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2)

“可是我想知道凶手是谁啊,案件才解决一半,我这个主角怎么可以退场呢?”

主角是他跟张燕铎好吧,什么时候轮到这家伙了?

要不是叶菲菲打电话来,催促他们马上过去,关琥一定会吐槽他的。

他们照叶菲菲说的来到地下室的某个房间,隔壁就是停尸间,应该是警方就地取材,跟医院借了房间来用。

房间里除了石英雄跟两个女生外,还有赵七母女以及赵玲珑夫妇。

越光也在,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戴着工作手套,他身旁站着一位高瘦的男人,男人两鬓略白,年纪在五十上下。

房间不大,这么多人在里面,显得很拥挤,关琥他们进去的时候,就听那男人正在愤愤不平地指责。

“我在跟客户谈案子,时间很宝贵的,现在你们却把我叫来认一具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尸体。”

关琥观察众人的表情。

石英雄很尴尬,不断地安抚那个男人,谢凌云在低头做记录,隋香的气色很差,坐在椅子上微垂着头,赵七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时地拍打安慰,赵玲珑夫妇的脸色跟赵七一样,就是还无法理解状况,所以表情纠结,尤其是赵玲珑,几次想开口询问,都被洪亮拦住了。

叶菲菲站在最边上,看到关琥进来,她悄悄挪过去,用下巴指指对面的男人,说:“他就是陈明生的父亲,叫陈葳,就是他说陈明生不是陈明生的。”

“不是陈明生,那是谁?”

关琥故意提高了声量,陈葳听到了,说:“我怎么知道?总之那不是我儿子,你们浪费了我的时间,准备怎么补偿我?”

“你确定吗陈先生?你们父子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

“如果不确定,这种话我会乱说吗?我儿子右手手腕的内侧有道疤,是他小时候摔跤弄伤的,那个人没有,我儿子后背有颗痣,那个人也没有,就算他长大变模样了,这些特征也不会消失吧。”

“陈先生请你先冷静一下,想想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或是你儿子做手术去掉痣?或是……”

“我不用冷静,我确定自己没搞错,他又不是女人,痣又没长在脸上,为什么要特意去掉?还有伤疤,伤疤可以修复到看不出来的程度吗?我怎么不知道?”

石英雄的安慰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陈葳冲他一阵抱怨,眼看他撑不住了,张燕铎走过去,好心地伸出援助之手,问陈葳。

“陈明生是什么血型?”

“a型。”

张燕铎看向隋香,隋香愣了一下,在明白他是在问自己后,她说:“对的,是a型,有次聊天他跟我提过。”

“不,死者是b型血。”

越光的发言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隋香用手捂住嘴巴,一脸吃惊,赵七的表情也很惊讶,赵玲珑干脆直接叫起来。

“说来说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说不是他了?他不是陈明生是谁?还有你,你说你是陈明生的父亲,谁可以证明?你们警察是怎么做事的?到底从哪弄来这么一个人,在这里信口雌黄,信不信我告你们诽谤?”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冲到石英雄跟陈葳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警告,石英雄被她搞怕了,只好不断往后躲,洪亮也拼命把她往后面拉。

赵玲珑挣了几下都没挣开,气得一巴掌甩过去,打在洪亮脸上,响亮亮的巴掌声,把房间里的人都吓到了。

紧接着又是一记巴掌声传来,却是洪亮忍不住了,反打回去的。

他的举动彻底惹恼了赵玲珑,她放弃跟石英雄等人纠缠,伸手抓住洪亮的头发又撕又扯,叫道:“你敢打我,看我不剁了你!”

“好啊你剁啊,臭娘们,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看在……我揍不死你!”

