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又来打嘴仗了(1/2)
城头一场密议,眨眼之间就成了眾人合力立山头。??? ?9??hǘx.???m ???
赵继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提议这个山头的名字该叫天策府,而在场的其他人好像也都没有反对。
这件事到这里算是暂时起了个头,因为按照中土临渊学宫的规制,立起一座在品的仙家山门,需要经过一大串的规制礼仪,不是隨隨便便说成就能成的。
在此之后,这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少年人们,又在各自身后护道人的陪同下分赴四方,並未在长安城內久留。
到了最后,好像就只剩了楚元宵和师父李乘仙两人並不著急,在长安城內晃悠了几天才准备离开。
城內某座酒肆之中,师徒二人相对而坐。
桌上摆著酒菜,白衣大剑仙好像是对酒家端上来的上好美酒不怎么感兴趣,还是提著自己那只银质酒壶缓缓饮酒。
楚元宵同样也没什么喝酒吃菜的兴致,只是看了眼窗外界面上又重新热闹起来的街景,怔怔发呆。
李乘仙喝了两口酒,侧头瞥了眼徒弟的表情,突然一笑道:“这是要离开长安城,所以不太捨得?”
楚元宵闻言回神,颇有些无奈道:“咱就是说您就不能好好当个正经师父?”
李乘仙哈哈一乐,理所当然道:“为师怎么就是不正经了?要说师父对待徒弟,你现在就捫心自问一番,看看你这三个师父到底是谁帮你的忙更多?”
这话倒是说得也没毛病,少年人一路上总共摆了三个师父,虽然人人都是神出鬼没,可真要说同行最久的,当然还是眼前这位白衣大剑仙。
崔先生从小镇开始就去了四海边城,直到后来少年人走到石磯洲那座桃林边,他才又现身一次,之后就又去了边城;苏三载出现的时候倒是稍微多一些,但一样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兴和洲巴山渡口露了一次面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楚元宵听著大剑仙如此说,再次有些无奈嘆了一口气,隨后想了想之后认真道:“那位道门三掌教为何会有那样的手段,他的本尊还在崑崙墟?”
楚元宵先前的城头一剑,小镇北灵观的那位小道长白生用一张字据埋了一手春秋笔法,恰如当初北海渡船的那一手借境,都是同一个手段,而远在龙池洲的那位白云剑山祖师爷,则是直接將整座剑山积攒下来的剑气全部倾囊相授。
后面的这一手,早在楚元宵当初在剑山下登山而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埋好了后手,只是当初的木剑开天之举,其实並未明確后面这一手剑气相赠究竟会用到什么地方,算是一手无的放矢的提前伏笔。
白生与白首都是那位道门三掌教的分身这件事,在那二位遥遥万里出手相助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瞒不住了。
楚元宵此刻倒是更好奇,那位狡兔三窟的三掌教本尊究竟在何处。
李乘仙挑眉看了眼少年人,笑道:“说起来这件事,我倒是也想问一句,你到底是对那位有什么怨气?当著人家的面都能说话那么硬气,怎么不讲究你们儒门的礼仪了?”
楚元宵坐在桌边耸了耸肩,淡淡道:“倒也不是有什么怨气,就是一想起那傢伙骗我铜钱说是要给我算卦,结果明明是凶卦,他还要骗我是吉卦,当初给了我一张字据,到后来发现那是他提前算好的要针对北海龙王的杀招,到了如今又是一手跨洲借剑气,就他这种鬼鬼祟祟的手段,我都生怕他哪天再来一手算计,保不齐直接把我给卖了。”
李乘仙有些好笑地看了眼徒弟,笑道:“会算卦的人確实都不太好惹,道门那几位掌教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本事,有人是专精,有人是兼修,但都是得了道门那位祖师爷的真传的。”
说著,白衣大剑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笑看著对面的少年人,道:“你一路走江湖,带回去那么三个同行的朋友,难不成是真准备开个饭庄?”
楚元宵也没有在意师父故意岔开话题,闻言想了想之后淡淡道:“很早之前,苏先生曾在小镇跟我说过,说是如果我愿意,他教我当个厨子都成,所以我现在就觉得其实开个饭庄挣钱也不错。”
李乘仙挑眉笑了笑,“你还真觉得他是要教你当厨子?”
