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2)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关琥噎了一下,“呵呵,所以你是不信任我们警察,想自己解谜吗?”

“如果警察个个都像你这种智商的话,的确很难让人信任。”

“……”

关琥握住方向盘,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没关系的,戴眼镜的人都是这么自我、任性并且以毒舌伤人为乐的,所以你不需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关琥。

“看得出你跟你的家人相处不佳。”

“我跟大多数的人都相处不好。”

关琥觉得这是他认识蒋淮山后,听到的最有理的一句话了。

“那对你来说,什么是最爱跟最在意的?”

“我的公司跟我的生意吧,也许越光也算,至少他没有觊觎蒋家的财产。”

自大狂,你怎么知道越光没有觊觎你的财产?也许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跟蒋淮山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关琥逐渐问到了他真正关心的问题上,“听说蒋家的老佣人担心被洛神诅咒,在你出事后都辞职了,是这样吗?”

稍许沉默后,蒋淮山说:“我拒绝回答。”

这是什么回答啊?他爷爷的,还以为可以趁机问出什么来呢,谁知老狐狸不吃这一套。

“是,还是不是,有那么难回答吗?”

“拒绝回答,你自己去想。”

面对这样的对手,关琥没辙了,只好放弃引诱提问,专心开车。

蒋子豹住的公寓到了。

那是栋建造华丽的高级公寓,到了夜晚,公寓全层都亮着灯,照得周围异常明亮,关琥想凶手会选择在浓雾夜晚动手,可能是早有预谋,否则她的行踪很容易被公寓监控拍到。

车停好后,蒋淮山下了车,拄着手杖向前走去,关琥跟在后面,看到他走路的姿势,微微一愣,却忍住了没有多问。

蒋子豹的住房在四楼,两人乘电梯往上走的时候,蒋淮山说:“到时你就跟你的同事说,是你要调查现场。”

“我现在属于编外人员,大叔,”关琥侧头看他,“我这次来,纯属友情陪你的。”

“警察不会让外人进去的,所以最好用你的名义。”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问题啊。

关琥腹诽着,连连摇头,“我这样做属于渎职,不行不行,你看要不就掏钱试试。”

“你让我行贿?”

“我的意思是,在行贿跟渎职当中,我们要选一个最适合的。”

“渎职。”

接收到关琥不爽的目光,蒋淮山说:“渎职,最多我们两人知道;行贿,就多出一个甚至两个人,危险系数更大,所以你说哪个更合适?”

这样说来,还是渎职比较合适……

关琥摸着下巴琢磨完,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劲——两个都不对的,最多是罪行轻重的不同……

楼层到了,关琥走出去,就看到对面拉着的黄色警戒线,一位警员正在走廊上巡逻,看到他,急忙举手行礼,关琥回了礼,还没想好自己该说什么,小腿肚就被手杖拍了一下,蒋淮山给他使眼色,让他见机行事。

箭在弦上,关琥没得选择了,清清嗓子,说:“那个……我是来看现场的。”

小警察跑过去开门,还热情地说:“关警官,早上没看到你来,我还挺奇怪的,一定是你们重案组太忙了,都分身乏术了,这位是……”

他瞅瞅蒋淮山,蒋淮山咳了两声,托着眼镜把头转开,关琥将小警察拉到一边,小声说:“这位是老前辈,我是请他来指点迷津的,内部情报,千万不要外泄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警察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说话的。

成功地把同事唬住了,关琥在心里松了口气,等他出去后,他把门带上,打开灯,掏出两副手套,一副自己戴,一副递给蒋淮山。

“原来你早有准备,孺子可教。”

“谢谢你在我们认识后的第一次夸赞,不过请别误会,这手套不是为你准备的。”

是他为了在蒋家方便做搜查工作而准备的,会用在这里,他也是始料不及。

观察着现场,关琥叹道:“我插手这个案子已经属于犯错了,还偷偷带了凶案相关人士来,如果曝出来的话,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不会比你偷闯民宅的行为更严重。”

