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第235章 江南行（二十九）（2/2）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不必去担心这些。”皇后握住启泰帝是手，将手掌放在心间。“太子妃的人选，还是得找大家闺秀。毕竟，那可是未来母仪天下的人。”说道这里，皇后有刻意的停顿。

“昭文说，他见到了秋池客，深感悲哀。”皇后倒也不顾忌，将昭文太子的原话转述给启泰帝，末了，总结道，“在他看来，作为清官，秋池客不该落得这般下场。”

“哎。”启泰帝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与哀愁，明明白白地体现在话语里，“我这身体，是大不如从前，只盼着昭文早些成家。”想到这里，启泰帝有更多的话涌上心间。但最后，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皇上，听昭文的意思，是想再给秋池客一次机会。”皇后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淡淡地与启泰帝交换意见，“他说，秋池客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场，本非池中之物，不该被埋没。”

“行，那你们先回去。”启泰帝摆了摆手，目送二人一前一后退出书房。而后，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收起严肃的表情，只向皇后露出笑容，“小玖，这送膳的事，大可不必亲力亲为。”

启泰帝意向不明，皇后愣了愣，半晌，也未读懂话中的含义，只好用最浅显的方式，解读他的疑问，“郡主甚是懂事与可爱，在我眼里，就跟女儿一般。”

上官丞相正低着头，听到皇后的声音，赶紧开口，道，“皇上所言，微臣定当尽心尽力。眼下，皇上该用膳，那微臣告退。”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向太傅递出眼神。

“听说，昭文与修文，今日出去寻了扬州八怪？”启泰帝一边喝着清甜的米粥，一边向皇后询问着家事，“可有何见识？”

“哦？还有这等事？”启泰帝笑了笑，只当嘉怡得画是意见插曲，并未有深入了解的想法。但他以此为由，向皇后反问道，“小玖，在你眼里，郡主如何？”

“怎么？今日，你是替昭文当了一次说客吗？”启泰帝挑眉，起身，拍了拍皇后的肩膀，半是宠溺半是玩笑，“这些话，昭文为何不亲自来说。正好，我也可以顺便问问他的想法。”

见皇后没有继续往下说，启泰帝回头，“小玖，这话……”他正欲追问，却看到一股殷红色的血迹，从皇后嘴角渗出，“小玖！你怎么了！”他伸手，轻轻擦拭着那一抹刺眼的红色，颤抖的声音里，装满难以置信。

皇后挣脱掉启泰帝的怀抱，刻意测过身，慌乱之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没……没什么，这两日有些上火，所以……所以才这样。”

“太医！快传太医！”直觉告诉启泰帝，事实并非如此。但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去相信，会有更坏的结果，在前方等着他。“小玖，你……没事吧？”

“真的没事，皇上不必担心。”稳住情绪后，皇后才转过身，露出无力的笑容。但越是微笑，越令启泰帝心里一阵紧缩。“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有强烈的晕眩感，突然向皇后发动袭击。无力的她招架不住，只好缴械认输。一个不稳，她便栽倒在启泰帝怀里。当眼前的光线由白到灰再到黑时，皇后沉沉地闭上双眼，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