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囤粮囤铁（2/2）
朱秀沉声道：“你和陈安都是彰义军的遗孤，自幼承史家恩情才活下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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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官房内，吴大签等候多时。
违反禁令的处罚相当严厉，与之比起来，朱秀这扣钱服役的处置根本不值一提。
严平双膝跪地，叩首道：“卑职违反禁令，不论少使君如何处置，卑职都不敢有怨言！只求少使君处罚过后，继续让卑职留在身边听用，不要赶走卑职.”
朱秀道：“大宗粮食流动太过敏感，恐怕会引来诸多猜疑，这件事你切记谨慎些。泾州今年的收成不及去年，汛期时泾河涨水，几处移民安置区受灾，耗费不少粮食赈济。
而且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全都发生在魏虎身死折墌城之后。
吴大签恭恭敬敬呈上一本厚厚的账册。
这些流言起自牙军军营，逐渐传遍牙城，最后扩散至整个县城。
老史自认为看穿了朱秀拒绝符氏的真实心思。
吴家之前便是做皮毛生意，成立广和商汇后，皮毛生意借助东风趁势而起，也被吴大签经营得有声有色，成了广和商汇的特色之一。
“这次召你回来，一是大半年未见，看看你可还安好。
朱秀淡淡道：“此事的确算你违令，罚没薪俸两月，等过些时日，再到改造场挖一月石头。”
岐州、泾州流通的铁料，大多来源于汉中、邛州、巴州等川蜀之地。
朱秀手指轻叩桌子，沉声道：“即日起，泾州的外售粮食生意全部停止，你与温仲平、宋参、裴缙几人合计合计，要保证官仓充盈，军粮储备不低于三十万石！”
吴大签惊讶道：“敢问少使君，具体要多少？”
朱秀摇摇头：“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
严平惊讶不已，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从纪律条例来说，你的确违反保密禁令。但从事情本身来说，你并没有做错。相反，如果你丝毫不讲情面，连老帅的账都不买，只怕我也不敢继续留你在身边。”
二是有重要的事要交代。”朱秀笑道。
其实老史心里很通透，他所追求的并非是让史家永远承袭彰义军节度使的位子，做一个世袭罔替的藩镇。
史匡威曾经一度认为，魏虎是守护史家的最好人选，直到他在沧州遇见朱秀。
当然，在手写笔算的时代，不可能将所有收支项记录全，一些零散小额的支出也不用去计较，只要大体上不出错便可。
广和商汇最负盛名的，自然还是旗下最受欢迎的广和系列产品。
吴大签点点头应下：“卑职遵令。”
朱秀摇摇头：“没了，就这些。”
吴大签回道：“西南面行营招讨使、凤翔军节度使赵晖赵老爷子，镇守散关，在宝鸡山大败蜀军。
朱小子虽然行事无耻了些，但人品还是有保证的，彰义军和儿女们托付给他，老史能够放心。
严平单膝跪地，抱拳道：“那日史节帅将我堵在马厩，逼问我符二娘子来泾州的真正目的，卑职迫不得已，只能如实禀告.少使君之前叮嘱过，不可透露此事，卑职泄露机密，触犯禁令，请少使君责罚！”
符氏门庭显赫，想攀高枝却不太容易。
你要想办法，在明年春种之前，再凑出十万石粮食，可以通过各种渠道收购。”
正事要紧，朱秀点点头调转方向，往官房而去，严平亦步亦趋跟在后。
朱秀与符金环一比，家世差距何止千里万里，若结成姻亲，妻族势大，难免受符氏摆布，日子过得或许不会太痛快。
“你明白就好！”朱秀颔首，“魏虎死后，牙军里传出不少流言蜚语，惹得军心浮动，私议纷纷。你好好查查，揪出几个散布谣言的典型例子，好好惩治，以儆效尤！”
朱秀推门而入，朗声笑道：“咱们的泾州炮王、毛皮大王、王来了！”
“吴大签回来了？”朱秀愣了愣，旋即拍拍脑门，想到了半月之前，捎信到雍县，让吴大签抽空回一趟安定的事。
史匡威心里憋着一股火，朱小子是他先相中的，郭枢密再怎么权势煊赫，也得讲求个先来后到，抢人女婿的勾当实在太不地道。
吴大签急忙起身快步走到堂中，深鞠揖礼：“拜见少使君！”
少使君有何吩咐，卑职一定尽全力完成。”
“少使君但有责罚，请一并相告！”
“这是各地分号，半年汇总的账簿明细，请少使君过目。”
街巷流传的小道消息也称，青石岭等地的作坊也有吴大官人的份子在里面，那惊天动地的放炮炸山的声响，也有吴大官人一份功劳，炮王之称名副其实。
又因为广和商汇负责运送配制火药的原料，朱秀便取笑吴大签为炮王。
严平一愣，迟疑着站起身。
总体来说，岐州危机已经解除。”
如此一来，严平反而心慌了，不知道朱秀究竟会怎么处置自己。
散播谣言的人居心极其险恶。
“赵老爷子老当益壮，厉害啊！”朱秀笑着夸赞。
“卑职遵令！”严平躬身领命。
这是想从内部攻破堡垒呀！
“少使君”严平满脸动容。
当然，如果朱秀能与史灵雁成婚，与史家彻底融为一体，不分彼此，那自然最好不过。
他只求一双儿女能够在乱世里找到依靠，这样即便哪一日没了他，史向文和史灵雁也不至于在这世道活不下去。
所有的大宗交易收支记录，度支官裴缙那里都有备案，只要两相核对基本无误，就说明广和商汇的经营运转正常。
吴大签倒也不负重望，短短时间内，将广和商汇的摊子迅速铺开，广和在岐州雍县打响名头，继而在长安、洛阳、开封、邺城开办分号，隆重推出广和高端果点心系列产品。
朱秀又道：“粮食的事你可以暂时放放，时间还充裕，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加大生铁囤积量，我会增派一支队伍进驻百里城，负责押运铁料。”
人在开封，却要撮合泾州和兖州相距两三千里之遥的婚事，你郭枢密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吧？
这日节度府里，朱秀起个大早，准备赶到符家姐妹居住的跨院问一声早安，照常在符金环面前打卡签到，晃悠一圈，直到把小妮子气到爆发的临界点，再识趣地溜走。
等到蜀国与开封朝廷修好，开放商路恢复贸易往来，吴大签倒也有法子增大铁料采购量。
只是朱秀又是囤粮又是囤铁，一副开足马力准备打仗的架势，让吴大签心里惴惴不安。
见朱秀神情淡然，拨弄盖碗品茶，没有要跟他解释缘由的打算，吴大签只得在心里苦笑一声，鞠身揖礼道：“卑职谨遵少使君之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