房间本来就不大,他们夫妻一开战,整个空间都变得硝烟弥漫,叶菲菲跟谢凌云急忙往后躲,赵七也扶着隋香退到墙角,石英雄叫了几声让他们停手,效果很显著,那就是刺激得他们撕扯得更厉害了。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失控,张燕铎走到桌前,拿起摆在上面的玻璃容器,直接摔到了赵玲珑跟洪亮面前。

玻璃容器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他们夫妻吓到了,同时往旁边一跳,终于停止了厮打。

“要打出去打,我们还要问案。”

张燕铎说话声音并不大,但他身上有种独特的威严气场,被他警告后,赵玲珑跟洪亮不敢再放肆,各自整理着散乱的头发跟衣服,退到一边。

张燕铎这才对陈葳说:“陈先生,你儿子陈明生是a型血,但是跟你儿子拥有相同身分跟名字的那名死者却是b型血,有关这一点,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说过了,我跟他们母子有十几年没见面了,我怎么知道在这十几年里他们经历过什么。”

“你再好好想想,有什么让你感觉奇怪的地方?尤其是在你的前妻过世的时候。”

“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两年前我接过一通电话,他说他是明生,说他母亲遇车祸过世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本来想去的,但刚好当时我负责的工作出了麻烦,再加上我现在的妻子也不希望我去,我就婉言回绝了,他很生气,说既然我无情无义,今后就不要再跟他联络了,我当时也没多想,谁知道……”

说到最后,陈葳的声音变得低沉,他眼圈红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说:“现在想想,明生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络方式的?还是打电话给我的是那个冒牌货,明生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怎么有人敢冒充他的身分?”

“也许。”

张燕铎没有说实话——其实陈葳已经猜到真相了,有人杀害了陈明生母子,又冒充陈明生给他打电话试探,他应该感到庆幸,假如当时他去的话,很可能会被一起干掉。

他给了陈葳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又问隋香。

“当初你们谈婚事时,是陈明生拒绝请他父亲来参加婚礼的对吗?”

“是的,有一次我多说了两句,他还大发脾气,后来我就没敢再提。”

隋香的目光不断地看向陈葳,看她的表情,应该是现在这个状况让她更困惑了。

陈葳的反应跟她差不多,他回答完张燕铎的提问,刚好有电话打进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就匆匆忙忙往外走,张燕铎半路叫住他。

“陈先生,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在案子还没查明之前,请不要离开白檀镇,就算死者不是你儿子,但他冒充你儿子的名义,肯定与你儿子有很大的关系,这件事我们会调查到底,还请给予配合。”

陈葳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希望尽快给我结果,我还要跟客户谈合作,最多在这里待两天。”

他走了出去,赵玲珑也扭头走了,洪亮跟在她身后,阴沉着脸,看起来气还没消,没像前几次那样对他们做出生意人式的笑脸。

他们走后,房间里的气氛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隋香受了惊吓,对母亲说:“要不你去看看他们吧,别回头又打起来。”

叶菲菲好奇地问:“他们平时也经常这么吵架吗?”

“从来没有过,洪亮叔的脾气很好的,五姨虽然脾气有点暴躁,但也不会动手,这次大概是……是……”

想到未婚夫的死,隋香的声音低沉下来,垂着眼帘,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石英雄急忙掏出手帕想递给她,半路觉得不合适,又把手缩了回来,还是叶菲菲把手帕拿过去,替他给了隋香。

关琥看着她们母女,很想说赵玲珑一天跟人动手撕扯了两次,这已经不是‘有点暴躁’了,简直就是躁狂症啊,而且她明显对石英雄很排斥。

觉察到关琥的注视,赵七叹了口气,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生……我是说自杀的那个人如果不是真正的陈明生的话,那他又是谁?”

张燕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来这里有两年多了吧?”

“是的。”

“在这两年里,他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或是隐藏了什么心事?”

“没有啊,明生长得像他母亲,而且又有身分证明,所以我们压根没想过他的冒充的,他平时做人做事也很沉稳,我听说隋香跟他谈恋爱,还很开心,毕竟我跟他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姊妹,也算是亲上加亲,谁知……”

张燕铎又把目光移向隋香,隋香也摇了摇头,张燕铎问:“听说陈明生还有其他亲密的女友,这件事你知道吗?”

