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桀骜不驯（2/2）

“主公，我军一战，翦灭了承天道二十万精锐。至此之后，承天道已经不足为惧。”

杨纯刚刚迈开了脚步，面色大变。他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

杨纯本以为，这件天大的喜事会让杨慈十分高兴，谁知道对方的声音之中，却满是寥落。

精致的妆容像是一朵，看着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意气？”牛小一下站了起来，眉羽之间，满是怒意，“天下苍生，与我何干？你杨纯是堂堂男儿，顶天立地，一腔热血，要匡扶世道，又与我何干？”

“小，你又何必如此？你我之间，是我负你良多。”

“你还是这样！不管杨慈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凭什么，你不过就是他捡的一个孤儿。这么多年了，杨慈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关中坟头早已经荒草满丘了。你护佑了杨氏两代，挡下了多少明枪暗箭。你欠杨慈的恩情，怎么也该还清了吧！”

面前的身影在风中伫立，如此坚定，可是话语之中的哀音，却让杨纯心中一悸。

杨纯没有说话，只是将瘫软在地的牛小扶入了自己的怀中。听着她哭泣的声音，心中哀哀一叹，心绪牵扯，往昔之事映入脑海之中。

“够了！杨纯，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难道你以为天下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么？我牛小就找不到别人了么？”

杨纯有多么桀骜，她不是不知道。当年杨纯为了保护杨慈血脉，放言天下大宗师不得踏足益州。当时不是没有人敢去挑衅杨纯，结果那些挑衅的大宗师，都被杨纯一一灭杀。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杨纯言出必行，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甚至不惜忍受这奇耻大辱。

“若是我先走一步，杨纯啊！望你能存留我杨氏一丝血脉。”

多年的怨气与愤怒，在杨纯跪下的那一刻，非但没有消解，反而更加汹涌。

牛小就站在杨纯的面前，长眉入鬓，盛气凌人。

“小，当初是我有负于你。可是今日，益州大阵关系着天下苍生，你不可意气！”

“主公多虑了。”

杨纯并不明白，获得了这场大捷，杨慈为何没有一点喜意，反而语气之中还有着哀伤之意。

杨纯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他根本想不到什么劝解之词。今日，杨纯仿佛看到了另一面的杨慈。

杨纯为人，一生只拜天地父母，还有便是主公杨慈。牛小如此，简直便是在侮辱他。

心中的冰霜消解，落得了满腔的委屈。牛小的眼中雾气朦胧，一双眸子看着杨纯，不甘地抱怨着，却不是为了自己。

杨慈缓缓抬起头，看着被染红了的天域，如此妖异、不详。这深谷之中，躺满了承天道教徒焦枯的尸体，他们临死之前的怨气，充斥四野。

杨慈的语气恢复如初，又是那个杨纯熟悉的声音。正当他欣然领命的时候，杨慈的声音再度度传来，混在风中，显得那么深阔幽远。

杨纯一身罩甲，匆匆赶了过来，跪拜在了男子的身后。他鬓角乌黑，意气飞扬，一脸喜意。多少年了，杨慈就站在他的身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天下英雄在他的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弹指可灭。

“杨纯，你终于还是来了。当年你不是说过，此生你我不会再相见么？怎么，堂堂杨纯，今日食言了？”

“臣领命！”

杨慈着立在风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苦了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