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2)

关琥立刻看向萧白夜,萧白夜点点头,却没有马上动手,而是慢悠悠地说:“陈处长不想知道这个人手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吗?”

“那些情报局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也许根本不存在,他们把他放回来,就证明他没用了。”

“但是如果还有其他备份的话,会很麻烦。”

“那又怎样?大不了跟前几次一样做。”

陈世天看似镇定,但急迫的口气揭示了他内心的动摇,可见磁片里的资料对他的刺激很大,这也是关琥感到奇怪的地方,因为磁片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萧白夜打断了关琥的思绪,将磁片从手机里抽出来,丢进水晶管里,在他面前晃了晃,意味深长地说:“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随身携带?”

关琥把头撇开不理,萧白夜不以为忤,又主动转到他面前,问:“还有其他备份吗?”

“就算有,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你还是有选择的,如果投靠我们,将你所知道的都讲出来的话,我们还是好同事,跟着陈处长,将来也是前程似锦,有不完的钱……”

“呸!”

要不是被几个大汉压住,光凭这句话,就足以让关琥揍人了,他瞪着萧白夜,气愤地说:“我哥死了,你觉得多少钱可以买他一条命!?”

“死都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活着啊。”

这句话就像是导火索,将关琥心头的怒火彻底点燃了,他奋力挣扎着,又抬腿去踢萧白夜,但都踢空了,萧白夜向后退开两步,从其中一名大汉手里拿过手枪,扳下保险栓,将枪口指向关琥的头部。

“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

“还跟他啰嗦什么,赶紧搞定,让他们把人拖走埋掉。”见萧白夜一直没动手,刘茂之忍不住催促道。

“我是怕在这里杀人,会弄脏陈处长的书房。”

“无妨,”陈世天摆摆手,“就说是关琥来杀我,却没想到你跟刘干事刚好在这里,大家在制伏他的过程中手枪走火,导致他死亡,这样一来,之前的几桩案子就可以全推到他身上,轻松结案。”

“陈处长这招果然高明啊!”

陈世天说完,刘茂之冲他连竖大拇指,赞叹不绝,却被众人无视了,萧白夜对关琥说:“你听明白了?”

“你们这些混蛋!”

关琥不仅听到了,还一个字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他气得连声咒骂,又不断挣扎,愤怒刺激了力量的奋起,他居然挣脱了那几个人的压制,冲到萧白夜面前就要动手,就在这时,枪声响了,而且是一连数声,成功拦住了他的攻击。

关琥定在了那里,不是因为中枪,而是震惊于眼前的状况——萧白夜连开数枪,目标却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四个男人。

手枪装了消音器,射击的声音很轻,但是造成的回响却不轻,书房里有短暂的寂静,因为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萧白夜是神枪手,就算不是,也不至于在这么近的距离中误伤自己人,还误伤四次,关琥转头看向那些人,有些是胸前中枪,有些是头部中枪,都是一枪毙命,这足以证明萧白夜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们。

“你……”

他的话被刘茂之抢了过去,指着萧白夜叫道:“你、你疯了吗?你居然打自己人,你是想……”

下一秒,萧白夜的枪口对准了他,刘茂之见风使舵,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萧白夜不屑地扫过他,看向陈世天,枪口也转到了陈世天身上,陈世天一见不妙,把手伸向书桌下方,但马上被萧白夜喝止了。

“陈处长,不想跟那些人一样的话,就老实点。”

陈世天把手缩了回来,面对威胁,他表现得比刘茂之镇定多了,问:“你想要多少钱,报个数吧。”

萧白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笔,录音笔已被他关掉了,里面录了所有对陈世天不利的证据,他没回答陈世天的问题,而是冲他比量了一下录音笔,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然后对刘茂之下令道:“去把保险箱打开。”

“我……”刘茂之看看陈世天,哆哆嗦嗦地说:“我不知道密码。”

陈世天见萧白夜没有马上开枪的意思,这就表明一切还都可以商量,他放下了心,问:“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慢慢谈。”

“密码。”

“保险箱里什么都没有,那点钱根本不够你……”

“密码!”

