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爱1(1/2)

苏梓微怔,路灯昏黄的灯光照进她的瞳孔,陈默可以看见此时的自己。夜晚的风将苏梓的裙摆吹动。小鸟在暗处降落,点头啄着附近树木干瘪的小果实。

“陈默。”苏梓就站前眼前,发出两个简单的音节。

路灯在嫩绿的树叶间层层叠叠晕染,几只喜灯的小虫飞旋不停。陈默看着眼前女孩的脸庞,红彤彤的脸庞上,眼睛里面盛满一盆雾气,像静夜湖上慢慢荡来的晨雾。

“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吗?”雾气慢慢地荡出双眼,将此刻的陈默包围,过度呼吸。小鸟离开地面,跳远到更远处,落脚时发出若不可闻的声音。

原来,苏梓一直在等我说这句话。陈默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孩,透露着与往常不一般的认真。伸出双手将其环绕,陈默嗅闻着苏梓独有的少女香气。

“我希望我没有说得太迟。”

“刚刚好。”

“我想更了解你。”

是日,阳光晒进招领所的窗棂,窗台上的绿植暗自松动,男生头上顶着一圈光晕,发丝柔软。陈默安静地坐在床边,阳光途径了少年,途径了老旧大理石地砖,也途径了一个少女的梦。

苏梓微微斜趴在对面的小桌上,手里拿着画笔,画笔下是还未完成的线稿 。地面上的反光将她的眉眼蒙上一层淡淡的金黄,圆润的脸颊,嘴里嘟囔着,“粽子...粽子”。窗外的鸟与她一起在正午酣睡。

陈默放下书,放下蜷缩在沙发里的脚,明黑的眼珠看着窗外。不知不觉已经听了十七个故事,一张张脸孔,一个个物件,叔叔生前也是这样将一件件事物归还,看看别人的人生,陈默大概懂得了叔叔的用意。

“陈默,我想更了解你。”

几天前,苏梓对陈默张望着一双眼睛,明亮坚定,苏梓攥紧拳头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陈默暗自动容,苏梓已经将真心相对,那为何不拿真心回应?陈默当时并未作何回应,只是不经意地移开眼神,“以后再说吧。”弱不可闻的叹息。

陈默不想将自己的过去与苏梓相对,无聊的生活中裹夹着晦暗,过去的生活不值得向苏梓提起,苏梓是一只快乐的小鸟,不该用阴霾打湿的春天的小鸟。长时间的相处,苏梓已用真心相对,自己却还有何放不开。陈默回头,走到苏梓的旁边,轻轻坐下,沙发上凹陷出一个新的褶皱。陈默轻轻地拍了拍苏梓的肩,苏梓缓缓地睁开眼睛,在朦胧间听到陈默轻淡的声音。

“我带你回家。”

老旧木屋的屋檐带着以秒速滴落的残留雨滴,带着瓦片的气味,浸润着青苔,长年累月地打出一个个凹糟,门口的岗岩上已经凹痕斑斑。几天前来到这里时还是晴天,雨季在夜晚悄悄降临。店里的事情已经交给唐阡照顾。

“这怕是要去度蜜月了”唐阡打趣地说道,苏梓的脸上微微泛红。

“那店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我们过几天就回来了。”陈默不放心地说。

“放心放心,我来得还比你早呢。”唐阡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陈默口中的“家”,是他与叔叔生活在一起的家。房子在茶山上,到了清晨就烟雾缭绕,到了傍晚就欣赏夕阳。前几年,屋子附近开了一家茶馆,旺季的时候远远的就可以瞥见许多往来的游人,近几月是淡季。

“陈默,这里除了茶叶以外,还有什么能吃的吗?”苏梓嘟着嘴,微微皱着眉头。陈默慢慢地从口袋中摸出几颗粽子,摊开在苏梓面前,顺势见到了苏梓的笑颜。伴随着刺啦刺啦撕开包装的声音,苏梓跑到了远处,拿出画笔开始生写周围的风景。顺着苏梓认真的背影,陈默看见了远处的女人。

陌生的女人

茶馆的门边靠着一个长发的女人,天鹅般的颈项,眼睛微眯,带着凛冽的眼色,能想象到不带妆时时的清丽模样。默默地掐灭一支烟,吐完最后一口烟圈,覆盖着迷蒙的双眼,随即,她轻轻掸掉刚粘上的树叶,看了一眼远山,微微地眯了眯眼,走进了茶馆。这个女人天生会蛊毒吧。

