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宁采臣：没戏份，那我走？（2/2）
此为鬼节，乃是阴曹地府鬼门关大开的日子，若是有仙佛镇压，天地间自有规矩束缚，一切倒还好说。
前一晚，他没有让一众女鬼准备饭菜，反而全部集合起来，将她们生前的骨灰盒尽数取出，道：
“鬼门关大开在即，我与黑山老妖势同水火，各位带上自己的骨灰盒，就此离开吧！”
聂小倩浮现出身影，抬手指着自己的脸，满脸不可置信，当场否认道：“我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种文弱书生。”
以树妖姥姥之死为分界。
诚然，没有经历剧情中那些同生共死的事情，可二人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不浅的交情。
除了姿色尚好之外，这群女鬼的天赋其实都很普通，再加上过去被树妖姥姥奴使，做过勾引男人、吸取阳气的工具，所以内里气息混杂，几乎没什么成就仙道的可能。
治邪符箓。
“燕兄，一介凡人罢了，莫要与之一般见识，咱们开灵酒，继续畅饮吧！”
然而，燕赤霞话还没说完，便被孟凡直接打断了，说道：“欸，子不语怪力乱神，宁兄是读圣贤书的人，不谈这些，咱们继续吃饭吧。”
只得憋着一肚子气，抓起地上未开封的酒坛，大口大口灌了起来。
拦得了一时，拦不住一世。
开了一次口，孟凡也没有再管二人，安静坐在一旁，心思跑到别处。
有眼不识泰山。
“真是……不说了，喝酒喝酒！”
距离黑山老妖迎娶聂小倩之日尚远，但这件事肯定会跟原剧差不多，将提前爆发冲突——
“随手为之，不谈。”
原剧中，这些朱砂符印确实保护过他一段时间。
孟凡：“……”
女鬼们听得此言，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走出个带头之人，先朝着他认认真真磕了一个头，再抱起自身骨灰，瞬间消失不见。
故而，短住兰若寺的宁采臣过得非常安稳，没有被吸干阳气，化作骷髅的过往行人，没有什么美艳女鬼为之抚琴。
不过，他刚跟着女鬼走了没几步，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忽然又回过头来，冲着燕赤霞道：
回来时最后去的人家，小女孩正在路边卖身葬父，我没忍心开口，反而把从客栈多收的钱送给了她。”
有了带头者，其余女鬼纷纷相信此事，连忙抱起自己的骨灰盒。
“客栈老板欠得最多，本来以账本模糊不清为借口不想还钱，后来听说我一直住兰若寺，今日直接多给六十两。”
“那还不走？”
而孟凡此举也算全了这段时间里，彼此的相处之谊。
“朝廷黑暗，世道艰难，民不聊生，大家伙谁活着都不容易，这些债我不想收了。”
几番叩首以后，兰若寺附近彻底变得清冷起来，中元节近在咫尺。
宁采臣这家伙也算机灵，见好就收，话一说完，旋即就离开，根本不给燕赤霞再讲话的机会。
“……”
“世间哪有许多神神鬼鬼，都是江湖中人为了骗钱，以讹传讹罢了。”
“道友功德无量。”
“讨个债罢了，这么多天过去都没听到个水声，也真是够蠢的。”
第二天，大清早。
“哈哈，贫道自知丰神如玉，又救你脱离苦海，姑娘产生好感，实属正常。”
孟凡也不留他，吩咐道：“来人，带宁兄找个僧舍住下。”
“道长，比起所谓宿命，眼下发生的才是真实，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喜欢上你了。”
最后一句话特意单独拎出来说，女鬼自然能够明白意思，连忙应道：
“多谢九如兄招待。”宁采臣尚能保持几分清醒，拱了拱手道。
在她好奇的目光下，孟凡将故事一一道出，本以为小倩会面露感动、悲伤之色，没成想她只是洒脱一笑。
一物降一物。
当然，迎着孟凡似笑非笑的眼神，大胡子傲娇宣称是自己是受够了，希望尽快将这烦人的书呆子送走。
兰若寺外，一处高约百丈的秀丽冷清山峰上，孟凡盘膝默然而坐，一身天青色道袍在狂风中飘荡。
不管是处决贪官污吏，还是斩妖除魔，他都不会手软，奈何对付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属实没什么脾气。
当然了，由于聂小倩歌声凄美之故，他主动跑去水中居偷窥，犹豫半天，还是没敢去搭讪，最终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便回到郭北县继续要债。
如此，一连几天早出晚归，次次都是空手而归。
“真是睁眼瞎，此地……”
“不错。”
“这书生实在是蠢，若非道友及时出现，铲除那千年槐树精，面对鬼怪横行的兰若寺，也不知他还能不能这么心大。”
家破人亡随处可见。
送走宁采臣以后，孟凡回了自己房间，对着角落说道。
“另外，他们都很穷，有人家已经绝户了，也有人家突逢变故，劳力全死，只剩几个小孩在街边乞讨。
由于自身出现，宁采臣缺了一段情缘，加上此人性格不错，属于黑暗乱世中屈指可数的慈悲心肠，孟凡决定赠与宝物。
分明真到不能再真，燕赤霞眼见如此，忍不住骂了一句：“蠢物！见识少就别乱说！”
反正，两人在原剧中并未在一起，小倩投胎以后没多久，还是个手抱婴儿时，宁采臣就跟长相别无二致，且共过患难的傅清风一起浪迹天涯。
“想要轮回转世的，安顿好骸骨，就赶紧投胎去，不愿受轮回之苦，继续生在乱世之中的，便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心修炼，把命运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切记不可为恶。”
在孟凡思索之际，宁采臣瞧见桌上丰盛的菜肴，脸上不禁一喜，再度拱手称谢，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愤愤不平抱怨道：
法眼凝视下，笼罩一县百里之地的雾气当中，孤魂野鬼成群结队。
毫不夸张的说，周边五百里的活人加起来，都没有今日在须臾间所见鬼类来的多，此为阴盛阳衰、世道混乱的必然现象。
一旁，修为大增的燕赤霞高举酒葫芦，脸上丝毫惧色都没有，反而咕噜咕噜大口往嘴里灌着清冽美酒，真应了之前那句玩笑话：
喝道友这么多酒，想不卖命都不行，否则，心中实在难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