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2)
吴钩放下书,好奇地打量他,问:“你刚才真的是晕车?”
“嗯。”
“晕车是不是很不舒服?”
“我以前不知道,这次终于明白了晕车就像快死掉的感觉,”越光靠在椅背上休息,自嘲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晕车,可能是跟这里的路有关。”
“还跟某人的驾驶技术有关。”
关琥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听了吴钩的话,他张嘴想反驳,但又觉得越光会不舒服的确是他的问题,只好老老实实地道歉。
越光在后面拍拍关琥的肩膀,安慰道:“不关你的事,是我不习惯这种转来转去的道路,刚才猿猴出现也是意外,别放在心上。”
关琥皱眉不语,只是点头,吴钩说:“看你的样子,很希望撞的是人。”
“没那回事,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好的眼睛怎么会看不到猴子?”
“也许不是人也不是猴子,是太岁。”
“太岁?”
吴钩将他在路上一直看的书拿起来,递到关琥面前,书皮正中有一串标题,当中最大的两个字写着——太岁。
关琥的脸色变了,立刻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吴钩不说话,笑眯眯地看越光。
感觉到关琥不认同的眼神,越光有些尴尬,解释道:“我没有跟吴钩提这件案子,我只是听到这个词,一时好奇,在网上查资料时被他看到了,所以……”
这位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法医不了解太岁可以理解,但他居然算计不过一个失忆者,这让关琥有点为他的智商担忧。
吴钩自从失忆被越光救了后,就对他非常依赖,简直到了非他不可的程度,所以这次乡间之行越光也把他带上了。
严格地说,带一个外人甚至曾是罪犯的人来查案,越光的行为涉及到了渎职,但萧白夜不说话,上头的人不说话,当然也轮不到关琥来插嘴,所以他只好默认了吴钩的存在。
但吴钩居然了解案件的具体内容,这就太超过了。
关琥正色说:“这只是普通的见财起意引发的凶杀案,你不要相信罪犯的信口雌黄。”
“未必吧,”吴钩淡淡地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所以我假设了这个可能性。”
“这世上没有太岁这种生物存在,所以你的假设不成立。”
至少在关琥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没有怪力乱神跟灵异鬼怪,任何无法解释的奇案只是没找到真相而已,他以前经手的飞天跟鱼藏剑等案件就不必说了,就连近期的洛神疑案最后不也证明是人在作怪吗?
所以太岁是不存在的,那只是罪犯杜撰出来为自己的罪行开脱的借口罢了。
说到太岁,大家应该都不陌生,不过这里提到的太岁是关琥即将要调查的案件,他这次出差,除了了解案件始末外,还肩负着查清盘龙乡古墓群里是否真有太岁出现的任务。
盘龙乡说是乡,实际上最多算是个大村庄,底下还包括了几个村子,位于山坳深处的盘龙村便是其中的一个,太岁案就发生在盘龙村后山上的墓地里。
在出发之前,关琥详细看过这起案例——案子其实很简单,就是受最近盗墓这个热门话题的影响,两个本地人利欲熏心,把主意打到了山里的古墓群上,并准备了盗墓工具,在半夜跑到山里挖墓。
在挖墓过程中,两个盗贼因分赃不均打了起来,本案疑犯李连锁失手打死了他的同伴李方顺,当警察抓获李连锁时,他正躺在自家床上呼呼大睡,被问起,他还一副以为是在作梦的反应,根本不认为自己真的去盗墓并且杀了人。
更可笑的是经过鉴定,那些在罪犯家中搜到的古物被证明都是仿古制品,完全不值钱。
真是个丧心病狂的罪犯。
这是关琥在看案卷时首先涌起的感想。
后来在审问中,罪犯终于想起了发生的事件,为了逃避罪行,他开始胡言乱语,杜撰说同伴不是他杀的,而是他们在盗墓中惊动了太岁,同伴是被震怒的太岁所杀,这番荒唐的说辞让审讯他的警察们听得瞠目结舌。
如果说在国人眼中,太岁是神秘又敬畏的生物的话,那么盘龙山方圆百里的乡民们则把太岁看成是神祗,连平日里的言谈如果稍带不敬,都会担心会受到诅咒,这个意识形态是从什么时候产生的尚待别论,但盘龙乡的人崇敬太岁的心态是确实存在的。