说到这个,关琥想了想,心情突然轻松了很多——的确如此,至少这件事不会被捅到上头去,最多是被萧白夜大骂一顿而已。

看到关琥明显一副松了口气的反应,蒋淮山不由得摇了摇头,对他的乐观精神万分佩服。

凶案发生在客厅,现场鉴证工作结束后,相关物品都被收走了,不过现场还保持着原样,地上画着扭曲的人体图形,蒋子豹就是在这里被袭击身亡的。

进入办案状态后,关琥就像换了个人,宛如在原野中搜寻猎物的豹子,双目炯炯,全身充满了备战前的警觉跟力量。

蒋淮山没打扰他,退到一边,静静地看他的行动。

关琥从门口开始查看。

房间整体布局很简单,进入玄关后,走廊直通客厅,右边有摆放装饰物的架子,他比量了一下,模拟凶手的思维,做出顺手抄起铜像的动作,在蒋子豹带凶手进房间时,朝蒋子豹的后脑先重重一击。

蒋子豹吃痛,转身想反击,反而被凶手用铜像再次砸在额头上,他喝了酒,动作不灵敏,在搏斗中感觉到了危险,跑去桌前想拿电话报警,却误按到了录音键,凶手趁机跟上去继续痛击,在争执中,电话的话筒掉落,蒋子豹也摔倒在地。

关琥观察着歪倒的沙发桌椅,这样的高度,除非蒋子豹非常的不走运,否则他不太可能在翻过沙发落地时摔断脖颈,所以很大的可能是凶手追上去,从后面勒住蒋子豹的脖子,折断他的颈骨,等他断气后,又拧断他的腕骨……

等等,既然蒋子豹都死了,凶手没必要特意拧断他的腕骨吧?所以拧断腕骨应该是在颈骨断裂之前,可是一个女人有那么大的力量吗?关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觉得让他拧断一个人的颈骨,他恐怕也很难轻易做到。

所以,是他哪里推断错误?或是凶手是男扮女装的职业杀手?嗯……女人如果经过特别训练的话,应该也可以拧断人的颈骨。

蒋淮山站在一边,看着关琥站在凶杀现场前方,像是磕了药似的不时地比划手臂,口中还喃喃自语,他提醒道:“男人的骨骼身形跟女人是不一样的,男扮女装并且还要跟他想陷害的女人惟妙惟肖,可能性就更低,所以凶手是女人的机率很大。”

“你的意思是女杀手?”

“应该有经过一些强化训练,但不一定是职业杀手,职业杀手都有自己固定的杀人手法,作案后反而比较容易追踪到线索。”

蒋淮山拄着手杖在附近踱步,沉吟说:“我听两个儿子提到了子豹的死状,他的脖颈两边有深色淤痕,那不是手力可以达到的,所以我怀疑凶手用了武器,类似改装的钳子之类的东西。”

关琥看着蒋淮山不说话,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我觉得凶手跟子豹之间没有仇恨,他们甚至互不相识,有仇的人不是这样杀人的,他们会很自然地把愤怒发泄在目标身上,没有选择性的攻击,而不是只掰断他的颈骨跟手腕。”

“如果没有仇,那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去弄断被害人的颈骨跟腕骨?凶手完全可以用铜像砸死他了事。”

“出于某种仪式,凶手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用意,”蒋淮山踱着步,继续说:“所以凶手明明看到子豹录音了,却没有删除,不是没时间,而是她特意没有删。”

“为什么?”这也是关琥最不解的地方。

既然凶手要诬陷叶菲菲,那她就没必要故弄玄虚制造出来一个洛神杀人的假象,反之,如果她一开始就想利用洛神的诅咒传说杀人,那就没必要陷害叶菲菲,所以这两点是相互矛盾的。

沉默半晌,蒋淮山说:“我有一个想法,你有接触过赝品字画吗?”

