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2)
“我也这样认为,所以当看到小柯在查顾志诚的资料时,我很惊讶,后来越光说他们是根据指纹找到这个人的,我就更想不通了,二十年前,就是他持枪杀了我的家人,他死后,我见过他的尸体,不会记错的。”
张燕铎说:“我以前也查过萧家的案子,我记得杀手的名字叫灰狼,据说做过雇佣兵,但履历不详,他自杀后,参与勘查现场的警务人员很多,应该无法作假,除非死的人并非他。”
“你说错了一点,他不是自杀,这种亡命之徒绝对不会选择自杀,他是被杀人灭口的,因为他死了,就再没人知道萧家血案的真相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关琥举手,问:“所以不管顾志诚是不是灰狼,也不管当年他是假死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他在这二十年中什么都不做,却在现在想到要复仇了?”
“你可以在抓到他后,直接问他。”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问题是怎么抓住他。
关琥对萧白夜说:“难怪你没有急着追凶手,其实你是想借凶手找到下一个与萧家血案有关的人吧。”
“别把我想得那么卑鄙,我是想找到血案真相,但不代表我会任由凶犯乱杀人,再说这两起案子是否真有联系还不一定,说不定只是同一个凶手。”
“假如是同一个凶手的话,那么抓到他,就等于找到了萧家血案的线索,”说到这里,张燕铎忽然问萧白夜,“你去找过蝴蝶夫人了?”
“是的,她的面子很广,应该认识岑焕生跟傅远山,我还故意暗示了顾志诚就是灰狼的事,她却避而不谈,我从她那里告辞出来,没多久就发现被跟踪了,看来当年我家人的被杀,她也了解内情,却一直装糊涂。”
说到这里,萧白夜握起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沙发。
关琥这才反应过来。
“喔,原来头儿你最近跟蝴蝶夫人走得这么近,是在查案啊。”
“不然呢?”
关琥挠挠头,把目光瞥开了,不敢说他还以为上司是喜欢熟女。
“所以你说了半天还没说到重点,为什么你要三更半夜来我家?”
“当然是问你顾志诚的事,我猜想当年我父亲办的案子牵涉到了警方内部犯罪,悬棺疑案发生后,警局里有那些人的眼线,所以来你家聊会比较好,”萧白夜看看张燕铎,“至少有你哥在,不用担心你这里也被窃听。”
“雕虫小技,承蒙不弃。”
“张先生您说笑了,小技什么的,那都是大才啊。”
听着两个人互捧,关琥陷入沉思,其实这件案子里,他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并不比萧白夜多,吴钩的那部分他不确定是否跟萧家血案有关,所以没有提——关系到家人被杀事件,他担心萧白夜无法冷静地判断问题,如果他把吴钩跟老家伙刘萧何的事情提出来,反而让悬棺疑案变得更复杂。
张燕铎跟关琥抱了同样的想法,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提到吴钩,而是把讨论的重点放在顾志诚身上。
讨论的结果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萧白夜表面上只负责调查岑焕生的案子,顾志诚跟灰狼的线由张燕铎来查,而关琥的调查重点放在傅远山身上。
计划讲完,已是凌晨了,张燕铎让萧白夜留宿,关琥去卧室取新睡衣给萧白夜,顺便不忘提醒张燕铎。
“你不要老在我家里偷偷安东西,我又不是你的监视对象。”
“当然不是,你是我弟弟啊。”
关琥一愣,等他反应过来,客卧的房门响起,张燕铎已经进房间了,他气得大叫:“那是我家客房,你家在隔壁。”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萧白夜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他耸耸肩。
“好像提醒没有用。”
“提醒从来都没有用,他从来都不听别人说话的!”
“那只能节哀顺变了,谁让他是你哥哥呢。”
萧白夜接过睡衣,道谢出去了,留关琥一个人站在卧室里,沉思三秒后,他决定睡觉。
反正那些偷安的小器材就算他找到了,没多久又会被安装新的,所以,何必自己没事找事做呢?