所以负责这个案子的当地几名警察都心照不宣地无视了罪犯的借口,将他盗墓杀人的犯罪案卷呈报上级等候审判,其中对太岁的说法抱有疑惑的只有一位外地来的警员,他根据案发现场留下的痕迹,坚持认为案件另有隐情,还独自去现场追查。
但很可惜没多久,这名警察就在一场酒驾中从十八盘上翻下了山,那晚刚好又下暴雨,所以导致车毁人亡,于是太岁头上动土这个说法飞快地流传出来。
太岁神物动怒了,其他警察就更不敢再多插手这个案子,但案子还存在了很多疑点,所以被三推两推,最后推到了关琥身上。
“你说高海生会不会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所以被杀人灭口了?”坐在副驾驶座上没事做,关琥询问身旁的张燕铎。
高海生就是因酒驾而导致车祸死亡的警察,关琥对他的出身籍贯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在盘龙乡工作很多年了,一直没结婚,也没有很亲的家人,所以他的身后事都是派出所负责处理的,车祸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尸体早已火化了,现在就算怀疑他不是正常死亡,也不可能找到什么线索。
张燕铎还没说话,吴钩抢先说:“你侦探小说看多了。”
“我认为怀疑一切是身为警察最基本的要素。”
“望风捕影的怀疑只会让案件走入死巷。”
吴钩说了句让关琥暴走的话后,又就事论事地说:“不过如果是刚才那种突发状况的话,就算不醉酒,坠崖也是很简单的事,从这一点来说,关琥的反应力还算不错。”
被表扬,关琥心满意足地咧嘴笑了,张燕铎瞅了他一眼,很想说人家就是奉承一句而已,你也这么高兴,这心思到底是有多简单易懂啊。
“弟弟,你在问我意见之前,应该先跟我说明案情,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我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他说:“不过我知道一点,就是高海生坠崖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你有兴趣去看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大部分你不知道的事,不过有时候心情不好时会遗忘很多,就比如刚才被人骂。”
“谁?谁敢骂你?”
关琥问完,就看到张燕铎的眼神扫过来,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从身后射来的目光,他心里发虚,揉着头发干笑道:“我……我这不是以为撞到了人嘛,所以就很着急。”
“我觉得因为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不佳而把火气转嫁给他人的行为很低龄。”
“……”
想想的确是自己的问题,关琥低头,老实乖乖地说:“对不起。”
张燕铎就喜欢看到关琥这种指东不敢往西的样子,没再为难他,伸手拍拍他的头,安慰道:“放心吧,不管你刚才撞的到底是什么,总之不是人。”
“这么肯定?”
“是的,撞人的冲击力很大的,刚才虽然有不少血,但车头都没撞瘪,怎么可能会是人?”
说得有道理,只是他过于慌乱之下,没有想到。
关琥放下了心,笑嘻嘻地对张燕铎说:“这么有经验,难道你撞过?”
他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好吧。
张燕铎就势按住关琥的头,把他按在椅背上,“离高海生坠崖的地方还有一段路,也许你该睡一觉。”
“可是我不困欸。”
“睡觉。”
哥哥发话了,为了不再惹他不高兴,以免他忘记车祸地点,关琥只好闭眼做出了睡眠的样子,谁知张燕铎的车开得超级平稳,在车辆适度的摇晃下,没多久他就真睡过去了,直到肩膀被摇动他才醒过来,却因为睡得太香而不想睁眼。
摇晃的力道很快就过去了,最终叫醒关琥的是噼啪噼啪的响声,随着他睁开眼睛,声音变得更大了,窗外一反刚才的风和日丽,天空异常昏暗,豆大的雨点敲打着车窗,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发现变天了,关琥一下子坐了起来,左右转头看窗外,“什么时候下雨了?”
