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战事（1/2）

第358章 战事

吐蕃据石城，退可保住高原门户，进可突破唐在日月山军事防线，兵锋直指河西走廊。

正因为如此，别说吐蕃军队了，平日里就是一群牧民，也常常以此为跳板，劫掠河西陇右的军民，尤其是秋天，大队人马出动，抢夺边境农民种植的小麦和女人，

燕国公李谨行已下令，沿途遇到的吐蕃人一律杀掉，不分男女老少，就是没有高过车轮的孩童也照杀不误，毕竟都是狼崽子。

说实话，孟凡心中有种隐隐的快意，并不悲天怜人。

究其原因，正是那个被钉死在鄯州城门上的婴孩。

国仇家恨凌驾在一切情感之上。

平日里看着温顺的异族牧民，一旦冲入大唐领土，瞬间化为最残暴的匪徒；狼崽子从小被灌输劫掠思想，根本养不熟，也无法沐浴王化，变成良顺之民。

故而，还是杀干净为好，多活一个，未来很可能就有唐人因此而死。

“有了石堡城作为掩护，吐蕃人退则抚守峻岭，进则席卷而下。”

“九如，别说战死一万将士，就是再死上五万，十万！老夫亦不惜血本要夺回！”

后生低声道：“我的小腹被射穿了，怕是活不成。”

“冷，冷……”

而受伤的后生突然被呛住，不禁大咳，一口血喷出，满脸血和泪，死死地抓着那只黑手，丧气道：

“四个，俺老大。”

“火长，火长……”

话落，刘二琢磨过来，直接冲了出去，骑着一匹驽马撞进浓浓冰雾之中。

火长另一只手撕下半边麻衣，往他口鼻上一盖，叹息道：

“瞎想什么，没事儿，戎堡的郎中来了能治好伱，别闭眼睛。”

胡须凌乱的火长听罢，顾不上其它，当即冲进门中呵道：“敌袭，都给老子起来点明火，把柴火搬到塔楼上，桐油也全部浇上去。”

就在这时，负责在塔上值夜的人忽然说道：“火长，俺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

不过，去年朝廷降下旨意，年满六十就不必服役，回家安养，于是就走了一人。

“冬天起冰雾，点了烟也没用……”

总体格局就是以鄯城为核心，以堡垒为据点，每个堡再下属一些哨，快速构筑起城、堡、哨三级网状防御体系。

火长突然问道：“对了，还没问过你，家里有几个兄弟？”

“点狼烟！”

火长顾不上其它，赶紧趴倒在地，侧耳听了一会儿：

剩下七名军士继续忙活，哨塔上很快便堆满了柴禾，又浇了三遍桐油，连不远处那架伏远弩都被盖上了。

火长没有回答，怔怔环顾四周，狭窄哨堡看起来还是那么脏乱不堪，生活了这么多年，其实早就厌烦了。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此刻已经爬了起来，系上两当甲，一边戴铁头盔，一边瞪圆眼睛问：“头儿，你听清楚了？真是吐蕃人吗，万一误报军情，旅帅非扒了俺的皮。”

“娘的，听老子的令去报信，会算到你头上？”

话还没说完，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就像漫天冰雹坠落，后生从梯子上滚下来，哭道：“火长，俺中箭了。”

“快，把门给顶上！”

自从大军抵达以后，各方面开始频繁调动，这个方向的堡垒比之以往，变得更加密集了。

为了挡住敌军，门直接被堵死，根本不通风，屋子里咳嗽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