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行刺，又见行刺。（2/2）
听到张允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蔡瑁登时面露失望地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你却不知，之前我曾一时莽撞，处事不当，引得主公很是不悦，故而这段时间严禁我私自入府。”
“二姐.”
蔡夫人的脸也已变得煞白。她胆量不算小了，但向来养尊处优，遇到刺客行刺只怕还是第一遭，蔡瑁刚直起身子，忽然浑身汗毛炸起，不及细想，立刻便是一个翻身。
蔡夫人“嗤”一声笑了，“我只问你，豫章到底是属于扬州的郡国，还是我荆州的郡国？”
“你跟我这妇道人家说这些都没用。”
“艾县。”
眼见张允来了，蔡瑁却不起身相迎，也不唤人奉上茶水，只是神色不善的坐在案上，一言不发。
张允也不生气，笑了笑，施施然地坐下之后，方才问道：“三叔这般模样，是因华君又来信了，还是前线哨骑的回报？”
“怎地没必胜把握？”
王政双眼一亮，立时反应过来，寻思片刻，拍掌笑道，“妙哉妙哉，奉孝一语惊醒梦中人也。”
两人先后上车，待蔡瑁关上车门，蔡夫人先拉了拉铃，车夫听得铃声，当即赶着车向前驶去，这时她才转首蔡瑁，温言问道：“何事这般着急见我？”，
没有外人在场时，蔡夫人的神情立刻缓和了许多，不过她当蔡瑁是亲人，蔡瑁一开口便先使出说客伎俩，先惊再抚：“二姐，有祸事临头矣！”
他久在军伍，几乎第一时间便听出来了，这是箭的声音！
“上次便听子敬说过，他与公瑾出师荆州时，刘表帐下文武多有阻挠，尤其那蔡瑁，神情言语之间，不仅流露敌视之态，更有不屑一顾。”
不料张允听到这话，却是毫不意外，反而微微一笑道：“三叔，此事我早知道了。”
“是啊。”蔡瑁痛心疾首地摇头道：“只是主公严令咱们不得出军，说什么不可插手他州事务，这些时日来，不仅你我，连蒯庞诸公亦数度进言，皆是无用，如之奈何？”
见婢僮点了点头，张允大致明白了，心中暗叹了声，方才踱步迈入。
道观虽然在外城，位置也有些偏僻，但毕竟还是属于襄阳城内，但蔡瑁如此大声叫着，周围却只是死寂一片，往日里到处耀武扬威的守军们现在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蔡夫人摇头道：“说到底豫章这块地方还是属于扬州，你说了半天，都是王政得了豫章后如何如何，却忘了一件事。”
蔡瑁不知道刺客为什么要走，只是他们似乎退得极快，只一眨眼身后便没了半点声息，死亡的威胁刚刚解除，他便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气。
嗖嗖声中，又是一波箭雨疾射而至，虽然都没命中，却还是把蔡瑁吓得亡魂大作，一边狂奔一边大呼大喊：“有刺客啊！快来人啊！”
看着那支箭透体而过，蔡瑁脑子里“嗡”的一声，蔡夫人都中箭了，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呢？
听着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蔡瑁心知是刺客在逼近，死亡的阴影笼罩头顶，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风仪形象了，看着蔡夫人犹自还在抽搐，显然还没死透，但他犹豫片刻，突然面上现出狠厉之色，猛地一转头，竟是抛下自家姐姐，独自逃生去了。
“小人不知何故.”婢僮道：“方才管事送来了一封书信，老爷看完之后便大发雷霆了。”
张允刚刚来到书房外，便听到一声怒喝，伴随着碗盏碎裂的清脆之音，不由微微一怔，望向留守门口的婢僮，低声问道：“三叔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艾县？上一次军报时，徐州军方才打下海昏县，这次便已打到邻近咱们长沙郡的艾县了？”
话未说完，便被蔡瑁出言截断，旋即他便振衣而起，大步向着堂外奔去，一边急跑一边嚷道：“来人，速速为吾备马！”
下一刻，一道黑光向着他方才所站的位置疾射而去，蔡瑁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蔡夫人痛苦地叫了一声，旋即软软地坐倒在地。
蔡府是在城东，离城南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因为担心赶不上，蔡瑁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更没有召集护卫，只是轻骑纵马，一路狂奔而去。
蔡瑁听出这是内城西军都尉陈敖的声音，不由又惊又喜，强自支撑着叫道：“可是陈都尉？”
蔡瑁心中刚产生疑问，便听门外忽然发出一阵马的惨嘶，旋即马车猛地一震，登时反应过来，那一箭是朝着马射去的，且显然已经射中。
“他若不得豫章，要想攻我荆州，要么是走水路，要么便要想发设法先取下豫州汝南，甚至即便如此，也会多上数倍路程，更难以对我襄阳形成快速直接的威胁！”
没过一会，陈敖便带着十几个兵卒赶到蔡瑁身边，一边亲自搀扶他起身一边关切地问道：“将军，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等他赶到道观时，正好看到一群女子从道观里行出，连忙奔了上去。
见蔡瑁一时哑口无言，蔡夫人轻声说道：“德珪，当初袁术为扬州牧时，你便数次进言，建议夫君举兵西进，大丈夫有建功立业之心，本是应当，不过若无必胜把握，擅动兵戈，有害无利。”
蔡瑁急的脸颊额头都是汗迹，“扬州与我荆州，虽有数地接壤，却大半有山川相隔，若要考虑集结兵力，粮草后勤等诸多因素，真正适合发动攻势的地方，其实只有庐江的浔阳，安丰，以及豫章的艾县和宜春等数个地方。”
襄阳城内怎会突然出现箭啸？
妈的！
他是刘表的外甥，也算和蔡瑁有姻亲关系，加上两人都是支持刘表次子刘琮的一方，关系向来亲善，所以私底下时常以叔侄互称。
“哎呀，你怎地不早说！”
“那便是王政去打豫章乃是师出有名，咱们出兵相援反而没有正人视听的理由。”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德珪，你都年近四旬了，怎地还是这般浮躁？”
“哼！”
“姐姐，如何能叫说服姐夫与王政为敌？”
“还有活人？”
蔡夫人道：“你说王政有图我荆州之心，若是咱们当真去助华歆，岂非正中此子下怀，这事你有没想过？”
“华歆怎还会再来书信？”蔡瑁冷哼一声，“他之前数度求救，主公都置之不理，哪里还不清楚是何情况？”
“也算本将命大，倒是有惊无险，毫发未”
话还没讲完，蔡瑁突然想起来了，神情登时大变，“不好，快去救我姐姐！”
“姐姐？将军的姐姐也随行了？”
陈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却是回过神来，立刻彻底慌了。
蔡瑁的姐姐，那不就是州牧夫人吗？
(本章完)