事情的发展没有关琥想得那么顺利,甚至很糟糕。
他一大清早来到警局,准备照计划办案,谁知接到通知——岑焕生一案属于意外,调查终结,所有负责此案的人员全部撤回,包括跟踪岑家跟傅远山的组员。
听了这个消息,关琥气得差点跑去局长办公室质问——这叫意外?你试试弄口棺材把自己塞进去,再拴在楼外制造个意外来看看!
最后还是江开跟李元丰合力把他拉住了,他们不了解内情,劝道:“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组长回来再说。”
“是啊是啊,虽然上头很蠢,但要是因为这个原因把自己的年终奖弄没了,岂不是更蠢?”
蒋玎珰也说:“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我们局长跟组长看起来没那么笨,应该不会接受这个设定的。”
不,既然上头发了话,如果还能推翻,那才叫意外呢。
正如关琥猜想的,萧白夜回来时表情绷得紧紧的,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进会议室。
等大家都坐下后,他说:“消息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只是重点提醒一下,悬棺一案上面做了结案处理,这对你们来说是好消息,想休假的人递假条给我,没问题的话,散会。”
“有问题,”老马举起手来,“头儿,你说的‘上面’是指哪上面?”
“几位处长联合做的决定,你要去直接问吗?”
敢去警务处长那里质问,就等于说工作不想要了,老马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蒋玎珰问:“那这个案子就完全不查了?”
“对,岑焕生的尸体已经交还给他的家人了,鉴证科那边做完资料汇总后,相关档案都会封档,大家这两天白忙活了,作为上司,我要说声抱歉,不过上级的命令我们也得遵守对吧?所以大家调整好情绪,去做该做的事。”
说话时,萧白夜特意看了看关琥。
关琥沉着脸不做声,还是李元丰说:“可是这件案子当意外处理太奇怪了,要不我去跟我爸说一下,看看会不会有转机?”
李元丰的父亲是警务处处长,当年李处长有没有参与萧家血案还不确定,不过既然结案决定是上头协议的,所以不管是站在哪个立场上,他都不可能跟大家唱反调。
所以萧白夜制止了李元丰的冲动,笑眯眯地说:“大家别这样,上头会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作为下属,我们一定要服从组织的命令。”
关琥心头一跳。
萧白夜笑得太阴险了,就他所知,他的狐狸哥哥每次在算计什么时,也会笑得这么阴险。
果然,就听萧白夜又接着说:“那岑家的案子就先告一段落。江开,你之前不是在协助派出所追入室盗窃案吗?这件案子你继续负责;衙内,你跟他一起,我刚收到线报,案件很有可能是内外勾结,所以你们不要通知派出所的警员,而是注意他们的行动;老马,你负责调查跟踪赵青;玎珰,你去告诉路小蛮,案子结了,如果他希望被保护,请他另外提交申请表,其他人……”
萧白夜的目光投过来,关琥立刻举手,所谓的‘其他人’就剩他一个了,他很期待萧白夜会派什么任务给他。
谁知萧白夜说:“关琥,你最近一直没休息,就放假好了,这次没问题了吧,散会。”
这次还是问题很大。
大家面面相觑,都有些搞不懂组长的安排了。
江开率先站起来,说:“那就照头儿的意思做吧,查不了大案,查小案也行呐。”
“那个死宅一直缠着我,让我给他当模特儿,他一定会继续申请保护的,关琥就好了,可以放大假。”
他宁可不放假。
听到蒋玎珰的羡慕声,关琥站起来,追着萧白夜冲进了他的办公室。
听到哐当的关门声,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都很有默契地加快脚步离开了。
小老虎发飙了,就让组长一个人去面对吧。
萧白夜刚倒了热咖啡,响亮的关门声把他震得眉头一皱,走去老板椅前坐下,淡淡地说:“你要是弄坏了我的门,我会从你的薪水里扣除的。”
“扣吧扣吧,我现在只要知道为什么我被架空了?其他人至少还有事做,我却整个变闲人了?”
“关琥你脑袋一根筋吗?”
“啊?”