问题问得太直接了,隋香一愣,关琥急忙咳嗽,暗示他适可而止。

赵七也动了气,说:“当然不知道,如果知道他还有别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结婚。”

“我是问你女儿,不是问你。”

赵七还想再分辩,隋香把她拦住了,对张燕铎说:“对,我知道一些,还为此跟他争吵过,但他发誓说那都是逢场作戏,而且他以后也不会再跟那些女人来往了,我们又有了孩子,所以我……”

“所以你就妥协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哪有不吃腥的猫?他就是哄哄你的,看你这么好哄,下次一定再变本加厉!”

叶菲菲恨铁不成钢,但她的话一棍子打死了一片人,关琥忍不住连连咳嗽,暗示她不要火上浇油。

张燕铎观察赵七,赵七的反应反而没那么强烈,只是皱眉看着女儿,眼神里有气恼、无奈,还有一丝怜悯。

他又问:“那后来他有改好吗?”

“他……对我很好,还说要跟那女人分手,让我不要担心,不过最近他时常失踪,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我怀疑他又跟那女人在一起了,那晚就很生气,他来跟我道歉,我也没理会,谁知、谁知……”

说到那晚的事,隋香忍不住又低头哭泣起来。

张燕铎无视了她的伤感,说:“也许你该庆幸他的死亡。”

隋香震惊地看向他,张燕铎冷淡地说:“他连身分都是假的,那么他的话又有几分是真的?他明明还有其他很多种选择,却偏偏选择跟你结婚,其中一定有他的目的,也就是说,如果他不死,你跟你的孩子就会有危险。”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他对我是真心的,他是爱我的,是爱我的!”

被张燕铎的话刺激到了,隋香激动地冲过去,抓住他的衣服大声叫道,但没叫几声就脸色苍白,身体软了下去,赵七跟石英雄急忙扶住她,就见她因为激动晕倒了。

越光帮她把了脉,还好她只是一时情急昏厥,石英雄请谢凌云跟叶菲菲帮忙扶她离开,赵七走在最后,她中途又转回来,对张燕铎说:“如果我女儿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张燕铎没回应,默默看着她们走出去,等确定她们走远了,石英雄才质问张燕铎。

“隋香不是凶手,为什么你一定要针对她?”

“我没有针对她,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冒牌货跟她结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可是她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受不了这么多刺激!”

“让她认清事实不好吗?她快做母亲了,要是还这么天真的话,孩子的将来也堪忧。”

“你!”

石英雄忍不住了,动手去抓张燕铎的衣服,关琥只好上前拦住,以免真打起来,吃亏的是石英雄。

“我哥也是急着破案,目的是好的,大家冷静一下,慢慢说。”

越光也在旁边劝解,把石英雄劝开了,只有佐仓不说话,靠在桌沿上,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有什么好说的?”

石英雄愤愤地说:“你们都看到了,我们手头上的两个案子都毫无线索,现在又冒出个冒牌货疑案,要怎么查?”

“陈葳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确定他不是冒充的?”

“他在一家贸易公司担任要职,混得不错,再婚后有两个孩子,因为生意关系,他经常出国,我是通过户籍查到他的,所以他的身分绝对没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并不太想来白檀镇,他的说法是他的前妻个性有点歇斯底里,而且常疑神疑鬼,她会这样,都是白檀镇的自梳女教出来的,他当年也没玩过小三,是有人信口开河编出来的,所以他对这里很排斥。”

关琥耸耸肩。

“现在人都死了,什么话都由得他说了。”

“我觉得赵七还有些事隐瞒没说,石警官,这部分就交给你来查了。”

“为什么是我?”

“我现在已经黑了,你认为我去问,她会告诉我吗?”

张燕铎这句话问得好,石英雄扬扬眉,不言语了。

“顺便还可以趁机跟隋香表白一下,她现在的情况最需要有人安慰。”

“你觉得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这叫雪中送炭,石警官,等案子破了,有机会多读读书,提高一下自身的修养,别让人以为警察都是不学无术的白丁。”

石英雄额上的青筋明显地暴起,如果他不是警察,关琥相信他早就动手了。

为了可怜的同事不被气得吐血而亡,他挺身而出,说:“隋香那边就麻烦你了,还有谢宁,双管齐下,争取早点找到新线索。”

“我会的。”

石英雄说完,悻悻地走出去,越光小声对他们说:“我回警察局,如果查到有新情况,会马上联络你们。”

“你自己小心,尽量避开单独行动。”

越光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张燕铎。

“孙鑫成的死会跟吴钩有关吗?”