“有,不过赝品字画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制作赝品的人他们有个很大的共性,他们一方面竭力不想让人发现那是赝品,另一方面又希望大家知道这是他创造出来的,所以总会在某些不显眼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标记,出于某种希望被认可的心态,我想凶手留下录音,不是在提示洛神诅咒,而是告诉大家这是洛神做的。”

“你在说什么,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也不懂,只是直觉这样告诉我。”

“不过我弄懂了一件事,你不是蒋淮山。”

听了这话,蒋淮山眉头一挑,关琥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冷冷地说:“没有一位父亲可以在亲生儿子的死亡现场这样冷静地分析案情,就算你对儿子没有感情,但相处了几十年,总会有一点心理波动的,可是你完全没有。”

“比起波动,我想协助你尽快找到凶手,才是对死者最好的成全。”

“你是谁?”

跟关琥四目相对,蒋淮山冷淡地说:“如果我是你,现在要做的是集中精力查案,而不是纠结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这不是不必要的事……”

关琥的话被来自腿上的疼痛打断了,蒋淮山挥舞手杖,催促他道:“查案。”

你不要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揍你啊!

关琥握紧了拳头,不过在看到蒋淮山用手杖指向电话座机后,他忍住了恼怒,告诫自己不要跟不讲理的人讲理,他现在要做的事是弄清真相。

他掏出手机打给小柯,电话接通后,还没等他开口,小柯就马上说:“关琥,听说你退出调查组了,所以有关蒋家案子的事恕我无法告知。”

“别这样嘛兄弟,回头我请你吃饭……”

“这句话我听了不下三百遍,没一次兑现的,而且这次就算兑现也不行,是兄弟的话,就不要害我犯错误。”

“等等等等等!”

见小柯说完就要挂电话,关琥急得大叫,福至心灵,他说:“那你可以不告诉我案情,你只回答是跟不是怎么样?”

“这个……”

“一,凶手是蒋子豹开门放进去的,是,还是不是?”

“……是。”

“凶手是男扮女装?”

“不是。”

“凶手跟叶菲菲的身形对比有60%的相似?”

“嗯……还要再多一点。”

“座机录音的声音确定是蒋子豹的?”

“是。”

“凶手杀蒋子豹时,用了类似钳子之类的工具?”

“啊关琥,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江开通风报信的?”

“难道我没有脑子自己想吗?”关琥问:“蒋子豹的颈骨跟手腕都是凶手用相同的工具弄断的?”

“是。”

“是颈骨先断的?还是腕骨先断的?”

“从死者的挣扎状况来看,初步断定是颈骨……啊,关琥你诱导提问!”

“你重新再对比一下凶手跟叶菲菲的身形,重点是她们的衣着首饰,凶手不可能有完全一样的服饰,所以一定可以从中找到漏洞。”

“关琥你不是我的上司,这件事……”

“谢了。”

不给小柯拒绝的机会,关琥及时关掉了手机,转过头,就见蒋淮山双手按住手杖上,看着窗外陷入沉思。

关琥心一动,刚跟小柯玩完对答,他忽然想到每次面对自己提问时,蒋淮山的回答方式——有时候他会给准确的答案,但有时却模棱两可或拒绝回答,他明明可以撒谎敷衍的,但是他却没有。

关琥张张嘴想追问,蒋淮山已转身出去了。

“今晚就到这里吧。”

关琥只好跟上,在门口跟巡逻的警察道了谢,又追着蒋淮山一路来到停车场,蒋淮山走得很快,让关琥怀疑他的腿究竟有没有残疾。

蒋淮山没有回家,他说想一个人静一静,让关琥开车去了一家酒店,开车的时候,关琥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不知在想什么,整个气场看起来相当沉重。

难道是他搞错了?还是蒋淮山在故意做戏给他看?

关琥疑惑不解,为了不刺激到蒋淮山的情绪,他没有再问下去。

蒋淮山订了两间客房,关琥的那间在他隔壁,道了晚安后他就把门关上了,关琥站在门口,摸着差点被撞到的鼻子,在外面提议说:“蒋先生,我们同一间房会比较好吧?”