“才不久。”
“高海生出事的地方到了吗?”
“刚才有经过,不过我没叫得醒你。”
“叫得那么温柔,叫得醒才怪。”
吴钩跟越光也醒了,听了他们的对话,吴钩忍不住说道。
张燕铎无视他的嘲讽,看到关琥不断转头往后看,一副打算回去研究现场的表现,他说:“这种天气,我不会陪你回去淋雨看现场的。”
这么大的雨,就算他想勘查现场也有心无力,关琥打消了念头,坐正身子,叹道:“真是的,刚才天还很好,怎么转眼就变了。”
“山间多雨是很正常的,说不定天很快就会放晴了。”
张燕铎说中了,在警车跑出十八盘的山路没多久后雨就停了,天空重新回归晴朗,夕阳的光芒从远处隐约射来,带着耀眼的金色,刚才的暴风骤雨幻影般地消失了。
关琥震惊了,看张燕铎,“你简直就是神预言。”
“我认为你可以把‘预言’两个字去掉。”
张燕铎开着车,那一脸认真的表情让人觉得他没在开玩笑,关琥耸耸肩,就听吴钩在后面说:“我也这样认为,至少他开车的技术很神。”
关琥转头看越光,越光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但这并不代表什么,要知道他开车的那段路最绕弯最险峻,张燕铎接手的时候,已经是山路的尾巴部分了。
“我……”
关琥遥望后面的山路,在他想提议回去勘查现场之前,就被张燕铎否决了,“目的地快到了,如果你想看现场,请一个人去。”
他不介意一个人去,但张燕铎会把车给他用吗?想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关琥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反正他们要在这里住一个星期,看现场不急于一时。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说这里的风景挺美的,呵呵。”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关琥转头眺望山间风光,却发现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跟刚才他们经过的山峰相比,这片山头没有葳蕤景色,山间树林很稀疏,零星种植着一些小树,看起来年月也没有很长,随着车辆的行驶,可以间断地看到山中砍伐过后的痕迹。
或许是树林较少的缘故,相对来说这里的环境清净了很多,听不到鸟鸣猿啼,偶尔有鸟雀飞过树枝,洒下一串水珠,为傍晚的风景添了几分静谧。
警车在寂静的山路上行驶着,沿路几乎没有遇到其他车辆,就这样很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盘龙乡派出所。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派出所所长李应龙,关琥来之前看过李应龙的档案,他四十出头的年纪,是盘龙乡当地人,在这里做了几十年,没有特别的功绩,也没有出过大错,简单地说,他是靠年资熬成所长的。
在看到李应龙本人后,关琥发现他比实际岁数要老很多,头发几乎都白了,下巴留着的胡子也黑白掺杂,皮肤黝黑,像是长年风吹日晒造成的,一双手也是青筋暴起,上面布满老茧,看来平时不少干体力活。
李应龙把张燕铎跟关琥搞混了,张燕铎一下车,他就跑上前热情地握手,又用夹杂着当地方言的普通话打招呼,看到这一幕,关琥站在旁边自嘲地想——大概他哥的气质比他更像警察吧。
吴钩跟越光也忍不住笑了,最后还是张燕铎主动解释道:“李所长你搞错了,这位才是关琥,是负责调查盗墓杀人案的警察。”
李应龙看向关琥,一瞬间,殷勤的笑容转为尴尬,抓着张燕铎的手握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那你是……”
张燕铎把手抽了回来,托托他那副跟衣服同色的眼镜,说:“我叫张燕铎,是关琥的朋友,也是一名业余的美食游记撰稿人,听说这里风景不错,就拜托关琥带我过来了。”
听了张燕铎的自我介绍,李应龙的笑颜立刻又绽放了,“欢迎欢迎,大作家啊,我们这里的风景很美的,美食也多,最近还有摄制组来做专访呢,期待你也多写一些文章,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盘龙乡。”
