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我不过是用你的魔法对付你,这受不(2/2)

无忧洞洞主给了一个肯定的答覆。

几个人脸上的笑意都变得越来越多了。

宋煊被罢官,或者也跟马季良一样被踢出东京城。

只要他不在这个位置上,对无忧洞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潘承仅让人维持秩序,他则是去找曹侍中匯报此事。

毕竟这个人可是王蒙正的长子。

他们家在大娘娘那里,也是十分的受到宠信的。

否则马季良被踢出京城后,大娘娘也不会直接让王蒙正替补回京。

曹利用还在仔细瞧著官家的动作,避免有人跟他搞小动作。

这些百姓为了贏,那小手可是黑的很吶。

官家都喝了好几口河水了。

这下子脸上的香灰被衝掉,真有泥巴抹上去了。

潘承仅拉过曹利用小声说了事情的经过。

曹利用是知道自己女婿有点身手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想去西北建功的想法。

但是曹利用没想到自己女婿竟然一拳给一个有点武艺的人险些打死。

“他可是文官啊!”

听了曹利用的话,潘承仅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句?

那可是大娘娘的姻亲,如今又不是在大娘娘眼皮子底下打的,怕是要出事啊!

就算朝廷优待文官,可宋状元那根基尚浅。

等等。

他是文官。

潘承仅一下子就鬆了口气,自己把自己给代入进去了。

宋状元就算出了事,也不会被革职,剥夺功名的,顶多会被流放。

待到大娘娘故去,怕是会立即返回来给予重任。

这是最差的结果。

往好处想,那兴许跟打马季良一样,没什么事呢。

反正是王家子嗣先动手打死了我的人,这件事他就不占理。

“你也去。”

曹利用叮嘱鬆了口气的潘承仅:

“死的是你的人,你立马差人护卫你这部下全家,必须要保护起来。”

“要不然他们顶不住压力,先不告官了,那咱们就被动了。”

“明白了。”

“对了。”曹利用又拉住想要走的他:

“你立即跟著去县衙,了解前因后果后,先写一封弹劾送到我枢密院来。”

“喏。”

潘承仅又急匆匆的走了。

“怎么?”

张耆瞧著宋煊先离开了,紧接著潘承仅又来说悄悄话。

不用想,定然是出了事。

今日汴河两岸来了这么多人,出现点纷爭那也是实属正常。

毕竟人挤人的,幸亏现在天气不算太热。

若是等到正午时分,那才叫晒的慌呢。

“出了点事,王蒙正的儿子打死了厢军士卒,十二过去处理了。”

“王蒙正的儿子!”

张耆眼睛微微眯著,他倒是听说过王家行事十分的囂张。

当然是张家一贯保持低调,避免与其余人发生衝突。

毕竟张耆那可是皇帝皇后夫妻两个都恩宠的。

树大招风的道理,他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才一直都保持低调,几乎不与人为敌,十分和善。

那些文臣也不会找张耆的麻烦,顶多之前反对他直接担任枢密使。

因为以前枢密使只有一个,他是被刘娥硬生生造出一个名额来的。

“对,当真是猖狂的很,这才第一天,就敢给我女婿找事,他怎么不死呢!”

听著曹利用的喝骂,张耆双手背后冷笑一声:

“遇到你女婿,他怕是得死了。”

毕竟杀了人,还想从律法当中逃脱,大娘娘也不好给他脱罪的。

曹利用一愣。

其实他是不愿意自己女婿与这些烂人交流的,免得耽误了好女婿的前途。

“是吗?”

轮到曹利用有些不敢置信了。

因为在他看来,大娘娘必定会袒护此人的。

“等著瞧就行了。”

张耆指著眼前这一摊子:

“如今谁最为重要不言而喻,只不过此事还要谨防事后被报復罢了。”

曹利用陷入沉思当中。

宋煊带著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回到开封县。

毕竟参与的人太多了,光是架著人“游街”,就引起大规模的围观。

刘从德还想上前打招呼,但是被李君佑给拦下。

“那个被抓的人是王齐雄。”

“啊!”

刘从德没想到自己的大舅哥被宋煊给抓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早就交代过后,最近这段时间不要招惹宋煊。

一个个怎么就不听话呢?

刘从德还以为是大舅哥想要为马季良出头呢。

李君佑瞧著穿的破破烂烂的厢军士卒背著一个老头子走,眼里全都是泪水,怕不是没命了。

“怕是你大舅哥摊上人命官司了。”

“不可能。”刘从德下意识的反驳道:

“你瞧我大舅哥被打的多惨啊,鼻子都要歪了。”

刘从德说完之后,心想该不是被宋煊给的打的吧?

要不然放眼整个东京城,谁敢动他一根毫毛啊?