第二天中午,陈默做了几道清淡小菜,往外找还在画画的苏梓。陈默从近至远,甚至跑到了远处的山脚下,都没有见到苏梓的身影。陈默开始慌乱,冲她那犯迷糊的性格,苏梓会不会走太远了,忘记了回来的路,陈默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慌,曾经不断失去的感觉不断向他涌来,将他现在所有的狼狈都吞噬。

苏梓会不会已经回到了家里,想到了这个,陈默又疯狂地往回奔。跑回家里时,陈默路过了茶馆,茶馆的玻璃窗户上倒影除了两个熟悉的背影,其中一个就是苏梓。陈默心急地推门而进。

“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陈默提高了音量,额头的汗珠流进眼睛,额头上的湿发紧贴,酸涩地眨了眨眼。

正在聊得一脸开心的苏梓回过头,“啊,我在这里跟小姐姐聊天啊,她还请我喝了茶呢,你要不要喝茶?”苏梓回过头一脸兴奋地说。

苏梓对面的女人仍然微眯这着眼睛,陈默这次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微微地打着卷,光洁的额头饱满而突出,在亮丽的额头上打着两条墨染的黑眉,眼睛是江南女生的碧波,鹅蛋脸上因为表情涂着一份高贵的意韵,眉心中间藏着淡不可见的痣,是看过一眼就很难忘记的长相——青春的圣女影藏着浓烈的性格。而那双眼睛现在正紧紧地盯着陈默,女人吸了一口烟,可以看见食指与中指之间长期留下来的烟黄,在指窝间慢慢地晕开,她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像在玩耍,像在戏谑。

陈默看了眼苏梓,冷着声音说,“回家”,陈默转身向外走去,苏梓一脸茫然地往外走,门内的女人深深地看着,“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就那么生气吗?生气可是伤身体哟”,随即又点上一支烟,混合在茶味里。

陈默的生气

饭桌上陈默一言不发,苏梓也味同嚼蜡。

“陈默,你怎么了?”

“你怎么跑到那个女人的茶馆里去了?”陈默冷着声音说,对刚才生气的事情绝口不提。

“我觉得她长得很好看,然后一直盯着她看,然后小姐姐就请我去茶馆里面喝茶了,她泡的茶真的......”刚想说下去,看到陈默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我中午找了你很久。”陈默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我只是一时忘记了嘛~”

“我以为你走丢了,这里的山这么大,你要是走丢了怎么办!”陈默提高了音量。

“我......”

“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亲人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陈默放下手中的碗筷,离开座位,走到了栅栏围起的小小庭院中。好时节,连风都在捕风捉影。

静悄悄地挪到陈默的身边,“陈默,对不起,你中午找我一定很心急。”苏梓说话很小声,但是足可以听出里面慢慢满满的歉意。“我下次一定不乱跑了,我发誓!真的真的。下次我如果在乱跑,我替你敲一个星期的腿,顺带着捏捏肩!”

陈默低着头,几秒钟没有回应,苏梓本来想灰溜溜地离开,几秒钟后听见若不可闻的一句话,“没关系,只是以后别乱跑了。”陈默的头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剪过,细细的发丝挡住了眼里的情绪,但是嘴角已经渐渐翘起。

苏梓迟疑了几秒,“恩恩!我知道了!”真好,陈默终于肯对我说一些心里话了。

“还有还有,那个小姐姐明天请我们去喝茶,反正我们待在这里也没事干,我们明天一起去吧~”苏梓趁胜追击,蹭了蹭旁边的陈默。

“我还是算了。”陈默总不愿意接近人。

“就当听个故事好了呀。”

就当听个故事,陈默默默的嗫嚅着。叔叔听了一个又一个故事,人生的有趣成分来自于每天的不期而遇,“好”。

别的故事

陈默和苏梓坐在了女人的对面,今天的她仍然没有将头发束起,混乱地披散在背后。

三人端坐着,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小姑娘,你的男朋友有点闷啊。”女人悄悄地抖落烟灰,轻轻地对陈默伸出手,“你好,我是谢且。”

陈默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双手,纤长带着干瘪的疤痕,“陈默。”

“小子,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对面的女人皱了皱眉眉头。

苏梓赶紧出来打圆场,“姐姐,你别怪他,他性格本来就这样。”

“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谢且沏上一杯茶,推到了陈默的面前。

“啊,姐姐,你别管他了,你接着讲你在通河的故事吧,你当时是怎么走出来的呀?”苏梓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今天,我想讲讲别的故事,你的男朋友可能会喜欢。”谢且两个乌圆的眼睛盯着陈默,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苏梓看了一眼陈默,对谢且挑了挑眉。

“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认为一个人堕落,或者说一个女人的堕落,她应该通过何种方式堕落?”谢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堕落的方式有很多种,伤害别人,对自己不自爱,以及其他堕落的方式。”苏梓开始认真地回答。