萧白夜向前逼近两步,压迫性的气势逼得陈世天不得不将解释咽了回去,跟刘茂之说了密码,让他去开保险箱。

刘茂之动作迅速地跑过去开保险箱,快得就好像他不配合的话,随时会被干掉似的。

萧白夜又用下巴给关琥打了个手势,让他跟过去查看。

其实不用他指挥,在了解了当下的状况后,关琥已做出了配合的动作,跑过去盯紧刘茂之,等他把保险箱打开后,就立刻将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翻看。

东西不多,除了少量的现金证券外,只有一些来往书信跟放在牛皮纸袋里的文件,关琥将书信跟文件拿给萧白夜,萧白夜扫了一眼,见都是有关警界内部升级推荐的信函,他有些失望,看向陈世天。

陈世天耸耸肩,“我都说了保险箱里没东西了,重要文件我怎么会放在这里?萧白夜你是个聪明人,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什么,把条件提出来,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不必动刀动枪的。”

“两条路,你任选一条。”

见萧白夜提条件了,陈世天坐正了身子,刘茂之也垂手站在一边,紧张地观察情况,以便及时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一,你们去自首,检举自己贪污行贿还有洗黑钱。”

萧白夜刚说完,陈世天就笑了,“你没有证据的,否则你就不必特意找我的保险箱了,刚才你给我看的磁片里的资料也是伪造的吧,没想到你们居然一伙的,还为了指控我特意录了音。”

他用手指指萧白夜跟关琥,关琥很想反驳说自己跟萧白夜不是同路人,他才没有萧白夜那么卑鄙呢。

“不过年轻人,我要说你们太急躁了,我承认刚才是我失策了,那是因为我没想到萧炎一手带起来的人会来对付我,这件事萧炎不知道吧?虽然我跟他的立场不同,但那只老狐狸该清楚,逼急了我对他也没有好处的。”

“你没说错,这是我个人的行为。”

“所以你认为这种录音就可以扳倒我了吗?这东西只怕还没到检控官那里就被毁掉了,这事不用我动手,萧炎就会主动处理了,你信不信?”

陈世天侃侃而谈,俨然一副没将萧白夜放在眼里的样子,关琥有些担心,急忙说:“别信他,凡事不做,又怎么知道做不到?”

萧白夜神色平静,他没有就两人的话做出回应,而是自顾往下说:“第二条路,告诉我当年是谁主谋杀害我全家的。”

仿佛应和似的,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光亮在房中四个人的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关琥看向萧白夜,他的反应是莫名,刘茂之则是震惊,连陈世天一直波澜不惊的表情也裂开了波纹,他稍微沉默后,长叹了一口气。

“我想通了,为什么你为萧炎办事,却暗中做这些手脚,原来你帮我们不是为了仕途,而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啊,你从来都没有忘记那些事……”

外面响起炸雷,盖住了陈世天的话尾,萧白夜紧握手枪的手有些颤抖,他提高了声量,再次喝道:“到底谁是主谋!?”

“我不知道。”

“你是宁可冒着被控诉的危险,也不肯说出主谋吗?”

“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你想想看,十几年前的血案,当时都没破,在所有证据都毁了的现在,又怎么可能让你找出真相?”

“难道那是一个你得罪不起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谁,就因为不知道才不敢得罪,”跟萧白夜相互对视,陈世天反问:“这个道理你懂吗?”

看不到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萧白夜当然明白陈世天的顾忌,但他不信陈世天真的一无所知,他的反应证明了一件事——幕后黑手的地位很高,势力也很大,所以陈世天宁可被控诉贪污行贿,也不肯触及那个过往的疑案。

萧白夜将目光移到了刘茂之身上,刘茂之打着哆嗦把眼神避开,这个欲盖弥彰的行为引起了萧白夜的怀疑,立刻将枪口指向他,喝道:“他不说,你来说。”

“我……”刘茂之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陈世天,结结巴巴了一会儿,道:“我说,我都说,你别杀我。”

“我只想找出真相,不会滥杀无辜。”

关琥冷眼旁观,刘茂之是不是无辜暂且不论,萧白夜的目的跟他一系列的行为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听着他们的对答,关琥眼前一亮,之前一直困扰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刘茂之拿到了免死牌,他松了口气,张嘴便要说,陈世天忽然抬起手,趁乱从桌底下摸到手枪,冲他开了枪。

一枪贯脑,随着鲜血喷射,刘茂之向后一歪,靠着墙壁滑到了地上,看他中弹的部位就知道没救了。

关琥冲过去,在陈世天企图向萧白夜开枪之前制住了他,将他按在桌上,一只手压住他的手腕,让他没法再偷袭。

陈世天趴在桌上动不了,气得大叫:“小人!那个小人!”

