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2)

关琥不知道那枚古币是不是真像张燕铎说得那么珍贵,但不管怎样,他没打算上交,那是他们拼死留下来的,怎么可以交给那些妄图掩盖真相的人手中?

关琥出了警局,一天的奔波过后,他饥肠辘辘,在回家的路上他去了涅槃酒吧,打算蹭顿饭吃,没想到张燕铎不在,酒吧锁着门,里面一片漆黑。

他给张燕铎打电话,张燕铎很快就接听了,听说他在酒吧,抱歉地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晚饭你自己解决一下吧。”

狐狸哥哥怎么知道他打电话是想求晚饭吃的?

关琥装作不在乎地说:“我已经在警局吃过了,就是没事跟你打个招呼。”

“喔,那我挂了。”

“等等!”关琥急忙叫住他,“你现在很忙?”

“还好,只是约了朋友,不方便让人家久等。”

呵呵,他哥哥居然有朋友的,关琥仰头看看天,想知道今晚有没有下红雨。

他斟酌措辞问:“其实小谢的身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稍微沉默后,张燕铎反问:“你在怪我没有告诉你吗?”

“不,我只是发现我要追上你的脚步,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张燕铎笑了,他喜欢关琥这种直率坦诚的心态,说:“我在墓穴里指证小谢全是出于推理,没有一点证据证明何仲生是他杀的,就算当时抓住他,以他的智商,也可以轻易应对警察的审问,那种报告书萧白夜不会批的,因为连检察官那一关都过不了。”

不错,起诉文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的话,一秒就被检察官打回来了,更别说将小谢……不,将崔晔送上法庭审判,本来摄制组在墓穴里的录影可以作为证据,但随着墓穴的塌陷,证据也都损毁了……

等等,当时崔晔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难道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村长会炸墓穴?

不可能,如果是那样,他会选择先逃命,所以他有恃无恐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摄制组的录影不会威胁到他,也就是说他知道那些人的底细!

假如之前关琥只是怀疑摄制组的人是刘萧何派来的,那么现在他则是非常肯定他们的身分了,可惜那些人都被释放了,让他无从查起。

“身为警察,最痛恨的事不是抓不住罪犯,而是抓了罪犯,却被某些官僚因为私心拖后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犯罪者无罪释放。”他懊恼地说。

“没办法,这就是法律,”张燕铎在对面平静地说:“所以我们与其浪费时间跟精力抓崔晔,不如留下这个棋子,让他跟刘萧何去狗咬狗。”

“你确定他们不会联手?”

“不会,你要知道一个人越聪明越有头脑,就越不甘心被他人控制,这一点对我们很有利。”

说到这里,张燕铎看了一眼对面的咖啡厅,靠近玻璃窗的桌前坐了个妙龄少女,正在无所事事地玩手机,仿佛觉察到张燕铎的注视,她隔着窗户看过来,调皮地冲他眨眨眼。

听了张燕铎的话,关琥稍微沉默了一下,张燕铎问:“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只是忽然发现,原来案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解决了。”关琥自嘲地说:“有些无力感,不知道自己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为了家人。”

“欸?”

“许多时候做事都不是出于什么重大高尚的理由,只是凭借本能而已,”张燕铎说:“我要去见朋友了,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周末来酒吧找我。”

挂了电话,张燕铎走进咖啡厅,少女注视着他,一直到他走到桌前,在对面坐下为止。

“好久不见。”她笑着跟张燕铎打招呼。

张燕铎没回以微笑,而是漠然打量她。

夏颖雪今天穿了件白色连衣裙,长长的黑发放下来,可爱中多了分文静,她的手腕上戴着hermes的棕色皮革手环,旁边座位上还放着同品牌的女包,张燕铎不知道她的裙子是什么牌子,但想来价格不菲。

服务生过来询问茶点,他说:“一杯白开水。”

“那我也要一杯白开水。”

等满脸惊讶的服务生离开后,夏颖雪向前俯身,笑道:“你特意单独约我,是不是对我感兴趣?我不讨厌你,不过我更喜欢关琥那种类型的。”

“那是因为关琥比较容易被你控制。”

张燕铎拿出一份资料放到了她面前。

看到上面记录的都是她各个时期的履历跟照片,甚至包括了她三年前出车祸时的治疗方案材料时,夏颖雪的脸色变了,眼中的微笑转化为敌意。

“我不知道你还有偷窥他人隐私的毛病。”她冷冷说。

“但你该知道,我杀过很多人。”张燕铎坦言不公。

“我知道。”

夏颖雪收起了笑脸,也收起了她一贯烂漫骄纵的模样,认真的表情让她看起来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所以我不介意杀了你,假如你敢打关琥主意的话。”