“应该的应该的。”
张燕铎彬彬有礼地做了回应,那做派仿佛他真是撰稿人一样,关琥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很想问他这信口雌黄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李应龙接下来的招呼声打断了关琥的吐槽,过来抓住他的手用力握,像是为了掩盖刚才自己认错人的事实,他表现得非常热情,其用力之大,让关琥怀疑自己的手都要被掐出淤青了。
“我是这个派出所的所长李应龙,关警官你好,真是不好意思,一个小案子我们搞了这么久都没搞定,还要你们上级特别派人来帮忙,真是惭愧啊惭愧,这次真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为了及早把手抽出来,关琥寒暄后,就特意引开了李应龙的注意力,指着后面的两人,介绍说:“这位是法医越光,这位是越吴钩,他不是警务人员。”
越光解释道:“他是我弟弟,身体不太好,我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家里,就带他一起过来了,请放心,他不会妨碍到我们的工作。”
“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
李应龙放开关琥的手,又跑去跟越光握手寒暄,接着又要去握吴钩的手,但吴钩抢先将手揣进了裤子口袋里,转头眺望远处的风光,直接把他无视了。
看到李所长奇怪并着尴尬的表情,即使不是出于本意,关琥还是忍不住想笑,他转开头,装作去打量周围的环境,却刚好看到派出所的某个窗户里有张脸孔一闪而过。
越光还在一旁跟李应龙解释,“不好意思,我弟弟有一点点自闭症,他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自闭症,我就是不喜欢……”
吴钩的解释没说完,就被越光捂住了嘴巴,又按住他的头向李应龙道歉。
以吴钩的身手,十个越光也强迫不了他,但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奇怪,吴钩个性狠戾,偏偏对越光很顺从,听他的话向李应龙道歉。
如果到这时候还看不出吴钩不正常,那李应龙的眼神就有问题了,他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又请他们进派出所,这时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跟他们打招呼。
李应龙指着他,对大家介绍说:“这是我们李炜李乡长,他听说你们今天来,特意过来接待。”
随着李应龙的介绍,李炜依次跟他们握手寒暄。
李炜长得也很老相,皱纹深刻在脸上,再加上乱蓬蓬的头发跟不修边幅的衣着,让人很难把他跟一乡之长联系到一起,不过关琥有注意到刚才在窗里打量他们的就是这位乡长。
“我们这里风景不错,还有很多美食,就是路不好走,气候也变化大,所以没有外地人愿意到这里来玩。”见张燕铎一直在眺望风景,李乡长解释道。
关琥生怕他让张燕铎写什么游记稿子,忙把话接过来,说:“是啊是啊,来的路上我们几乎没遇到车辆。”
“那条路我们当地人都叫它十八盘,其实它盘的何止是十八道弯,再碰上下雨,路就更难走,不在这里住个几年,都没人敢开车出山的。”
李炜对张燕铎赞道:“所以你的技术真不错,刚才看到下雨,我还在跟所长商议要不要去接你们呢,没想到你们会来得这么快。”
张燕铎收回眼神,问:“山上经常这样忽晴忽雨吗?”
“是的,这里的地势比较低,前面是川后面是山,出着日头下雨是常有的事……”
“所以高海生的驾车技术也很棒了?”
没想到张燕铎会突然提到高海生,乡长跟所长两个人都微微一愣,张燕铎又说:“否则他怎么敢在雨夜里酒驾跑山路?”
“这……”
李炜看看李应龙,说:“我记得高海生出门时还没下雨,不过他的驾驶技术的确很棒,他又喜欢喝酒,大概就是艺高人胆大吧,谁知道……唉,他是个好警察,平时做事也非常负责任,没想到……”
李炜的表情异常沉重,李应龙也叹道:“只能说是天意,那晚他出门我不在,否则我一定不让他开车。”
听完他的解释,张燕铎又问李炜,“李乡长好像对这件案子很了解啊,你认识高海生吗?”