“小子,你呢?”谢且微微地眯着眼睛问,眉间那个痣渐渐清晰。

“你堕落过吗?”陈默慢慢地说。

谢且手里的烟抖了抖,一些烟灰飘进了茶里。过了许久,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我堕落过。”

你坐在左边,清瘦的诗篇

谢且走到窗边,“你们知道南方有一种吗,夏季常长在潮湿的溪水边,人们总是被它纯洁的外表所吸引,采摘之后因其根部强烈的鱼腥味将其丢弃,只有少数人知道她的用意。”她的思绪已经飘到远方,窗户上印出她美丽而但线条刚硬的脸庞。

夏天从来不轻易告诉你它往来的方向,只有女孩子光洁小腿上的裙摆才知道。香樟树努力地生长,仿佛正要扑向盛大的死亡。

顾南第一百次偷瞄这个在他左边坐了一个星期的女生,浓浓的眉毛,小翘的鼻子,白色的校服散发着皂角粉的味道,长长的头发用白色的发带绑着。笔尖刷刷地响动着,这个女孩自开学以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欸,你不会是个哑巴吧?”顾南已经止不住内心的好奇心,女孩仿佛充耳未闻。“我说,你不回答我,我会觉得很尴尬欸。”顾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悻悻地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开学第一天,谢且已经成为顾南夏季的第一首清瘦诗篇。

顾南认为谢且是个哑巴这个事实在一次课堂发言中被击破。谢且站起来,长发从肩膀向前滑落,好看的发带随着窗口的风轻轻摆动,轻轻细细的声音从嘴唇中流出,“这道题目的答案是1。”顾南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练习本,嘴里小声地念着,“同意。”班上的同学第一次听安静的谢且说话,老师满意地转过头,在黑板上写下答案。

谢且不仅成为了顾南的诗篇,此时已经带有哲学的意味。

白昼与黑夜

十几岁时候的夏天,白昼总是冗长。男孩子操场上不断散发的汗水味,随着矿泉水不断滚动的喉结,女孩子体育课上懒洋洋的味道,透露着昨夜沐浴露的味道。刷白的墙壁偶尔流过云的影子,或者几条小狗的影子,或者有偶尔往来的飞机。墙壁上总是装着酒瓶破碎的玻璃片,企图围揽着叛逆的气氛。

谢且的皮肤被体育课上的太阳晒得通红,刚刚运动完的她微微地吐着气,“谢且,4分21,下次继续努力”,体育老师看着秒说道,谢且点了点头。离开操场时,谢且微微地头晕,葱茏的脚步间似乎踩到了某个人的脚。

“你干嘛呀?!”耳边女生尖锐的声音。长发女生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的双脚,“不好意思,不小心......”谢且微微地抬头。

“哟,这不是我对面那个小孤儿吗?”短发女生趾高气昂地说道,谢且眯了眯眼看清了短发女生的模样,转头就走。

“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了吗,你可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短发女生拦住了谢且的去路,“小孤儿,你替我当一学期的值日生,我就原谅你,怎么样?”谢且刚要绕道走开,“喂,你听见没有?”谢且默默地攥紧拳头,停留在原地。

“你是聋子吗,跟你那个妈一个样,她最后还不是抛下你跟一个有钱人走了,啧啧啧,真是悲惨的人生哟。”短发女生蠕动着嘴巴,发出几声虚假的感叹词。谢且扬起头颅,眯了眯双眼,然后用乌黑的眼珠紧紧地盯着短发女生。

“哟,这不是你妈妈送你的发带吗?带了好几年,现在还带着呢?”没有反抗只会变本加厉。短发女生扯了一把谢且的头发,扯下拉那根发带,“我看没用的东西丢了也罢。”谢且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你还给我!”谢且急匆匆地追上。断发短发女生迈着长腿,将发带向校园外抛,它轻轻地套在了一块破碎的比例玻璃上。发带上的暗暗纹路已经被时间磨平。短发女生本想将其丢到窗外,现在觉得卡在玻璃上也挺好。

“你要是有胆子你就把它拿下来呀?”女生轻轻地拍着手走了。

夏日的阳光强烈,谢且眯了眯眼睛,刷白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男生的背影,“你在这里干嘛?”谢且回头看了看男生,想起这是自己的同桌,迟疑了几秒,“我的发带,在玻璃上。”顾南说着目光向上看。