楚元宵隨意摆了摆手,淡淡道:“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这话我倒是知道的,而且原本按照最开始的道爭安排,我应该是要在那三座帝国之中选其一谋一个官身的,但是如今既然道爭这件事被我们改了,那么治不治国倒是也不重要,不过我觉得开个饭庄做点小买卖还是可以的,很早之前像这样的事,都是我求不到的好差事嘞。”
说起来道爭一事被这帮少年人三言两语改成了立山头,李乘仙倒是好像又来了几分兴趣,侧头看了眼徒弟,笑道:“你们这样隨隨便便擅作主张,我估计临渊学宫那帮人又该跳脚骂娘了。”
……
中土神洲,临渊学宫。
礼官洲承云王朝那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学宫之中,诸子百家留守学宫的这帮圣人最开始先是一阵愕然,隨后就真如李乘仙猜测的一样,確实是一片譁然。
(请记住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超流畅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各位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很多年的各家圣人,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这帮老神仙定下来的谋划,会被几个乳臭未乾的少年人简简单单三句话就给改了进程。
道爭这件事是诸子大事,在有些人眼中甚至要比天下危亡还要来得更重要,过往数千万年间,临渊学宫那座碑林之內坐而论道的场面数以万计,很多气象惊人的论道场面还能见诸青史,是实打实的诸子盛事。
读书人立言立功立德是三大爱好,各家道统还要藉此传到天下,提一提自家山门在诸子之中的位次顺序,可不曾想他们筹划许久的一场天下道爭,竟然因为一座三品王朝的皇权之爭,然后就被那帮兔崽子改了下文,这样的事不仅是驳了他们这帮老神仙的面子,更是打乱了诸子心心念念的传道机会,当真说一句罪大恶极,其心可诛都不为过。
那位先前提著雀头拐杖在学宫碑林大打出手,將道门三掌教陆春秋座下的道门天君暴揍一顿的老人,如今已经被那位祁先生下了严令,甲子之內不得再靠近学宫碑林一步,所以此刻群情汹涌,老人也就不好再衝进碑林中去护犊子了。
祁老头镇守临渊学宫,很多时候就连三教那三位祖师爷都不太好直接跟那老头放对,仲老头即便再如何的耍赖皮,也確实不能三番五次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
不过,今日这一场诸子暴怒的碑林吵架,出人意料迎来了一个很多年都不曾来过学宫的人物,正是少年人的三师之一,那位喜欢满九洲乱跑,到处讲道理的大神仙,苏三载。
这个一身黑衫的年轻人,並不像他那张俊脸显露出来岁数一样年轻,其实也是个活了数千年的老怪物,只是这傢伙很多时候都像是更喜欢某些古怪刁钻的恶趣味,一点也不在乎什么江湖前辈的威严庄重,所以看起来才不像是一个长了数千岁的老怪物。
苏三载有很多年都没来过临渊学宫,今日踏入学宫那座恢宏大气的山门前,他还特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著山门上那气象万千的“临渊学宫”四个大字,一边摩挲著下巴,一边轻笑著念叨了两句话。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那位镇守临渊的祁先生此时已然闪身出现在山门前,有些意外地看著眼前这位稀客,挑眉轻笑道:“老夫呆在这学宫也有万年了,稀客两个字很少用在什么人身上,但是今日在这山门前见到你,倒是真就能用上了。”
黑衣年轻人朝那位山羊鬍老人躬身行了一礼,隨后抬起头来看著老人笑道:“晚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跑到这破学宫来串门,还能有幸惊动大名鼎鼎的祁先生亲自出门相迎,这可是祖坟冒黑烟的大事了,脸上贴金嘞!”
山羊鬍老头看著这个笑眯眯的傢伙,对於他一开口就是这种听起来不像好话的好话,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习惯了,只是微微笑了笑,淡淡道:“老夫倒是也不太愿意出门相迎,就是怕你这个傢伙打著守法的名號,把这座破学宫给拆个稀巴烂,到时候没了容身之地,老夫那些珍藏多年的美酒就要无家可归了。”
提起来祁先生的那些美酒,苏三载好像是突然就被勾动了酒虫,一闪身直接出现在山羊鬍老头身边,搓著手笑眯眯道:“跟老头子商量件事唄?”
祁先生没好气瞥了眼身边这个不怀好意的傢伙,嗤笑道:“少他娘的打老夫那些酒的主意,你个混帐玩意儿每一回进了老夫的院子,我那酒窖就得空一半,姓仲的那个老傢伙都没你这么狠!”
苏三载闻言直接耸了耸肩,淡淡道:“你这老头说话可真不讲究,我多少年才来一回你这一亩三分地,能跟那位仲先生比?他都恨不得一个月来十八趟,你说是他狠还是我狠?”
山羊鬍老头冷嗤了一声,斜瞥著苏三载骂道:“你们这两个混帐就是大哥莫说二哥,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苏三载也不反驳,反而是突然有些愁苦般唉声嘆气道:“老头子你可是不知道,我收进门的那个徒弟,如今有个比我还能喝酒的师父,而且人家酒壶里装的可是从元脩那傢伙手里抢来的半壶酒,来头大的不得了,我这个同样是当师父的,就因为这个,都不敢在徒弟面前说我也是酒中仙了!”
说这话,苏三载再次嘿嘿笑著搓搓手,满脸討好看著山羊鬍老头,道:“所幸今日碰上你这位酿酒的行家,咱不得多借几件压箱底来撑撑场面?也好在徒弟面前扬眉吐气一回不是?”
山羊鬍老头看著身旁这个傢伙,甚至都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把这种爭强好胜的劲头都放在这种奇奇怪怪事上的,“合著你们这群傢伙全是一家人,就盯著老夫的那座酒窖祸祸是吧?”
仲老头是楚元宵那位崔先生的先生,眼前这傢伙也是楚元宵的师父,而李乘仙手里的那半壶酒,最早的出处其实也是来自祁老头的酒窖,他当年將之给了元脩,结果转头来又被那位白衣大剑仙抢了半壶去,所以还真就是一家人全盯著一座酒窖祸祸,这话半点都不是虚言。
苏三载听著老头的话也不反驳,只是笑眯眯道:“老头子你看啊,这个事他是这么个事,我们三个人收了同一个徒弟,这是不是就像那王朝皇宫里的后宫爭宠,一个皇帝翻牌子,是不是谁长得好看就翻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