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军前议事（2/2）

巡完街，并视察了一圈被石匠重新补好的城楼以及箭塔，各营将领也纷纷归来议事——

诸多统兵之人视为禁忌，谈之色变，就算是后世热武器出现，将领听到这个词都会惊慌失措。

主位上，李敬玄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这要是损失惨重，你叫我怎么跟朝廷交代。”

“万一拿不下呢，白死这么多人，还折损士气！”

孟凡自从随军以来，游走于各将领之间，确保自己说话能顶点用，别成了吉祥物、救命稻草，努力争取主动权。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开国军神李靖所写兵书就言明：

为将者，十个士兵里得杀掉三个，这样才能震慑敌国，再不济十个里面也要杀掉一个，这样三军才能战栗严肃地听从号令。

可惜……如今已经不是君臣一心，全力对外的唐初了，军中一向禁止喧哗，而今李谨行与李敬玄却直接对骂起来。

“朝廷和圣人态度很明确，这次不是防御国门，而是要积极进攻。”

目光不约而同，齐齐投向眼观鼻、鼻观心的刘审礼，他是工部尚书，同为中枢上面的大人物，若是头铁起来，加上老将军李谨行，还真不怕大总管。

老将军呵斥，并不给大总管面子。

尤其是眼下，距离战争只有一步之距，白天又看到了吐蕃人屠城的景象，兵卒极有可能压力过大，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喊叫，继而带来连锁反应，导致所有人都精神迷离、陷入癫狂的危险境地。

十个人里必须死上一人，这是什么概念，况且营内大多是一群没有战场厮杀经验的新兵，什么热血、爱国，到时候很难说的。

最关键在于，他不仅东征，还有西讨经历，昔年吐蕃大将论钦陵进攻湟中，以空城计退敌。去岁更是大破吐蕃，如今为右卫大将军，册封燕国公。

“西域各国，才能坚定对咱们的信心。”孟凡说了一堆废话。

李敬玄一转对燕国公的态度，主动解释道：“官健刚到边陲，马上就大雪封路，咱们大唐跟吐蕃在那座石城来回争夺好几回，死伤已无法计算，上万将士到那里枉送性命，我实在于心不忍啊。”

后者引经据典，嘴皮子利索极了，过往在朝堂都是无往不利，结果却遇到了前者，能动手绝不张嘴，激动之处，直接报以老拳。

若抛弃病号，督察军官要挨一百军棍，责令将其寻回；若病号因此而死，亦或被人示意活埋，涉事者不管身份如何，一律就地处斩，典明军法。

道袍依旧。

孟凡不动声色地问道：“要付出多少代价？”

“石堡一日在吐蕃手中，大唐就一日不得安宁，别说十八万大军，就是二十八万健儿，也得分散在陇右道进行防备，无法集中力量。”

一旁，刘审礼缄默不语，他这个大将军在中枢是工部尚书，战场经验不比主帅多，并非文武双全。

这话残酷，但半点不假。

什么是营啸？

士兵并非冰冷数据。

“很难攻，不过用咱们手里的十三万人马拿下此堡，应有胜算。”

不过，没谁会无视他。

“诸位，开始议吧。”

既然如此铁血，那肯定有与之对应的恩情，比如不抛弃病号。

黑齿常之，河源军副使，负责当先锋和奇兵的命，无法插嘴大方向上的事情。

战争不是游戏。

李敬玄知晓自己只会纸上谈兵，再加上孟凡这个军师的影响，目前几近于放权，广开言路，只负责拍板做决定。

身居高位，年龄加起来早超过一百岁，却半点不肯对付。

这种奇葩阵容，拿什么赢占据地利的吐蕃？

昔年名垂青史的薛仁贵都在此丧师，威名毁于一旦，要不是于两代唐皇有大恩，早就抄家灭门了。

重感冒刚好，周边陆续阳了，也不知能坚持多久……存存稿，争取到时候阳了，两本书都不断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