“休假时你要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这是我给你的最大的权利啊。”
面对上司的笑脸,关琥翻了个白眼。
“我没有蠢得看不懂你的想法,我的意思是——”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资料都封档了,鉴证科那边也不配合我们了,我一个光杆司令,要怎么查?”
“你不是有哥哥吗?你怎么会是光杆司令?”
“我靠,是不是在我睡觉的时候,你们又计划了什么大阴谋?”
“注意措辞。”
萧白夜用手指敲敲桌子,掏出请假申请表,签上自己的名字,把申请表推给关琥。
关琥想了想,先填了三天,在下面签了字,交还给萧白夜。
萧白夜看着申请表,说:“你哥现在大概已经在去岑家的路上了,你马上出发的话,也许还来得及跟他会合。”
“什么!?”
关琥这样问不是他没听清,而是在表示震惊。
没等萧白夜再重复,他已经风一样地旋了出去,随着关门,咣当一声响从对面传来,萧白夜被震得再次皱起眉。
“臭小子,我的门早晚会被你砸烂。”
不说萧白夜在办公室为关琥的粗鲁而耿耿于怀,且说关琥一溜烟跑到路口,伸手叫了辆出租。
他坐上车后先跟张燕铎联络,问了岑家的地址,报给司机,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岑家的住宅建在远离繁华区的地带,独门独院,周围的楼房也不多。
在快到岑家时,关琥远远就看到属于张燕铎的黑色宾士停在道边,他让司机停车,付了钱,跳下车匆匆跑了过去。
张燕铎戴着墨镜,一身高档西装,深蓝色的领带上别着银灰领带夹,大拇指上还戴了个很大的银扳指,关琥上车后,被他的打扮吓了一跳。
“张燕铎你这是在cos什么?”
张燕铎将车重新发动起来。
“来得还挺快,是萧白夜跟你说的?”
“该说的他什么都没说,不过岑焕生的案子被勒令结案了,所以我现在是放大假的身分。”
“听说了,这证明我们的判断无误,岑焕生的事牵扯到了警方内幕。”
“你的情报真够快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去岑家,就不怕被警告?”
“我是警察吗?谁来警告我?”
关琥哑口无言了,这才想起张燕铎除了算是警察的家属外,他跟警察半点关系都搭不上,都怪他动不动就以警察的身分自居,把自己都搞糊涂了。
“所以你这是……”他虚心求教。
张燕铎单手掏出名片夹,弹开盖子,用手指在名片夹下方敲了一下,很华丽地将名片弹出来。
关琥瞅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嘀咕,“耍酷么?”
眼神再落到名片上,关琥不由自主地咳起来——涅槃私人侦探社,法人代表兼侦探张燕铎。
阳光太晃眼,关琥眯起了眼睛。
“你什么时候化身侦探了?”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岑宅到了,张燕铎将车停下,见关琥仍然一脸的震惊,他噗嗤笑了。
“光开酒吧,感觉不赚钱,我就去注册了个侦探社,将来你警察混不下去了,就到我公司来做,薪水好奖金高,还有各种福利待遇,你可以考虑一下。”
“张燕铎闭上你的乌鸦嘴,我警察干得好好的,怎么就混不下去了?”
关琥跳下车,跟他一起抬头打量岑宅。
房子很新,面积也大,旁边还配有私人园,从地角来看,这栋住宅价值不菲,就是不知道建房子的钱干不干净。
张燕铎摘下墨镜,换成一副无框眼镜戴上,走过去按门铃。
关琥跟在旁边,对着大门上的玻璃整理衣着,小声说:“早知道你伪装侦探,我也该换成西装才对。”
“你不用,”张燕铎瞟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反正你只是助手,存在感很低的。”
“也许会遇到昨天去富阳大厦的人。”
墨镜递过来,张燕铎说:“试试看这个。”
他是助手,又不是保镖,需要进家里还戴墨镜吗?
