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众怒（2/2）

有四个人从里面站出来，齐声说：“是我们。”

“既然你们说到这件事了，我就得先问问，那天大哥是命谁去葬的她？”

“这是自然，她的为人，你该比我们都清楚。”

这个状态，无欢不觉得意外。

若问思来想去，决定开口替无欢说话了：“帮主是先被人下毒，后受了内伤，最后再一刀封喉而亡的。你们回去想一想，有谁能在府里下毒不被人察觉？江湖中谁不知道慕容情是无情的手下败将，她又如何伤得了无情？蓝溪明明一直和无情在一起，为什么非要等到他出事才叫你们？你们都看到蓝溪受了重伤，可是我和无欢跟她较量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哪里像是受了伤？这么多疑点，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究竟是无欢包庇，还是根本就是栽赃陷害。”

“这过程中你们有没有接触过她的尸身？”

“所以，是你们亲手埋葬了慕容情。那你们又怎么解释她还活着的这件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住在楚府和无欢形影不离的那个女子他们大部分都见过，而后再见慕容情，完完全全就对上了号，心中对无欢的怀疑大抵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怕多半是碍于无情的面子，不敢吭声罢了。

“她没事，只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他最后对他说，“她已经隐姓埋名去过自己的日子了，你可以放心了。”

“我知道大家对帮主忠心耿耿，一心一意想为他报仇，我们又何尝不是。眼见不一定为实，有很多事情你们并不了解，又岂能妄下定论？”

“二小姐将星辰上上下下托付给你，我帮你就是帮二小姐。何况……”万俟邶似有心事，吞吞吐吐起来。

大殿之上，大家都在等着他，他们需要这位二公子给他们一个交代，给他们一个主心。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谁也解释不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但说无妨。”

事情的症结就在此，无欢根本没办法拿出足够的证据去证明这一切都是蓝溪的阴谋，口说无凭，他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

“你很关心慕容情，是不是？”

“你叫什么名字？”

无欢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得疲惫，一天之内，看过生生死死，体会失而复得，体味至亲的别离，他要在今天成长，成长为可以真正独当一面的人。

“大哥的死，我早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强留。料理完大哥的后事，你们信我，愿意留下的，我自然感谢；不信我，想回去的，我也不阻拦。”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大哥救了慕容情，他对她有恩，又怎么会杀他？”

“何事？”

“属下斗胆问一句，二小姐是不是真的尚在人世？”

“二公子，恕属下们说句不该说的，您跟那位慕容姑娘是什么关系，帮里早有传闻了。她又把这星辰的帮主之位让给您，可见对您情深义重。您维护她也是情理之中。”

二小姐？是星辰的人。无欢想起来了，当年慕容情将帮主令交予自己的时候，正是此人替她去传的消息，当时看起来，他们眼神之中对彼此的信任根本不必多说。他懂她让出星辰的苦心，而她早就知道他会懂。

“难道你们认为我会包庇杀害我大哥的凶手吗？”

“帮主吩咐说要将慕容姑娘葬在离振天的旁边，我们几个就照办了。将慕容姑娘安葬之后，帮主让我们先回来了，他自己一个人留在那里，好像天亮了才回来。”

“属下父亲原本是擎苍沐舵主的手下，后来遭人迫害，死在了自己人的算计之下。我也流落至此，几年前，家母去世，我的身世被离堂主发现，多亏二小姐力保我才能活到现在。。”

“帮主的意思是，无情帮主的死跟二小姐没有关系？”

若问刚走，又有人来找他。这人看起来十分眼熟，可无欢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跟若问之所以会对蓝溪出手，是因为杀害大哥的真凶是她。她的武功和心机，你们刚刚也看到了，深不可测。”

“你们先退下吧，给你们几天时间想清楚再做决定。”无欢不想再解释什么，他说的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众人皆散去，无欢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若问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处境多艰难，只要你我兄弟同心，就没什么能难倒我们。”

无欢沉默不语，想着要不是自己放浪多年来，不问正事，现在又何至于此。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