“原来你平常的娱乐活动是抛发带玩啊,你练了多久了,你这个挺需要技巧的。”顾南打趣地说道。谢且只是紧紧地盯着玻璃上的发带,看她不说话,顾南说着“我帮你拿吧。”高大的男生攀上墙,墙上留下了几个脚印。“刺啦”一声,谢且看着自己的发带被玻璃和顾南扯断。

拿到发带的那一刻,顾南的内心夹杂着喜悦与悲哀。“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你的发带太脆......”,谢且的眼中已经开始盛满雾气,“你别,你别哭。”看着女生即将落下眼泪,青春里的顾南手忙脚乱。拿回破损的发带,谢且默默地往回走。

顾南,温柔你是第一人。

谢且今天没有扎头发,这个念头顾南已经转了一上午。昨天晚上,顾南潜伏进母亲的房间,打开首饰盒,在一堆绿绿里面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一条白色的发带,兴奋地将其取出。

“啪”,房间的灯亮了。

“臭小子,你在我房间干嘛?”妈妈狐疑地看着自己儿子手中的发带,“你拿我的发带干嘛?”

“呃,妈,我觉得你的发带特别地好看。”顾南尴尬地收了收手。

“好看?你喜欢我的发带?”妈妈对自己孩子越来越怀疑。

“对啊。扎起来特别好看。”说着,顾南将发带往自己的头发扎。“你看,好不好看?”顾南的母亲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个假儿子,但是青春期的孩子不是一般都很奇怪吗,“好看好看,你拿着戴吧。”妈妈心里面充满了肺腑,自己的儿子竟然喜欢发带。

“那我拿走了,谢谢妈妈。”儿子堆满了笑容。

青春期的孩子真是奇怪。

午休时分,趴在桌上的谢且呼吸浅浅。顾南轻轻地捋动柔软的发丝,笨拙的手指穿过发丝,谢且身上的温热气息渐渐传递,男孩的指尖微微发红,手指更笨拙,刚捋好的发丝又散乱了。经过长达十分钟的练习和完善,顾南终于将新发带系在了谢且的头发上。

“呼”,顾南微微地吐了口气。

谢且翻了个身,将脖子发烫的一边贴向桌面。其实,谢且不喜欢午睡,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奇怪才假寐。

高中毕业的六月。

“顾南,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吗?”谢且眯了眯眼睛。

“好。”谢且真是一个像猫一样的女生,顾南微微想着。

我陪你

大学里的树好像比高中时期更厚重,叶子呈现深绿色。谢且已经有了自己的第一任男朋友——顾南。顾南上了大学之后比高中时还要活跃,参加了各种社团,也结交了很多朋友。谢且个性清冷,但是也结交了几个知心朋友,比如秋笹。秋笹是谢且的大学室友。到了大三,寝室里的几个人为了享受更单独的时间,于是在外面租了一套单身公寓,平摊下来的价钱也在谢且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大四那年,顾南在建筑公司实习,谢且成功被一家设计公司录取。谢且要离开这个待了四年的城市,去c市。那晚,谢且问顾南:“顾南,我要去c市。”顾南掐灭手中的烟,抬起有着些许胡渣的脸,“我陪你”,眼神坚定。

从青春到后青春,整整六年时间,谢且一直都知道,顾南深爱自己。

一个月后,两人一起搬了去了c市,开始了新生活。

埋下堕落的种子

顾南没有回家的第一天,顾南没有回家的第二天,顾南没有回家的第三天......谢且夜晚回到家时在心里默数。搬来c市以后,顾南开始创业。偶尔回一次加家,谢且都能看见他脸上轻轻的胡渣,愈加疲惫的双眼。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地聊过天了。

门口的把手旋动,关上时在并不大的空间里带来一声巨响。顾南疲惫地坐进沙发,背后谢且轻轻拥抱。

“顾南,你最近好像很累。”谢且渐渐收紧拥抱,“累了要和我说。”

“嗯。”带着漠不经心的回答,沙发上的人已经入眠,窗外的月光很重,头上的发带浸润在月光之中,两个人相互依偎在城市的一处角落。

仔细地掖上被子,窗台上的手机屏幕不断地发亮。

“喂,田町,我是谢且。”谢且接着月光微眯着眼睛。

顾南创业成功之际,其中的一个大股**然撤资,项目计划已经实施到最终,顾南已经无头可回,接最近一个月都在各处借钱。

“他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情吗?”电话里田町的沙哑声音。

手机上的指尖渐渐收拢,“他说过,我只是想具体了解这件事情,那没事了,我先挂了。”按下切听键 ,谢且收拢了双肩。

顾南第二天看见床头的一张银行卡,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顾南,这是我的一些钱,密码是你的生日,困难要一起度过。顾南收紧收紧便利贴,拿起桌子上的银行卡,换上衣服除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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