夏颖雪哑然失笑,等服务生送来白开水,她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过分的弟控,我家那么有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娶我。”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真正身分,”张燕铎指指那份资料,“我如果一点证据都没有的话,不会约你出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很不理解在证据都摆在面前还要抵赖的心态,这一点我更欣赏小谢的作风。”

张燕铎说:“三年前夏颖雪出了场车祸,半边脸惨遭毁容,后来在数次整容后,终于恢复了原本的美丽,夏颖雪的父母为此对整形医生感激涕零,却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在车祸后就被掉包了,通过整容再回到他们身边的那个只是个冒牌货。”

夏颖雪看着眼前的水杯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背后的组织是谁,但如果要李代桃僵的话,车祸那次是唯一的机会,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你会在太岁事件发生后出现在盘龙村。”

“你是不是演侦探演上瘾了?把所有出现在你身边的人都当成是罪犯?”夏颖雪不屑地说:“我明明是被王九他们骗去的,后来我还被他们绑架了,我无法理解你怎么可以从这种小事上推理到我是假冒的?”

无视她的嘲讽,张燕铎继续说:“我打听到蒋夏两家有联姻的想法,两家都是名门望族,如果联姻的话,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现在蒋家只剩下越光一位继承人,所以你最初对越光表示好感,可惜有人一直从中作梗,为了计划你只好转去接近关琥。”

“计划?”

“当然是为了了解太岁古墓的秘密。王九的目的跟你的目的不约而合,所以虽然你知道他是冒牌货,但还是顺水推舟接受他的建议去了盘龙乡。”

“这些事王九他们也可以做到的,为什么你会怀疑我?”

“不,能做到的只有你——越光是蒋家继承人的身分很隐秘,王九不可能知道,更不会知道蒋氏集团准备在盘龙山一带进行旅游开发计划,所以越光去盘龙乡,还有一部分是为了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村长不认识越光,却对他表现得非常排斥,是因为有人向他通风报信,让他知道了越光的身分,想借他的手杀掉越光,假如越光死了,就没人逼你嫁给他了。”

“哈哈,我爸妈对我百依百顺,才不会逼我嫁给我不想要的人呢。”

“我没有说是你父母逼你,逼你的是让你改变身分混进夏家过上天堂般生活的组织,如果两家联姻成功,他们就可以借你的手慢慢控制你们两家,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可是对你来说,你已经很富有了,你不想嫁给你不认识的人,或者说你不甘心被操纵,那样的话,不管你的表面多风光,实际上都只是个傀儡。”

“这也就解释了王九为什么会死,他不是误杀,是你趁墓穴震动的混乱之际开枪杀了他,出事时你是离他最近的人,只有你有机会拿到枪并射中他的心脏,你跟王九之间并没有直接的矛盾,但你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王九的行为让你想到了自己一直被控制的地位,这是你最无法容忍的事。”

夏颖雪表情平静,听完张燕铎的话,她说:“仅凭三年前的一次交通事故就可以联想到我是冒牌货还杀人,你这么有想象力,怎么不去写小说?说了一大堆,你有证据吗?”

“没有,所以我约你来并不是要揭穿你,而是跟你说一句话——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身后跟着什么组织,假如你伤害到我的家人跟朋友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即使我没有一点证据!”

“你不会的。”

“你可以挑战一下,不过在此之前,先把你在墓穴里的录影交出来。”

夏颖雪嘟起嘴巴,“摄影机在墓穴塌陷时都毁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自己有偷录。”无视她的装可爱行为,张燕铎冷冰冰地说:“好好想清楚,是继续过眼下富贵的傀儡生活,还是脱离组织。”

夏颖雪跟张燕铎对视,最后她放弃了目光的较量,拔出手机里的sd卡递过去。

张燕铎收下,问:“你还有备份吧?”

“我说没有你信吗?”

看着张燕铎这么谨慎小心,夏颖雪的心情突然变好了,笑眯眯地说:“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是在跟我索取艳照喔。”

张燕铎没理会她的玩笑,喝完白开水,他放下杯子,问:“真正的夏颖雪早就死了吧?”

“你猜呢?”

夏颖雪歪头笑看他,张燕铎不置可否,再问:“那真正的王九呢?”