李君佑瞧著刘从德都哑火了,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刘从德自然是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但是又有些庆幸。

因为他发现宋煊是真的能打。

他大舅哥那可是有武艺在身的,寻常三五个泼皮都得被他打的嗷嗷叫唤。

“走,我们跟著去看看,万一你能说得句话呢。”

李君佑觉得此时汴河內的热闹,並不是什么好看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宋煊想要怎么处置王齐雄。

万一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怕是会让大娘娘下不来台。

大娘娘一旦下不来台,那遭到反噬的必然是宋煊。

这不是李君佑想要见到的。

刘从德有些不想去,但是又不想被人看扁了。

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瞧瞧他犯了什么错,那也说的过去。

於是在眾人的注目之下,他们也跟了上去。

直到此时。

鼓声再次响起,预示著香要燃尽了。

赵禎左右抱著一条大鱼,终於装进了自己的桶中,狠狠的用身体给控制,避免鱼跳出来。

而其余人也觉得摸到了自己大鱼,夹杂著更多的小鱼,妄图取得胜利。

鼓声落,锣声响。

便有大批人喝止,谁敢再趁机往自己桶里装鱼,便当场淘汰。

因为宋煊的执法严格,所以这帮参赛选手倒是乾净利索,谁都觉得自己能贏。

眾人依次走出来,赵禎脸上掛著胜利的笑容。

陈希亮也是如此,他相信重量比不过旁人,但是头鱼最终的彩肯定会落在他的头上。

高继勛瞧著官家走出来后,那也是脸上带著笑意。

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那就行。

赵禎极为小心的护著自己的鱼,不让旁人靠近。

一路小心翼翼的前往称重的地方。

赵禎想要在人群当中去找十二哥的身影,但是没有发现。

这么多人一同下河,想必他也会时刻巡逻的吧。

等宋煊进了县衙后,守门的齐乐成连忙给迎了过来。

他在这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许多人都去汴河上帮忙了,但是牢房以及每个吏房都留人驻守了。

钱库那里更是留了不少人。

“大官人。”

齐乐成喊了一句,瞧著后面跟著的苦主:“需要升堂?”

“需要,快点审问完后,我还要回去呢。”

“是。”

齐乐成直接把看守钱库以及牢房的人分別叫过来几个凑数。

就算提前放出风声,以及利用那些投靠县衙的贼偷盯著,但依旧难免会出现各种突发事件。

宋煊直接坐在大堂等著。

被架著的案犯王齐雄躺在地上,儘管躺的不舒服,但是他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主要是宋煊那一拳,著实是给他打懵了。

后面拿金腰带打他,反倒没有那么多的感觉了。

刑房留守人员极为激动的跑过来坐定。

这是他头一次负责记录审案子的过程,以往哪有这种歷练机会啊。

本来以为没去现场,是遗憾呢。

未曾想是机遇!

宋煊坐在椅子上,等著眾人做好准备。

无论如何,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要不然容易给王齐雄翻案。

所以这点时间,宋煊还是等得起的。

丁大郎把他爹给放下,有人给他找了个蓆子,死者为大,先给盖上再说。

“去把仵作给我喊来,先让他验尸。”

“是。”

仵作尹泽本想著暖和点去凑凑热闹,顺便晒晒太阳,结果还没出去就被叫过来。

突然就发生了命案,著实是让他觉得有些晦气。

“大官人。”

尹泽先是行礼,便瞧见了盖著蓆子的死者,再一瞧旁边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锁起来的凶犯。

莫不是二人互殴一死一伤?

等他打开蓆子后,瞧著是一个老者,牙齿都没几颗,嘴里都是血。

再一检查,连胸腔前的骨头都折了,怕是这里的骨刺穿透內臟,大出血死了。

刘从德与李君佑来了之后,倒是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被控制到了堂下。

开封县审案是允许百姓观摩的,但是不允许近前,有特定的位置。

“大官人,此人是死於殴打,致命伤是胸腔骨折,骨刺穿破心臟而亡。”

宋煊点点头,他瞧见了下面观看的刘从德,示意一旁的人记录仵作的言论。

他走下大堂,站在一旁:“消息这么快,想要来求情?”

刘从德连忙摆手:

“宋状元,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著眼熟,所以才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李君佑在一旁给他证明,確实是这样的。

宋煊瞥了刘从德一眼:

“既然是偶然碰见,那一会审案子的时候,你们就好好听听,他做的事有多过分。”

“明白,明白。”

待到人员差不多了,宋煊便回到主位上去,开始了审理。

其实案子很是简单。

再加上还有一旁的证人证词。

刘从德听的脸都绿了,他没想到自家大舅哥如此过分。

把人家亲爹给打死了,还要人家儿子跪地磕头道歉。

如此严重的行为,宋状元要是不办了他?

那这传出去,大宋还有王法吗?

还有律令吗?

全都成了屎,传出去让友邦笑话。

刘从德捫心自问,他是喜欢搞点钱,但没主动弄死过人啊!

当然了,那修缮堤坝他贪污的事,自己后续也是主动归还了十万贯。

李君佑也没想到王齐雄做的如此过分。

他不仅不听劝告,还胆敢袭击大宋官员!

一个没官身的人,脑子被驴给踢了?