关琥想反驳,脚步声从房里传来,他只好先把墨镜戴上了。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打扮是家佣,张燕铎将名片递给她,自我介绍说:“岑老先生生前委托我查一些事情,他曾说假如自己出事,就让我跟岑夫人联络,请帮我转告一下。”
女人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张燕铎,然后硬邦邦地丢了句稍等就进去了,两人在外面等了好久,她才回来,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两人跟随她来到客厅,正中的沙发上坐了一位穿黑色旗袍的妇人,她大约五十出头,头发盘在脑后,旗袍扣结上系了朵小白,看起来是办丧事的打扮,不过眉间没有哀愁,反而更多的是不耐烦。
她身旁坐着一位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男人很瘦,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他的面相还不错,但这个姿势给他的形象打了折扣。
他瞅着茶几上的名片,又看看张燕铎,打了个手势让他随便坐,问:“你就是侦探?我们没听老头子说过,我们这两天很忙,有什么事请长话短说。”
关琥本来也想坐,临时想到自己的身分,他改为站去沙发后。
张燕铎坐下,说:“两位就是岑夫人跟岑硕先生吧,我听岑老先生提过你们,他说为了不让你们担心,所以没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只是让我暗中调查。”
听了这话,岑硕看看母亲,岑夫人哼了一声。
“担心我们?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是啊,不管他生前拜托你调查什么,都跟我们无关,我们不会代他付钱给你的。”
关琥在一旁听得很不舒服,这哪像是一家人该说的话?看来不是他们的感情沟通太失败,就是这母子把钱看得太重。
张燕铎没在意他们的态度,等佣人送上茶,他品着茶,说:“有关佣金的部分,请不要担心,我们是收钱办事,根据我们调查到的资料,这件事跟二位有很大的关系,更有可能危及生命,否则我也不会在贵府忙着办丧事的时候来打扰了。”
岑家母子本来表现得很不耐烦,听了这句话,他们才态度一转,岑硕坐正了身子,岑太太也紧张地问:“什么……什么危及生命?你不要乱说啊。”
“做我们这行的最讲究信誉问题,望风捕影的话不会说的。”
张燕铎托了托眼镜,突然往前探身,压低声音,说:“岑老先生出事前,已经猜到有人要暗害他,所以请我调查凶手,可惜还没等我把情报交给他,他就出事了,根据我查到的消息,凶手不会善罢甘休,他还会继续报复你们的。”
“怎么可能?我们都照他说得不追究了,他还要怎样!?”
岑太太大叫起来,关琥冷眼旁观,心想——不能怪对手太笨,实在是这只狐狸太狡猾啊。
张燕铎做出了然于胸的表情,往椅背上一靠,说:“原来是凶手让你们去给警方施压,所以悬棺的案子才会被勒令结案的。”
岑太太更惊讶了,问:“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这是做侦探的基本,警方里没几个朋友,谁敢在这行混啊。”
关琥点点头——从进门后,大概张燕铎就这句话是真的。
总算岑硕没有太蠢,给岑太太使了个眼色,掩饰道:“那是谣言,事实上是我父亲已经过世了,我们不想他在死后还被人用刀子划来划去,才会找关系跟警方商量结案。”
“岑先生你说话真风趣。”
张燕铎大笑起来,“你当警方是私人机构,一件闹得公众尽知的刑事案,想结案就结案,我不知道你们找了谁当说客,但如果警方内部没有丑闻的话,就算有说客也无济于事。”
“当然不是……”
“岑先生去拜托我时就说了,他在财政部工作时,做了一些对不起良心的事,他害的人家一家惨死,所以现在对方来报复了,你觉得凶手甘心只杀岑先生一个人吗?”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当年被害者的家人也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是被灭门?如果凶手讲理,他会把人杀了后再放在棺材里吗?还上传到网上让人观赏,你们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是要你们亲眼看着,他还要进行下一场谋杀,我猜凶手还不知道岑先生有拜托我帮忙,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想要自保,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只要抓到了他,你们就安全了。”
岑硕不说话,一脸的犹豫不决,关琥感觉他既对张燕铎的话充满怀疑,但又恐惧自己也成为目标,因为害怕,最初的嚣张跟不耐都消失了。
岑太太犹豫着说:“可是傅先生也说再调查下去对我们不利,傅先生……
“你说傅远山?”张燕铎冷笑道:“他当然不希望你们调查,因为有你们在前面当挡箭牌,他就有时间自保,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岑先生正是在拜访过他之后,在回去的路上遇害的。”
听到这句话,岑家母子双双呆在那里,不说话了,好半天岑硕才回过神,急忙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有必要骗你们,老实说,我是岑老先生请的侦探,收了他一大笔佣金,却最终没有帮到他,心里不安,才会特意来提醒你们,现在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请好自为之吧。”
张燕铎说完,做出起身离开的样子,岑硕慌忙拦住他,赔笑说:“张先生你别误会,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其实我父亲在世时,什么都没提到,我们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样好了,你帮我们顺利解决这件事,想要多少,随你开价。”
越有钱的人越怕死——关琥觉得这句话在岑硕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张燕铎见好就收,重新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岑先生你搞错了,我可并没有想来要钱的意思,我是纯粹觉得对不住岑老先生,所以来尽一下力,言归正传,岑老先生在出事的几天前是不是表现得很恐惧?”