询问没得到回答,反而引来经过的一对情侣的怪异目光,关琥无语了,很想解释说他是正常的,他这样问只是在履行身为保镖的职责而已。

情侣走远了,关琥摸摸鼻子,正想回房,就听蒋淮山在里面说:“我明天一早去茶馆喝茶,记得早起。”

关琥心里正没好气,听了这话,他一甩衣袖,拉长嗓音,大声回道:“喳!”

第二天,关琥一大早就起来了,陪蒋淮山去他指定的茶馆喝茶。

这家茶馆蒋淮山从年轻的时候就常来,老板很了解他的喜好,看到他来,不用他说,就将他需要的茶点端进了雅间。

蒋淮山说想一个人独处,让关琥去外面用餐,身为随从,关琥不得不听他的吩咐,心里却在想这也太装了,真喜欢安静的话,你就在客房吃好了,何必来茶馆?

关琥选了个离雅间最近的茶桌用餐,他有注意到中间只有伙计去雅间换过一次茶,因为太无聊,他吃着早点,用手机看新闻,谁知看到一半他就呛了起来,差点把茶全喷到桌上。

这两天新闻一直没报道蒋子豹被杀案,关琥有点掉以轻心了,没想到今天一早,有关洛神杀人案的消息就铺天盖地地出现了,整个新闻版面都是相关的消息,什么诅咒啊,情杀仇杀啊,各种猜测纷纷涌出,让他忍不住怀疑这是警方解禁了吗?否则哪家报社敢随便乱报?

楼下传来嘈杂声,关琥趴在楼梯栏杆上往下看,就见茶馆门口涌进来一大帮手拿照相机的人,还好被茶馆伙计及时堵住了。

老板匆匆跑上来,冲进了雅间,关琥急忙跟过去,听到老板对蒋淮山说记者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知道他在这里喝茶,跑来跟他采访,现在下面围满了人,如果他不想被烦扰,可以从后门离开,问他怎么办。

蒋淮山听完后,眉头微皱,说:“走后门。”

没时间刷卡,关琥只好自己掏现金把两个人的账一起付了,蒋淮山的那份比他的贵了好几倍,看到大额钞票就这样哗哗哗地流了出去,他感到了肉痛,往后门跑的时候,不忘交代,“回头记得还我钱啊,那可是我半个月的薪水。”

茶馆老板听了这话,惊异地看向他,像是在说——身为随从,他怎么敢对自己的雇主这样说话。

三人来到后院,老板打开门送他们出去,关琥正想找机会去停车场取车,就见茶馆后面也站了几个人,看到他们,那些人立即围了上来。

关琥急忙抓住蒋淮山往前跑,幸运的是,两人刚跑出小巷,迎面就有一辆车驶近他们,后车门自动打开,谢凌云在前面说:“上车。”

关琥先扶蒋淮山上了车,在他跳上车的同时,车开了出去,等那几个记者追上来时,车已经跑远了,他们只能在后面不断地按快门。

“凌云,你来得可真够及时的,”关琥往身上系着安全带,问:“是谁告诉你我们在茶馆的?”

“我这两天一直在研究蒋家的事情,所以知道蒋老先生有在这里吃早餐的习惯。”

谢凌云透过后视镜跟蒋淮山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说:“今早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我吓了一跳,问过同事,知道蒋先生不在家里,就想过来碰碰运气,我本来是想找机会从后门进去的,谁知道刚好遇到你们,可见我们双方都很幸运啊。”

蒋淮山看了眼关琥,问:“你朋友?”

“谢凌云,新闻记者,我的生死之交。”关琥介绍完,又对着谢凌云说:“不过就算是生死之交,我也不会泄露案情的,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关琥,你都被撤下来了,还知道什么案情?我这次纯属友情帮忙,当然,如果蒋先生同意,我也很希望为他做独家专访。”

“哇塞,是谁这么长舌,把我的事说出去的?”

“你可不要小看我们新闻记者的手段,不过我会查这件事,不单纯是为了报道,而是想帮菲菲。”谢凌云开着车,问:“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吗?”