怨不得一身伤,原来是被宋状元给暴揍一顿。

你是真不知道,当初百姓是怎么形容宋状元那极其雄壮,不知姓名的描述的。

刘从德听到罪上加罪的是,大舅哥竟然敢袭击宋煊。

一下子就心凉了。

他內心就算是想要救他,可是一旦平民袭击官员都能被赦免。

那就是在挖大宋的根基。

刘从德瞧著大舅哥直接被判为死刑,觉得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主,也掺和不了这件事。

丁大郎以及诸多证人都没料想到,宋状元他不仅真的给他做主,还要判大娘娘姻亲为死刑。

宋煊直接让人去给王齐雄画押。

经过这么一点时间,王齐雄总算是缓过来了,他瞧著宋煊大嚷道:

“我不服。”

“他是故意来蹭我要钱的。”

“我要见大娘娘!”

“宋煊,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爹是王蒙正,我妹夫是刘从德,大娘娘的亲侄儿。”

“你敢动我!”

“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丁大郎被王齐雄的话给说的根本就不敢抬头。

毕竟他们是真的惹不起这些顶层权贵,人家一句话,用不著亲自动手,就能让你家破人亡。

堂下听著的刘从德,面对自己大舅哥如此猖狂的言论,他擦了擦头上的热汗,露出不好意思的尬笑。

他觉得这件事,自己根本就保不住他。

尤其是在宋煊面前口出狂言,刘从德都不明白,他都被打成这个逼样了,怎么还不服气?

李君佑当然明白王齐雄的猖狂所在。

大娘娘的姻亲,哪一家不猖狂?

无他,全都是这些年大娘娘给他们兜底给出来的勇气!

要不然,一个个早就夹著尾巴做人了。

“谁都杀不了我!”

“识相的话,儘快放了我,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王齐雄瞧著一旁的苦主:“等我出去了,把你们全都给杀了,一个不留。”

如此恐嚇的言语,著实是让一帮证人都开始捂脸,实在是有些害怕。

没权没势的,谁敢招惹他这种顶级权贵啊!

大娘娘不依照大宋律法判案又不是一年两年了,否则也不会把他们娇惯成这个样子。

宋煊啪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左右。”

“在。”

“凶徒胆敢咆哮公堂,恐嚇证人以及苦主,给本官先打二十棍,瞧瞧他是嘴硬,还是屁股硬。”

隨著签子扔下。

自是有衙役上前控制住王齐雄。

他们可不管什么权贵不权贵的,只要是宋大官人下的命令,执行就成了。

天塌了,都有宋大官人在他们前头顶著,怕个屁啊!

啪啪。

两棍子下去,就把王齐雄给打的鬼哭狼嚎的。

三棍子就打碎了他的权贵嘴硬魂,大喊著大官人我认罪了。

可別打了。

宋煊不为所动,他最喜欢这种嘴硬,死到临头还分不清大小王,要威胁他人之人。

“別哭了,本官不过是用你喜欢对我大宋子民用的方式,对待你,你怎么就受不住了?”

听著宋煊的揶揄,王齐雄想要怒骂,可全都被疼痛第一时间给制止了。

这下子当真眼泪鼻涕尿液一起出来了。

啪啪。

一棍子下去,自是打的王齐雄屁股开。

刘从德都不忍心看,而是拿出扇子挡住自己的眼睛。

丁大郎顺从的画押,因为王家不仅要赔命,还要赔钱,写了什么丧葬费以及后续的赔偿之类的。

到了王齐雄这里,他疼的都晕了过去,被水给泼醒了。

让他签字画押。

王齐雄忍著剧痛签字画押。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喊出是大娘娘姻亲这句话。

会不管用!

更不用说把刘从德给当挡箭牌说出来了。

眼前这个叫宋煊的,他竟然照打不误。

宋煊瞧著他们都签字画押后,也是盖上了自己的大印,为了避免翻案,他都让王齐雄签了五张。

如此一来,倒是有的掰扯了。

他还需要主动上奏疏,请求杀人。

毕竟判死刑这种事,都是要经过核查之类的,朝廷很是慎重。

万一遇到什么大赦,这种人都容易被减轻罪行,尤其他还有关係。

“带下去,好好看押,单个牢房。”

“喏。”

隨著宋煊的吩咐,两个人直接架著走不动路的王齐雄,他瞧见堂下的刘从德。

“妹夫!”

“妹夫,你在这呢。”

“救我!”

“快救我啊,弄死姓宋的。”

“你找大娘娘去。”

刘从德把大舅哥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给拿开,这件事他当真无能为力。

“妹夫,妹夫!”

“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妹夫。”

王齐雄不死心的喊著。

因为他发现一向狂妄的妹夫,在宋煊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便让他真的恐慌起来了。

直到方才被打要画押,王齐雄都没觉得自己能死。

他內心深处还想著等自己出去了,一定要千百倍的报復回来。

无论是宋煊还是其余敢指控他的人,全都得死!

可是自己的关係“亲妹夫”,他在堂下全程都看了,竟然一言不发,连制止都不制止。

那自己还能有活路吗?

宋煊走下来,瞧著几个证人:

“这些日子你们都跟著本官做事,谁敢找你们的麻烦,就是找我宋煊的麻烦。”

“多谢大官人。”

“多谢大官人。”

丁大郎的眼泪刷的就流出来了,他没想到会是如此对自己有利的结果。

“苍天有眼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