“当然认识了,我们乡就这么大,高海生又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
说到这里,李炜看看关琥,又再次打量张燕铎,张燕铎一身普通休闲装束,这让他对张燕铎的身分产生了疑惑,迟疑地问:“你不是自由撰稿人吗?怎么好像对这个案子很在意?”
“我对案子没兴趣,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有关太岁的传说。”
张燕铎托托眼镜框,笑眯眯地说:“你们大概不了解写游记的真髓,其实每个地方都有它们的特色,如果只写特色,没人会留意,所以要做适当的修饰润稿,比如传言传奇传说,这样才会让人印象深刻,继而产生来游玩的想法。”
关琥在旁边听得心服口服,他发现半年不见,张燕铎信口雌黄的功力又增长了不少。
所以他们一定不是亲兄弟,他这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腹黑的哥哥!
李炜还真信了张燕铎的话,听得连连点头,赞道:“原来如此,不愧是文化人,想法做事都这么周到。”
李应龙却露出困扰的表情,说:“那你可能挖掘不到什么消息,我们这一带都很信太岁,冒犯它的言论没人敢说的。”
“我是用崇敬崇拜的心态来报道太岁大人的,对于自己粉丝的歌功颂德,相信太岁大人不会生气。”
太岁大人?这什么鬼?而且歌功颂德是贬义词吧,用在这里真的没关系吗?
关琥听得脸都皱成囧字了,正想岔开话题,一转头却发现越光跟吴钩两兄弟不见了,他急忙看向四周,就见附近栗子树跟柏树很多,吴钩跑去一棵树前,正在抬腿用力踹树。
随着踹动,有几只锹甲从树上落下来,越光在旁边观看,并负责捡锹甲——这两人的行为根本就是直接把东道主活生生地无视了。
看到这一幕,关琥的心情已不再是一个囧字可以形容的了。
他最近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所以跟他搭档的人没一个是正常的——这两个家伙的岁数加起来也过半百了,为什么他们要在这种郑重的场合中玩孩童的游戏?
不知为什么,关琥有点怀念谢凌云跟叶菲菲了,虽然这两个女孩经常表现得很暴力,但是比越光兄弟更接近于正常人,至少她们会看场合说话做事。
大概乡长跟所长的文化修养不高,所以没听出张燕铎的语病,听说他要撰写太岁记事,还表现得很开心,再加上越光兄弟的行为太诡异,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为了不让对方觉得他们失礼,关琥哈哈干笑两声,小声解释说:“我同事的弟弟脑子有点……问题,请你们多包涵哈。”
“没事的没事的。”李炜摆摆手,说:“我们这里比较封闭,城里人过来,都会觉得周围很新奇,晚饭我已经交代招待所准备好了,招待所就在隔两条街的地方,你们先把行李放下,收拾一下准备吃饭吧。”
“我想先去了解一下罪犯的情况,”观察着他们二人的表情,关琥说:“不知现在你们方不方便?”
“没问题啊,不愧是刑警,做事又认真又讲究效率,我们当然会全力配合,那我这就带你们过去,乡长负责把你们的行李先送去招待所,招待所是他在管理的,他比较熟。”
关琥正要点头,张燕铎抢先说:“越医生要照顾他弟弟,就让他们先跟乡长过去好了,我陪关琥去见犯人。”
关琥忍不住瞪他,要不是碍于外人在场,他一定反驳说他一个外界人士,有什么资格参与案件调查?
不知道在场的乡长跟所长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都没有露出反对的表示。
越光兄弟回来了,吴钩手掌上放了一只锹甲,正玩得兴致勃勃,他根本没注意听张燕铎的提议,就连连点头,见他点头,越光便也答应了。
——这两个家伙不是来办案,是来旅游的吧!
在跟随李应龙走进派出所的时候,关琥心里愤愤不平地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