岑家母子一齐用力点头。
“而且脾气还很暴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还让我们少管,哼,当年他可是靠着我娘家起家的,现在发达了就那副嘴脸,我还真懒得管他背后那些龌龊事。”
听着岑太太的怨言,关琥忍不住想岑焕生做人真失败,夫妻一场,可是比起他的死亡,他老婆更关心自己的安全。
张燕铎问:“凶手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来要挟你们的?”
“是老头子出事的第二天早上,他打电话来,警告我们说如果坚持查下去,就连我们也一起干掉,让我们找借口阻挠警方查案,他说得很可怕,我们只好照做了。”
岑太太讲完,岑硕把电话机拿过来,打开里面的录音,说:“他陆续打来几次电话,这是后面的两次,我录了音,不过为了不惹麻烦,这件事没跟警方提。”
那是个通过变音器发出的声音,无法确认男女,第一次是让岑家母子去要尸体,第二次是让他们找借口拒绝配合警方,否则就会遭遇跟岑焕生相同的命运。
每次的留言都很短,但警告意味十足,普通人连续接听到这样的电话,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你做得很好,有这个录音,对找到凶手很有帮助,”张燕铎称赞完后,问:“可以把这段录音转给我吗?”
“可以,可以。”
对岑硕来说,这东西就是烫手山芋,他巴不得赶紧推出去,不过他不知道怎么传送,只好直接把电话机给了张燕铎。
张燕铎从口袋里掏出连接线,将线的两端分别插到电话机跟自己的手机上,又点动手机屏幕的几个按键,开始传送。
熟练的动作,让关琥在后面看直了眼,心想这下岑家母子更相信他是侦探了。
趁着张燕铎做事,他问:“除了打电话来的这个人跟傅远山外,还有其他人关心这起案子吗?”
“有有有,好多来嘘寒问暖的,不过都是打听我们的生意有没有受影响,要说具体问案子的,好像就不多了,傅远山来说这件事时,我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说我们不知道比较好,他认识一些道上的人,会处理的,让我们安心等待。”
“傅远山是什么时候跟你联络的?”
“昨天傍晚,今早我们就得到了警方结案的通知,老头子的尸体也领回来了,接下来又要忙了,光是办丧事就要好几天吧……”
关琥跟张燕铎对望一眼,岑太太的话证实了傅远山是在张燕铎去健身房后,才跟她联络的,看来发现自己被盯上,他也变得急躁了。
张燕铎传送完录音,他道了谢,又问起岑家公司的运作以及岑焕生的交友情况,但没有太大收获,他们夫妇的关系不好,岑太太对岑焕生的交友完全不了解,就连岑焕生跟傅远山有多少交情,她也不清楚。
不过看起来岑家的公司没问题,岑太太一口咬定是岑焕生私底下得罪了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张燕铎告辞离开时,她还跟在后面诉说怨气,又让张燕铎用心追查,只要抓到凶手,她一定多多支付佣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