“他不是小人,他是一开始就会死的人。”萧白夜踱到他面前,冷冷道:“把这种墙头草的狗养在身边,会被他咬也在所难免。”

陈世天呼呼喘着不说话,关琥正要质问,远方隐约传来警车的鸣笛声,他跟萧白夜对望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萧白夜粗暴地将陈世天扯开,低头看去,果然就看到书桌下有个很小的报警按钮,不知陈世天什么时候按到了。

“哼哼哼,我早说了,跟我斗,你们还太年轻了,”陈世天喘着气,说:“警察就要来了,你们是选择束手就擒还是跟我合作?还有时间,为了自己今后的人生,好好想清楚。”

关琥不语,看向萧白夜,他的立场很坚定,那就是曝光真相,将真凶绳之于法,但他不了解萧白夜的想法,这个人的心思太深了,他琢磨不透。

萧白夜也没说话,略微沉思后,将关琥推开,然后扳住陈世天的肩膀将他按在椅子上,右手握住陈世天握枪的手,对准他的太阳穴,等关琥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萧白夜按住陈世天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砰的响声传来,子弹从陈世天的右太阳穴贯入,穿过他的颅骨,从另一边射了出去,血溅了陈世天一身,他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垂下了头。

萧白夜站的位置很准确,血没有一滴溅到他身上,陈世天右脑被子弹射入的部位也没有出太多的血,这给萧白夜伪装现场提供了便利。

他掏出手绢擦掉了自己在陈世天的手上留下的指纹,又将陈世天的身体摆好,让他做出背靠椅子垂头的姿势,接着擦拭了保险箱的文件资料,重新放了回去,再将保险箱的门锁好,擦掉外面的指纹,接着又去刘茂之跟那几个大汉身边做了简单的调整,最后转头看向关琥。

那柄射杀四个大汉的手枪重新握在了萧白夜的手中,看着他冷静迅速地伪装现场,关琥不由自主地叫:“你……”

萧白夜的表情太可怕,既不同于以往儒雅温和的上司形象,也不同于他奸诈算计的一面,此刻的他就像是浴血修罗,全身都充斥着暴戾跟杀气。

关琥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张燕铎,他觉得现在的萧白夜有点像张燕铎,都一样的狡猾、冷漠、深不可测,但是跟张燕铎相比,萧白夜又多了一份阴郁之气,他外表看起来有多和善,内心就有多残酷。

这样的萧白夜让他感到陌生,出于自保的本能,他捡起一名歹徒掉落的手枪,指向萧白夜。

萧白夜视若不见,环视着书房现场,说:“今晚陈世天突然打电话联络我,说查到关琥潜伏回来,手里可能握了对他不利的东西,让我过来商议怎么处理。陈世天是我的上司,所以我无法拒绝,但我来到后才发现警务处干事刘茂之也在,而且他们讨论的话题牵扯的问题很大,我认为自己一个人无法处理,便决定跟萧炎联络,但陈世天不允许,并威胁我说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如果我不配合的话,就杀了我。”

“就在我们争执的途中,跟踪过来的关琥被陈世天的手下抓住了,关琥说自己手里有陈世天洗黑钱跟行贿受贿的证据,陈世天则说关琥才是一系列案件的真凶,他们各执一词,为了查明真相,我先站到了陈世天这边,后来在对质中我怀疑陈世天才是罪犯,刚好关琥身上带了录音笔,录下了我们的对话。”

“陈世天见阴谋暴露,让他的手下杀我们灭口,被我抢先干掉了,陈世天看到关琥有录音跟他犯罪的证据,自知难逃法网,只好开枪先杀了他的心腹刘茂之,然后自杀。”

萧白夜侃侃说完,见关琥还保持持枪对准自己的姿势,他一笑,又道:“哦对了,还有一点我忘了说,其实关琥是没有证据证明陈世天的罪行的,因为那些证据在太平洋上他们被恐怖分子袭击时就失落了。”

萧白夜讲完了,凶案现场他也检查完毕,看着关琥,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已经很好了。”除此之外,关琥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短短的时间里就想到了对他们有利的证词,萧白夜思维的灵敏跟缜密远在他之上,关琥发现自己是斗不过这个人的。

“这些话你准备对谁说?”

“萧炎,还有他上面的那些人。”

“你确定这些信口开河的话可以蒙混过关吗?”

“确定,因为他们要的不是真正的答案,而是一个可以堂而皇之结案的口实,”面对他,萧白夜侃侃而谈,“你知道的,许多案子办不了,不是因为案子本身太复杂,而是藏在案子后面的内情。”

“就像你父母被杀一案那样吗?”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只有这样做,你才可以销案,今后堂堂正正地做警察,而我,也可以继续留在萧炎身边做事。”

“可是这不是真相!”

听不下去了,关琥厉声喝住他,“许多内情还没有查出来,无辜的人枉死,真凶却继续逍遥法外,你这样做,跟当年办理萧家血案的警察又有什么不同!?”

“我知道!但又能怎样?你有证据揭露内幕吗?如果你有,我就是拼了这一条命,也会跟你联手干到底!”

