了,宋煊为什么会缺钱?”

萧匹敌觉得宋辽两国治理方式不一样,他也不在意了,最重要的事南院绝无这种可能发生。

汉人再怎么努力,也不会爬到他们这些人的头上去。

“宋状元做事与其余官员大不相同。”

说到这里閒汉脸上就有些笑意:

“其余大官人做事都喜欢用科派和徭役,但是大官人做事,都是用钱。”

“別看城外的灾民都是来求活的,大官人不光给他们饭吃,连带著做活还要给工钱咧。”

“我都恨不得去给大官人做事,结帐给钱从来都不含糊,谁敢贪没你的工钱,直接去敲冤鼓就成。”

閒汉的职业精神立即来了:

“我看见宋大官人从班荆馆拿出来许多金子,二位贵客可知道是从何处来的?”

耶律宗福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