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悲喜（2/2）

太子和两位王爷亦是一身吉服，骑在绑着大红的高头大马上，亲自送嫁。

“母后。”太子跪在榻凳上。

这大多是寻常父亲对女儿说的话，天家的女儿，地位尊贵，在婆家根本不需要委屈顺从。

“母后，您放心，儿子会管好弟弟妹妹的。”

“儿臣拜别父皇母后。”小渔儿穿着华丽的嫁衣，和驸马一起跪下给帝后磕头。

“出嫁了，终归是不一样了。”姜长宁再舍不得也没法留下女儿，看着夏景然牵着小渔儿出了殿。

宫门外，在礼官和命妇的引导下，小渔儿坐上了绘着云凤朵、挂着刺绣珠帘的彩舆，驸马翻身上马。

“哦”小渔儿垂首应道。

依大秦礼制，亲迎这天，帝后是不出席的，但唯一的女儿出嫁，宣治帝改了这个制。

太医们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太子看着盛怒的父皇，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小渔儿放下小玉人儿，搂着姜长宁胳膊，“母后，您放心吧，我会和驸马好好过日子的。”

公主不用拜见公婆，直接进内室，等吉时，和驸马喝交杯酒。

“陛下，不要怪罪太医，我大限已至，无力回天。”姜长宁坦然道。

“驸马是习武之人，长得健硕，血气方刚的，又是头一回，不知轻重，你要好好跟他说。”

“我会永远陪着你。”宣治帝搂着她的肩，柔声道。

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到了公主府前。各，下马，仪仗放在门前，小渔儿乘坐彩舆到达正庭，由命妇搀扶下舆，再由驸马牵着红绸往里走。

后面一长溜的车子，那是帝后为公主准备的嫁妆。

这一次病，来势汹汹，短短数日，姜长宁的气息就越发的微弱了，看着身旁红着眼的宣治帝，“陛下，我不行了。”

“大赦天下，我大赦天下为你祈福，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宣治帝说道。

其实她跟女儿说这些，她也不是很自在。

小渔儿听着，脸红开始发烫，胡乱点头，“记住了。”

宣治帝肃颜道：“往之女家、以顺为正、无忘肃恭。”

声若蚊蚁，在宣治帝耳中，却如五雷轰顶。

姜长宁虚弱地笑了笑，“陛下，让我和孩子们说说话吧。”

“母后，儿子会谨记您的教诲的。”太子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在了被子上。

哽咽的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宣治帝小声安抚道：“小渔儿就嫁在京城，你想见她，随时可以召见。”

姜长宁有很多话要说，可她没力气说了，转眸看着次子、三子，“小白、小阡，你们要敬重你们大哥，不许淘气，不要让娘在九泉之下都不安心。”

“母后。”船王和报王也跪了下去。

姜长宁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儿，“小渔儿啊，你要乖，要听哥哥们的话。”

“母后，女儿听话，您别死好不好？”小渔儿哭喊道。

“傻丫头。”姜长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