萧白夜的声音更大更响亮,脱去了儒雅的伪装,此时的他凌厉得如同原野猎豹,全身都充满了戾气跟野性,被他一通斥责,关琥无话可说,默默地将手枪放下了。

他的确没有任何证据指证陈世天等人,他甚至不知道在警界当中,究竟谁是黑的谁才是白的,因为张燕铎舍命夺来的水晶管在爆炸中破裂了,磁片也碎掉了,他曾努力尝试过抽取里面的情报,却失败了。

所以他这次回来,是拼着同归于尽的想法的,不管用任何手段都好,只要能逼迫萧白夜坦白真相就行,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意料,当看到萧白夜说磁片里有资料时,他比谁都震惊。

萧白夜继续说:“可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任何怀疑都只是怀疑,你这次是幸运,找到了替罪羊,但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陈世天也好,刘茂之也好,都不过是小喽啰,但至少这次我们砍掉了他们的尾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忍下这口气,接下来我们还有更多的机会查找真相,但如果你一时意气用事,只会让我们到目前为止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这些话关琥都懂,但懂得不等于可以接受,听着警车鸣笛声越来越近,他气愤地用力挥舞握枪的那只手,叫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哥死了,他是为了救我,为了帮我洗脱罪名而死的,现在明明可以找线索追查下去,你却要我放弃,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我当然明白,因为曾经我弟弟也死在我的面前,还有我的父母。”

关琥一怔,萧白夜又说:“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我不在乎继续等下去,正因为他们死了,所以我才要更好地活,我不能让自己白白牺牲,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己见,我不会阻拦你,但我要提醒你,你那样做不仅查不到真相,恐怕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到时更谈何查案?”

关琥沉默了,这让外面的警笛声愈发的刺耳,他皱皱眉,忽然说:“帮叶菲菲救我的是你吧?纵火烧毁酒店的也是你,那个让我们藏身的房子曾经就是你的家对不对?”

他在老房子的地板上看到的褐色斑点大概就是当年萧家遭受灭门时留下的,萧白夜一直保留着那栋房子,也许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再光明正大地走回去。

面对他的疑问,萧白夜坦然承认了,“对,是张燕铎托我去酒店救你的,我晚了一步,还好你没事。”

这个答案让关琥很惊讶,立即问:““我哥?你们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事到如今,这还重要吗?”

萧白夜笑了笑,没做解答,但他的话让关琥改变了想法——张燕铎果然还有许多事瞒着他,没办法,谁让他是只狐狸呢,跟自己相比,萧白夜跟张燕铎更像是兄弟,至少张燕铎信任的人,他想自己应该可以去相信。

他问道:“为了找出当年血案的真相,这就是你选择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原因吗?”

“我没有同流合污,”萧白夜自嘲地一笑,“严格地说,我没有那个机会,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接近他们的中心,我只是做一名警察应该做的事,然后适当地配合他们而已。”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没有证据指证他们,才找了假的资料来引陈世天上钩?”

“是的,我知道以你的个性,如果手里有证据,早就行动了,又怎么会这么沉得住气?”萧白夜说:“不过他们都很狡猾,我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他们犯罪的蛛丝马迹,所以就趁机借你的出现进行试探。”

“为什么你不试探你叔叔?当年那件事,他的嫌疑更大吧?”

“萧炎是条老狐狸,比陈世天难搞多了,我以为陈世天与萧家血案无关,在被威胁时,他会吐露一点情报,没想到……看来那些人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原来如此。

听了萧白夜的解释,关琥想通了司南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不定有关司南的几次偷龙转凤都是张燕铎跟萧白夜事先计划好的,而且萧白夜早就知道自己在跟踪他,想到自己在雨天里闷在车里监视,这家伙却在家里悠闲自得地休息,关琥就觉得不忿,嘟囔道:“狐狸。”

“关琥,说话请注意措辞,别忘了你还是我的下属。”

“这话还是等我们真正解决了这次的麻烦再说吧。”听到警车在楼下停下的响声,关琥说。

萧白夜笑了,褪去野兽戾气的他又变回了平时那个温文儒雅的上司,将磁片重新放回圆管,还给关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他问:“为什么你明知道磁片无法使用,还随身携带?”

“这是我哥用命换来的,也许对你来说毫无价值,但对我来说它是无价之宝。”

“你哥是希望通过这个东西,可以帮你摆脱莫须有的罪名,或许他一开始的想法是跟我合作,但我相信在这件事中,他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

“合作?”

萧白夜数次提到合作,关琥有些在意,想要询问,却被萧白夜打断了,说:“我不知道对张燕铎来说,你是怎样的存在,但如果我弟弟还活着,我也会像他那样保护自己的弟弟的。”

楼下大门被撞开,脚步声飞快地冲了上来,萧白夜拍拍关琥的肩膀,交代了最后一句话。

“接下来你就行使公民保持沉默的权利好了,一切交给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