“你可以一起猜。”

夏颖雪笑得很甜美,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张燕铎,在确定他没有回答的意图后,夏颖雪只好收起了笑脸,学着他的模样拿起水杯喝水,但很快她就皱起了眉头。

“好难喝。”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白开水的,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名牌。”

张燕铎站起来,将写有手机号的纸片放到她面前。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太岁事件完整地汇报上去,留一条后路,将来你才有可能逃出樊笼,最后奉劝一句,除非你赚的钱远远超过了你所戴的名牌,否则这身行头不会让人更尊重你,反而会透露出你的自卑。”

夏颖雪气得怒瞪他,张燕铎视而不见,转身离开,夏颖雪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厅外,又低头看纸片上的号码。

也许张燕铎说得没错,她是该为自己打算一下了,但他们可以对付过组织吗?万一押错了宝,那将会万劫不复。

所以,最终该选择哪一边,她需要好好考虑清楚。

又到周末。

今晚涅槃酒吧难得的热闹,除了固定的成员外,李当归也带着他的保镖来捧场,不过夙照青不在,关琥问起,才知道夙照青带夙飞虹回老家了,他跟李当归请了假,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小魏在酒吧来回穿梭,帮张燕铎把调酒跟炒菜依次端上桌,大家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听张燕铎讲述太岁事件,不过这次涉及到了很多警方内部的秘密,所以一些地方张燕铎掠过去了,只重点讲述罪犯借太岁之名杀人这部分。

听完后,小魏长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整个故事里最苦的是夙飞虹,被老婆骗,到最后儿子也不是自己的,那女人也太过分了,秘密都藏了这么久,为什么偏偏在临死的时候坦白出来?她是在报复夙飞虹装疯骗自己吗?”

夙飞虹的叔叔夙照青是李当归的保镖,所以大家之前就从李当归那里多少听说了一些有关夙飞虹的事,再听了张燕铎的讲述,都纷纷为他不值。

张燕铎擦拭着手里的调酒杯,淡淡地说:“不,李云竹撒谎了。”

“欸?”

看到众人异口同声的反应,张燕铎微微一笑,“当时我跟李连锁在一起,我有注意到在听了李云竹的话后李连锁的迷惘表情,他那时候的神智应该还有些清醒,那反应证明了他比任何人都确定那不是他的儿子。”

叶菲菲立刻问:“所以孩子是夙飞虹的?那为什么李云竹要撒谎?”

“为了让夙飞虹放下吧,比起亲生儿子被杀,被妻子背叛这种事已经不算什么了,当然,这只是李云竹一厢情愿的想法,听了她的话后,夙飞虹今后会更痛苦也说不定。”

“可是李云竹不是深爱李连锁的吗?他们是青梅竹马,而她跟夙飞虹只不过才做了三年的夫妻。”

“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是种怎样的感觉,但人的想法大概是这世上最难捉摸的东西,尤其是当了母亲的人,就算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在他杀了自己儿子的那刻起,在李云竹心里,他就只是仇人的存在了。至于她对夙飞虹的感情,只怕也远远大过李连锁,论学识见识还有为人处世,夙飞虹都远胜过李连锁,尤其他们还是夫妻,夙飞虹装疯装得再像,也瞒不过枕边人,可是她却没有告诉自己的父亲,更没有弃他而去,足见她对夙飞虹的感情。”

谢凌云说:“如果真是这样,那那天假如夙飞虹可以救下她的话,他们说不定还能重续前缘。”

“不可能的,事实上我更倾向于李云竹自动放弃了生命——她的儿子死了,而凶手是她的父亲,她无法面对这个事实,更不想被夙飞虹憎恶,所以与其活着每日难过,不如一死了之。”

张燕铎说完后,空间里有好一阵的沉默,最后还是李当归打破了寂静,问:“那你们说夙飞虹到底是知道真相好呢?还是永远被蒙在鼓里好?”

“等他冷静下来后,应该会很快想通这件事的,但至于他最终想相信哪种事实,就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毕竟死的人已经死了,而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叶菲菲托着脸腮说:“这是个悲剧。”

“人生本来就悲喜交加。”

“但是是个好素材,”小魏举手,问:“老板,我可以把这个素材用到小说里吗?”

“当然不可以了,”叶菲菲说:“你看凌云这次都没搞到第一手资料,明明就是政府当局在封锁情报,你还想爆料,是不是嫌命不够长?”

“你也太小看我们作家了,我不会写‘太岁’的,我起名叫‘灵芝’‘人参’可以吗?”

“高丽人参感觉挺不错的。”

“难道不是长白山人参吗?”

听着他们的对话,关琥瞠目结舌了,这些人是有多么的吃货,才能从变态杀人事件联想到吃食上。

“感觉你讲故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他坐去吧台前,对张燕铎说。

张燕铎将斟满的啤酒杯放到关琥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兄弟二人碰了下杯,关琥仰头喝了一口,赞道:“同样是啤酒,你这里的酒总让人感觉格外的好喝。”

张燕铎看了他一眼,关琥嘴唇上沾了很多啤酒泡沫,看样子真像是在享用美酒,不由得笑了,取过湿毛巾递给他。

“关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找话来做开场白。”

关琥往后看看,那边几个人已经换话题了,正聊得热火朝天,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他说:“其实有个地方我一直想不通——那些陪葬品的确很有价值,但也不值得赔上自己的前途来寻找吧,更何况在来盘龙乡之前,高海生并不肯定自己一定可以找得到宝藏,他的代价有没有太大了?”

