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有去有来（2/2）
但对自身战斗力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从不冒险进入蛮荒，离开杓山城区，直接进入杓山坊内。
“有修行人在那里活动。”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赤矶城自一开始便有数量众多、实力强大的凡民势力入驻，谁也无法压服所有，以至于直到赤矶营地变为赤矶城，核心高层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而非杓山营地这般有着简洁至极的权力结构。
次日，韩林无恙归来。
虽然，老爷和夫人一直都是相敬如宾，武力强大，又贵为杓山营地之主的贺铁铸在家里从来都很温和，但所有人又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当老爷和夫人同在一室的时候，整个空间的气氛都会变得异常微妙起来。
若抛开其他一切不谈，只论年纪和修为之间的关系，十九岁的养息境中期固然依旧非常平庸，却也不再像以往那般“醒目”。
将来，他或许还会成为一个越来越成熟、手段越来越高明的政治人物，杓山营地在他手上还会持续辉煌下去，这些都是能够想到的。
一个老年修士对韩林训斥道：“我不知道你的灵石是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也不质疑你有没有成为一个阵法师的天赋，可总不能走都没学会，就直接跑吧？！”
每次都是当天去，次日便回。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杓山坊与三千里外赤矶坊之间开通了一条大型法舟航线，只需要支付少量的灵石便可迅速往返于两地之间。
成功掌握了神行符后，三十六年的韩林没再继续学习新的制符技术，只是定期将不同数量的驱尘符、神行符交于贺铁铸让他出手，并购回许多修炼资源，其他的一切，韩林他万事不关心。
让姜乾有些失望的是，在他的思维里，并没有找到阵法相关的“教学视频”，不过，却看到了一段与之相关的对话记忆。
在远眺这一切的时候，忽然，姜乾只觉浓郁红尘气中，有异种气息一闪而逝。
便是赤矶城都无任何凡民势力可与之相比。
也正是有了这条法舟航线的出现，韩林每个季度才会来这里，乘坐法舟往赤矶坊一行。
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通过韩林打开此界阵法之道的大门，并最终再次获得定期收割红尘气的目的，在这个目标面前，其他一切都得先靠边站。
而若让他们知道贺铁铸和韩林之间合作的详情，还得继续调高对他的期待。
所以，贺铁铸只要能再安心经营二三十年，一两代人时间过去，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天南雄主”了。
时间，转眼间便到了三十六年。
这些书籍对他的意义，甚至比韩林买来一枚传授某一门具体阵法的留影玉简还要管用得多。
随着这些年的不断经营，持续发展，口碑发酵，杓山坊的人气越来越旺，不仅往来的修士数量越来越多，单位停留时间也变得更长，在杓山坊产生的消费行为、消费需求也与日俱增。
但在姜乾的眼中，此刻的贺铁铸就已经到达顶点了。
若这都还算可以接受的话，亲眼看着韩林那愚笨而迟钝的进度，一个问题反复咀嚼千百遍都还是硬邦邦的，脑筋仿佛天然缺了几根弦，不知转弯，不知变通，他就有种家长辅导一年级蠢笨儿子做家庭作业的既视感。
见贺铁铸进来，李药师等人并没有理他，而是仔细的检查着新生儿的情况，看着连哭声都虚弱至极的婴儿，贺铁铸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并不上去打扰。
这就意味着，韩林在闭关的时候，他也得以另一种形式与他一起“闭关”。
在贺府，有一个所有做侍婢仆役之人从不曾宣之于口，却都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只要有可能，当老爷和夫人同处的时候，大家最好有眼力见的自己悄悄消失掉。
而遥控这一切的，还是“故人”栖鹄老道。
而他也未曾让自己失望，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偏于一隅的小小聚落发展到今日规模。
而为了让这个“神秘石盘”外挂显得真实可信，每在韩林坐在石盘前研究思索的时候，他都必须专注的“盯紧”韩林思维的变动，无论是他想要消掉石盘上的符文结构，还是调整、替换新的符文结构，他都必须与其思维同步配合。
赤矶城作为一个整体，其影响力固然无与伦比，可因为其成长过程中得了太多来自仙人层面的助力——在开拓战争中，修行人也会主动对一些特殊凡民聚落加以着重扶持，四通八达，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的赤矶城就是此类，不仅是凡民迁移辐射的枢纽核心，也是前后方修士中转换手的所在。
贺铁铸见孩子并无大恙，这才去了旁边卧室，那些侍女此刻刚好收拾完毕，见他进来，她们都很有眼色的低垂着头退步离开了房间。
被他命为贺文的新生儿的诞生，郭百灵的死亡，就像是一个契机，一个转折点。
这日，在例行放风以裴裳躯壳游荡全城的时候，姜乾再次来到北街尽头的城墙上。
沉睡中的郭百灵，忽地轻声呓语：“柱子哥，天地高堂都拜了，你怎迟迟不和我夫妻对拜啊……我等啊等……我等了好久……”
贺铁铸坐在塌边矮凳上，“百灵儿，你感觉怎么样？”
真要说有问题他们也感受不出来，却都感觉继续呆在那样的场所心中发毛长草一样，很慌。
……
他心中有些感慨，有些怅惘，就像是在送别一位一路同行了多年的伙伴。
且新掌握的三种单张赚取的利润相比于驱尘符更大了许多。
对此，大家也都不奇怪。
贺铁铸反手握住了她无力的手，安慰道：“别道歉，你没做错任何事。”
他的辉煌人生或许才刚起步，其三十五岁之前的种种经历，不过是一种“前期准备”阶段，可在姜乾这里，贺铁铸的故事却已经进入了尾声。
一帘之隔的副厅中，一位面色焦急的老妈子抱着一个襁褓，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正在对襁褓中的婴孩仔细诊治。
他叹息的是贺铁铸，这是第一个被他寄予厚望之人。
第二次、第三次归来后，纳物袋中都多出来两瓶丹药。
和最初的北外城区相比，现在的北外城区不仅规模上远超当时，已经有数条纵横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铺建筑挤满了街道覆盖区域的每一点空间。
这是来自药王谷，精擅妇人和儿童方面的医道大家，因为郭百灵的特殊情况，自怀孕后便状况不断，若非有这位李药师“保驾护航”，这孩子根本撑不到今天，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去。
规划上也更加合理，人自然也更多，缭绕其间的红尘气也更充沛。
三十九年，除了闭关修行和更勤奋的制符，每个季度，韩林都会低调的外出一趟。
姜乾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心中默然叹息。
当贺府的白幡消失，再次恢复成寻常状态，“小心翼翼”、几乎到了“屏息凝神”的营地上下便又再次一点点的恢复了活力。
此刻，多年之后，他再次在北外城区的月末大集上见到了修士出没的痕迹，他几乎是本能的，便将这伙人与栖鹄老道联系在了一起。
此界阵法总纲？
这正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他的“目光”深入纳物袋，钻入书本之中，如饥似渴的吸收起上面的内容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