佐仓帮张燕铎作了回答,懒洋洋地说:“放心吧,那个胖子不是他杀的,他杀人,又何须反复击打对方的头部?”

这句话缓解了越光的不安,他道了谢,走出房间,佐仓也准备离开,张燕铎叫住了他。

“sukura。”

“干嘛?”佐仓不耐烦地转过头,“你每次这样叫我,一准没好事。”

“你不是要回去问店婆婆事情吗?再顺便帮个忙,去陈明生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打听一下他们的情况,越详细越好,他们的住址我会让萧白夜给你。”

“你这不叫顺便帮忙,你是要我特意去跑一趟,还有,不是‘我’要回去询问店婆婆,是‘你’要我回去问事情。”

“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吗?”

佐仓不说话,悻悻的表情证明张燕铎说中了。

“难道你已经知道真相了?”

“还没有,所以我需要更多的线索来帮我拼图,而你的职责就是去寻找线索。”

“好,我去,但如果到时你给不了答案,就等着被我扁吧。”

佐仓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二人,周围由糟乱变得安静,关琥有些不适应,他看看张燕铎,正想说话,张燕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大踏步走出去。

关琥急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街道上,张燕铎的脚步放慢了,微微低着头,一只手在空中虚画着,口中念念有词。

“如果你想到了什么,请直接说出来,否则我可能会找人帮你驱邪。”

“没,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哪里?”

张燕铎又不说话了,一只手托着手肘,另一只手掐住下巴,做出沉思的姿势。

他的五官本来就长得精致,这个动作做出来,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关琥发现有不少经过的女生都转头看他们,还不时地指指点点。

他赶紧把张燕铎拉去僻静的角落里。

“不要在大街上秀造型,我们现在在查案,不是模特儿走t台。”

“喔。”

“还有,我明白你的想法,但还是希望你不要用刺激对方情绪的方式来寻找线索。”

这句话说得比较严肃,张燕铎停止思索,抬起头来。

担心镇不住他,关琥特意绷紧表情,严肃地说:“我是指你刺激隋香的事,你想通过观察赵七的表现来确定自己的判断对吧?我理解你的行为,但不能认同,人不是机器,人是有感情的,你要体谅隋香现在的处境。”

“我只是说出了真相。”

“但有时候真相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来说。”

“我不觉得靠撒谎去安慰对方是件值得称赞的事。”

“但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她伤口上撒盐。”

如果换做以前,关琥一定会发火,但是在长时间的交流磨合下,他开始了解张燕铎的想法——张燕铎很聪明,但长期封闭式的冷血训练让他的一些思维无法融于正常社会,所以关琥没生气,而是尝试着去开导他。

“我们换个方式,假如哪一天我出事了,有人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你会因为对方说得正确就接受吗?”

张燕铎不说话了,看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起来,假如有眼刀这种东西,关琥想自己现在一定被削好几刀了,他急忙伸手在张燕铎面前摆了摆,试图安抚他的戾气。

“我只是打个比方,让你设身处地地为他人想一想。”

“我为什么要为他人着想?”

“因为每个人都有父母兄弟……”

“我知道,但与我何干?我只要管好我弟弟就行了。”

“……”

关琥有些气馁,他发现自己刚才说了一大段话全都是在浪费唾沫。

张燕铎却突然笑了,伸手托托眼镜,说:“不过要感谢你的提醒,让我一直迷惑的问题得到了解答。”

“哈?”

“隋香不是赵七的养女,她跟赵七一定是亲生母女。”

“你怎么这么肯定?”