“你又不是高海生,你怎么知道他真正想追求的是什么?不要用自己的价值观去判断别人的行为,值不值得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许多时候,犯罪人心理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如果你想不通,那就当这个是不解之谜吧,这样才更有趣。”

“这样说也不是没道理,”关琥琢磨了一会儿,在发现无法窥到真相后,他放弃了自虐行为,说:“我还有个问题要问。”

“问题还真多,是什么?”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装瘸子,张先生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张燕铎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拿起手机划动着触屏,随口问:“你要听真话还是实话?”

“我以为这两种‘话’是同一个意义。”

“真话就是——为了降低他们的警觉心,出其不意一招制胜。”

“那实话呢?”

张燕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微微翘起唇角,基于对他的了解,关琥心头升起了某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他说:“因为洛神事件里我装瘸子了,为了公平起见,所以你也要装瘸子。”

“这什么鬼理由啊?”

“不是鬼理由,是我的理由。”

张燕铎侧身靠在吧台前划着手机,一副我喜欢,你能怎样的表情,关琥气坏了,抄起旁边的纸巾盒就朝他飚了过去。

张燕铎连头都没抬,伸手轻轻松松地抓住,就在关琥准备去拿第二个纸巾盒时,叶菲菲拿着酒杯走过来,坐到了他身旁的高脚椅上。

“关琥,你不要总是欺负你哥,这次如果不是老板,你还没这么快破案呢。”

什么他欺负张燕铎啊?明明每天都被欺负的是他好吧。

关琥上下打量她,“叶菲菲你不是在忙复职的事吗?怎么有时间去盘龙山?”

“复职啊……呵呵,出了点小问题,大概要遥遥无期了。”

“什么问题啊?”

“哎呀,那个不重要啦,关键是接下来的问题,”叶菲菲夸张地揉揉额头,“我在犯愁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就没多少存款供房了。”

‘那个’不重要,那‘哪个’重要?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不能上班,不上班就没钱供房子。

如果不是太了解叶菲菲的脾气,关琥一定会这样劝她的,但他知道多说一定会被骂,所以喝着酒,随口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关琥,我们结婚吧!”

“噗!”

这句话的冲击力太大,关琥把刚喝进口中的酒全喷了出来,还好张燕铎躲得快,否则也要遭受池鱼之殃,看到关琥的失态,他不快地皱起眉。

关琥急忙道歉,又手忙脚乱地拿抹布擦吧台,他的样子让叶菲菲很不爽,问:“你这是什么反应啊?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关琥头大了,看叶菲菲一副无比认真的面孔,他结结巴巴地说:“主要是幸福来得太快,我在怀疑有没有搞错……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然是认真的,我们结婚的话,我就可以搬你家住,我们合供一套房子,压力也会比较小,而且我觉得你这人虽然又粗心又不善解人意,长得也不怎么样,但人品还算不错,我不介意嫁给你。”

我介意!

说得就好像他没人要似的,关琥冷笑道:“说了半天,简而言之就是你想来想去,想到的解决办法是找个人养你,而那个倒霉蛋就是我对吧?”

“对的,反正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反对!”

“关王虎你这混蛋,有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主动求婚,你还在这里拿架子,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认识了富家小姐,想入赘豪门对不对?”

“神经病,没那回事。”

“没事你脸红什么?”

“这明明就是醉酒。”

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跑过来凑热闹,很快的,结婚这个话题转移到了关琥跟富家小姐的交往上,张燕铎在吧台里看着手机,斗嘴声不时地从对面传过来,就像平常一样,酒吧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不知道这样的气氛还可以维持多久?

张燕铎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画面是夏颖雪在墓穴里偷偷录下的摄影,他刚看到墓地连续发生爆炸的地方,当时状况极度混乱,所以画面跳得很厉害,大家一开始相互猜忌,后来又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张燕铎设了静音,但跳动的画面将紧张恐慌的气氛充分表达了出来,那时没人知道可不可以活下来,包括他自己。

但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最可怕的事不是当下,而是来自未知的恐惧,所以他主动约夏颖雪见面试探她,而夏颖雪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猜测——夏颖雪是蝴蝶夫人的人,她们之间一定有特别的联络方式,假如夏颖雪出事,蝴蝶夫人一定会知道,这也是为什么蝴蝶夫人会帮助萧白夜调动警用直升机的原因。

他有种感觉,在洛神事件中,蝴蝶夫人并不是为了一点点钱而杀人,她想要的一定更多,而这一次也同样如此,至于她派夏颖雪去盘龙乡,是想借此拉近蒋夏两家的关系,通过联姻来控制他们?还是想了解盘龙山古墓之谜?或是两者兼有,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所以,太岁事件并没有完结,恰恰相反,一切阴谋才将拉开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