关琥没有,转头看蒋淮山,蒋淮山的手指在手杖上轻敲,沉吟道:“去蒲公英书屋。”

谢凌云要点gps搜索,关琥拦住了,“那书屋小到gps也搜不到的程度,你先去桂路,再顺着那条美食街往前一直走,就能到。”

谢凌云照做了,开着车,说:“我在研究案情时发现了一个现象,不知道你们警方有没有注意到。”

“是什么?”

谢凌云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夹递给关琥,文件夹里贴着一些有关蒋家的新闻报道,不过都是几年前的新闻。

一则是一位被蒋子虎始乱终弃的女人,她在引产中发生了意外,不得不摘掉子宫,那名女子精神受创,之后不久就跳楼自杀了,新闻上说女子是头部坠地,鲜血跟脑浆迸流,死状惨不忍睹。

另一则则是几年前一名记者因为报道了蒋子豹的新闻,被他率人暴打,记者在逃跑中从高处滚下,导致手骨折断,脊椎也受到重创,导致卧床不起,后来蒋家出钱消灾,又买通人顶罪,才摆平了这件事。

“这……”看完这两条新闻,关琥惊讶地说:“跟蒋子虎和蒋子豹的死状很像!”

“是啊,这两个案子相同的地方就是被害人当初怎么害别人的,现在就被转嫁到了自己身上,所以我在查到这条线索后,就想到会不会是报复杀人,你能尽快查到这两家被害人现在的状况吗?”

“好,我马上问。”

关琥用手机把新闻拍下来,传给萧白夜,又打电话给他。

他们之前也曾考虑过仇杀,但是在调查中没有筛选到可疑的人物,所以就把重点放在了监视蒋家人上面,没想到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

手机接通后,关琥汇报了刚查到的线索,萧白夜的手头上收集了所有相关人士的资料,听完后,他回复说马上调查,有进展会再联络。

通话结束后,关琥对谢凌云说:“接下来我们就等消息吧。”

“我这边也在查,希望警方可以更快一些。”谢凌云说:“还有一点很神奇,到目前为止,没人听说过洛神的事,可是一夜之间,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在争相报道,这太奇怪了。”

“因为有人故意将洛神诅咒的消息传给了新闻界的人。”

听了蒋淮山的话,关琥奇怪地问:“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混淆真相,阻扰警察办案,不过这招做得不漂亮,毕竟知道洛神诅咒的人不多。”

“所以嫌疑人的范围大大缩小了,但也不能因此就判定散播洛神传说的人就是凶手。”关琥沉吟道:“我反而一直弄不懂一件事——叶菲菲的衣服是为了参加朋友的宴会特意选的,她平时不会那么打扮,凶手要怎样神通广大,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搞到相同的衣服跟发饰?”

“大概只有女人才能做到了,”谢凌云说:“而且是心思细腻,观察力强并且对流行服饰非常精通的女人。”

“也可能是男服装设计师,或者……”

关琥说到这里,看到蒋淮山的眉头微微一挑,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不过考虑到危险性,他没有当着谢凌云的面说出来。

美食街到了,谢凌云照关琥说的找到书屋,在附近路边停下,把车钥匙递给关琥。

“你们有车会比较方便吧?我的车给你,你们停在茶馆的那辆我来开。”

关琥征得了蒋淮山的同意后,将车钥匙跟谢凌云做了交换,他等蒋淮山下了车,又小声问谢凌云,“你认不认识玉器鉴定师?”

“我不认识,不过我爸有这方面的朋友,怎么了?”

关琥将昨晚趁乱取到的玉像碎屑递过去,“这就是传说中的洛神神像的一部分,你帮我找人看看它是不是很值钱?”

“ok,有消息我再跟你联络,不过关琥,一个人的信仰是不能用物品的价值来衡量的。”

关琥耸耸肩,他没什么信仰,所以蒋家那种因为供奉洛神而发达的传说在他看来是非常荒唐的。

他不置可否地说:“那我等你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