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好奇害死猫(2/2)

他们知道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好奇害死猫,不该听到的话,就千万不能去听。

而这,估计才是原本历史上胡惟庸案爆发的真正原因。

“甚至因为这是官方,规模更大等因素,说不定会比他们私下放贷更赚钱的话,那么他们就会更拥护这个钱庄了!”

朱元璋借口胡惟庸要造反,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历朝历代都是这样,没得商量,一下把胡惟庸以及其他朱元璋看不顺眼的那些人,觉得有威胁的,可以牵连进去的,就一起干掉了。

“呀!”朱标一听,感觉有点无奈,又或者不知道如何说好了,叹了下之后,他才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宰相和不少功臣的关系不错,甚至还和韩国公都有结亲。就你这边的,之前那个永嘉侯朱亮祖,也和宰相关系很好。父皇要治他罪的话,也不是很好下手。”

朱标怕张一凡在朝堂争斗这块懂得少,就再给他解释道:“毕竟父皇对宰相不满,主要是他的一些事情私自处理了。可这些事情,如果公开说的话,宰相或许也有他的道理。父皇就拿这些事情处理他,别人也不会服。”

“当然了,什么事情宰相可以自己处理,什么事情宰相要请示皇帝,这个并没有什么明文规定。有的时候,宰相觉得这个事情他自己处理就好了,于是不禀告父皇,结果父皇知道后,就不高兴了,他觉得这个事情,宰相就应该要禀告他才行。”

张一凡说着说着,看到他们几个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了,便把话一收说道:“当然了,如果只要朝廷支持这些革新不动摇,就算没有驸马的身份,也一样是能做一些事情的。就算做好了一件事情,那都是能帮助百姓改善生活的!总之,有问题解决问题,做官,就不能怕问题!”

朱标听了,稍微愣了下,认真地想了一下之后,便脸色郑重地回答道:“从我看到得来说,应该是宰相在不少事情方面私自做主,并没有请示父皇。但是,从道理上来说,宰相这么做,也不能算错,因为他有这个权力这么做。可父皇对此,却是不满意的。”

其他人听了一愣,没想到驸马真得是实话实说,说得确实有道理。

忽然,他又猛然想到了张一凡的这个幕客制度,再又想了下刚才张一凡的建议,灵光一闪,便露出了兴奋之色,对张一凡说道:“如果说宰相之权,也和你这个幕客之权一样,那父皇估计就会放心了!”

等他们一走,朱标便看向又去喝茶的张一凡说道:“父皇对宰相一直有比较大的意见,隐而未发。你说,宰相和父皇之间,能有什么利益共同的,可以化解这个冲突?”

但是,在大部分情况下来说,因为首辅是内阁中资格最老的辅臣,而内阁成员又肯定都是皇帝信任的辅臣,所以相对来说,皇帝咨询首辅的时候更多,就显得首辅更重要了。

张一凡这边,还在继续讲解道:“我驸马的身份,父皇的支持,也让我做事能事半功倍。就只是钱庄,换了别人来经营,只是把信誉建立起来,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更要小心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比如那些原本放高利贷的地方豪强,肯定会不甘心,来捣乱。别的不说,只要把大量的钱存进钱庄,等你贷出去钱的时候,他就来要求全部提走,就能把钱庄合法地给搞没了……”

这个话题,其实在之前的书信中有提及,不过没有详细展开说过。

想了下,他不答反问道:“大哥,父皇和宰相到底是什么冲突?”

嘴里嘟嘟囔囔了一会,他又看向张一凡,用肯定地语气说道:“我觉得可以,父皇会喜欢的,父皇肯定会喜欢的!”

“驸马所言极是!”方孝儒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由得站起来,向张一凡郑重一礼说道。

“再退一步说了,换一个人来当这个宰相,类似这样的矛盾,就还是存在。宰相私自决定做个事情,不禀告皇帝的话,皇帝也可能会被瞒住的。宰相有决定权,下发奏章之后底下没看到玉玺印章也是会听的……”

张一凡一听,心中想着,难怪了,朱标要让毛骧他们都避开,原来是要说这。

方孝儒听了,也跟着他恩师起身告辞。

“哦?”张一凡听了,心中暗赞一声聪明,但是,表面上,他却还是有点疑惑地问道,“是么?”

随后,宋濂便笑着说道:“难得来一次香山县,下官得抓紧时间去多看看。”

张一凡听了,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看向朱标,认真地说道:“我们就拿钱庄来举例子吧!理论上来说,要能足够应付各种挤兑,就是提款。这样一来,钱庄的一个基本条件,就是要有足够多的本金……”

朱标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听着张一凡在说每个事情的背后,其实都有不简单的一面时,他也认识到了,要想做好事情,做那些于民有利的事情,必然会和一些既得利益者冲突,就会有波折,甚至是夭折。

此时,几个人喝着茶,聊着天,实际上,是他们几个人从各自不同的方向夸了一顿香山县,也亏了蓝玉是已经回广州了,要不然,说不定还能多一个。

一听这话,方孝儒的脸色就更红了。

“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张一凡听了,当即解释道,“因为我是驸马,又得父皇大力支持,设立了特区来做这些特别的事情,没有地方上的约束。可就算这样,我当初做得第一步,粮田归公分配法,还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这要是换了别人,根本就挡不住这种阻力,第一步就不会成功!”

朱标说到这里,停了下,略微考虑之后,便又继续说道:“另外,父皇有给我提过,说宰相私下还有利用这个权力做些不法勾当。只是都还在父皇的容忍范围内,便没有发火。可我看得出,迟早有一天,父皇是会发火的。”

回过神来,张一凡便笑着说道:“那倒也没这个必要,有钱一起赚,才是真正的王道。比如说,大明强大,百姓富足,这便是王道。绝大部分人,都能从新政中获益,那这个新政就会容易推广实施。反之,就难了!”

说真的,宋濂其实想霸占住驸马,和他聊聊文学方面的这些事情。只是很可惜,太子在这边,他是抢不过太子的,只能作罢。

朱标仿佛已经抓住了重点,带着一点兴奋说道:“我想想,我再想想,是不是这样……”

张一凡听了,便认真回答道:“大哥,按照你的这个说法,我觉得目前的相权和皇权的关系,是让父皇不满意的。既然如此,相权既然是皇帝所赋予,那自然也可以收回或者重新赋予相权的权力!”

听着朱标在那滔滔不绝地说着,其实张一凡心中非常清楚,不就是相权和皇权的冲突吗!

朱标一听,想也不想地说道:“那不废话么?要不,我刚才说那么多干什么?”

因此,当他以钱庄作为例子来说得时候,朱标就听得很认真。

方孝儒听了,脸上的红色未退,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殿下,下官或许会做出一些成绩,但是,要想像香山县这样的富足,充满期望,下官感觉,实在好难,怕是做不到!”

等他们一走,朱标在聊了一会之后,忽然表情严肃了起来,问张一凡道:“一凡,刚才你也说了不少困难,我想了下确实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将来父皇决定在全天下推广你的这些做法的话,你觉得该如何做,才能减少一些阻力,让这些新政得以顺利地实施?”

他在想着,就见朱标按照自己的思路,还在说着话:“要能当宰相的,肯定是要德高望重,才华不输胡惟庸才行。卫国公征讨吐蕃,接连大捷,班师回朝的话,就足以封他当宰相了……”

张一凡听了,脑海中过了下,卫国公,邓愈,征讨吐蕃……

忽然,他一下想到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