“在我刺激隋香的时候,赵七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机,她一定杀过人,所以在审讯室里她一言不发,因为她无话可说,她一直掩藏得很好,但刚才她的眼神出卖了她。”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她们是亲生母女的。”

“直觉,我不知道收养这种感情有多深,但我知道血浓于水的感情,她会为了女儿杀人的,就像我会为了你杀人一样。”

“等等,等等,为什么你要为我杀人?你要犯罪,拜托不要拖我下水。”

“我也是打个比方。”

真会现学现卖。

关琥决定直接无视,说:“可是所有证据已经证明陈明生不是她杀的了,凶手是杀孙鑫成的人,而那时候她还在医院。”

“我不是说这次,而是更早,打电话给萧白夜,让他帮忙调查赵七的身世跟履历。”

关琥翻白眼了,他觉得萧白夜现在心里一定在狂吐槽,如果重案组组长整天这样被人拿来使唤,他宁可不做。

说曹操,曹操就到,关琥的手机铃响起,是萧白夜传来的邮件,里面是有关莫飞的所有资料。

重案组现在在负责要案,萧白夜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弄来这份资料,可见他了不少心思,关琥有些心虚,没敢给上司打电话,而是在回信里婉转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萧白夜回信之快让他咋舌,几秒后留言就过来了,说会尽快查到,有消息立刻通知他。

“你是不是给他下降头了?”

看完上司的回复,关琥狐疑地问张燕铎。

张燕铎伸出一根手指,在眼镜当中托了托,微笑说:“也可以这么说,这还要感谢凌云。”

“你是指凌云认出的那个人?”

能让萧白夜这么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二十年前的萧家灭门血案,关琥一点就通,马上明白了前因后果,他跳过去,伸手掐张燕铎的脖子。

“你这只黑心狐狸!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只是猜测。”

“我以为我会信吗?我如果信你的话,我就跟你姓!”

“你是我弟弟,你本来就该跟我姓……关琥先生,在掐死我之前,你要不要看看萧白夜的邮件?”

一句话提醒了关琥,他暂时饶过张燕铎,点开邮件里的档案看起来。

莫飞出身富裕家庭,医科大学毕业后,直接分配到了大学的下属医院,并跟相恋多年的同学结了婚。

可以说他三十岁前的人生都一帆风顺,但后来在一次医疗事故中,院方将所有问题都推到了他身上,导致他被迫辞职,还差点被吊销医生执照。

这件事让他一蹶不振,染上了酗酒跟吸毒,妻子忍受不了他的自暴自弃,跟他离了婚,后来他的状况有所改善,自己开了家私人诊所,经营得还算不错,不过据说他跟不少帮派有交往,会接一些地下医院的工作,也就是说他跟白骨案里的王虎很可能是认识的。

莫飞在猝死之前,曾多次来过白檀镇,每次都住在赵家民宿,据当时诊所的护士说,他那段时间很高兴,感觉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问他他却不说,没想到那之后不久他就死了。

资料最后还特别做了标注,列了二十三年前,莫飞作为实习医生来白檀镇工作的履历。

实习期大约半年,资料附了莫飞在镇医院工作时的照片,跟他去世时的照片相比,他老了很多,脸庞臃肿,形象相差颇大,但如果是熟人的话,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关琥看完,说:“莫飞在这里工作了半年多,这里应该有不少人认识他。”

“二十三年前,赵七应该是十七、八岁吧,一个情窦初开,一个风华正茂……”

“喂喂喂,你不要往狗血剧里想,凡事是要讲证据的。”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证据,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大概只有一个人最清楚。”

张燕铎说完,转过身,向前大踏步走去。

关琥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想到又要跟那个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婆婆问话,他就感到了头痛。

“你不觉得你走错路了吗?就算莫飞的死跟赵家有关系,也扯不到陈明生跟孙鑫成那里吧,我们不是应该先查风在行吗?别忘了那个可以让他的仕途就此完结的sd卡,为了拿回那个东西,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你没发现这三个案子其实是一件吗?当年莫飞的死被说成是心肌梗塞,但只要稍有经验的法医就会发现不对劲,可这么明显的地方却没人指出来。”

“你的意思是……当年有人做了手脚?”

“风在行曾在警政署任过职,要压住一个似是而非的案子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这部分萧白夜会去查,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是确定我们的判断是否正确。”

“如果真是这样,那陈明生跟谢宁给风在行下仙人跳就不是想要钱那么简单了。”

“就算是为了钱,他们想要的数字也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